第三百七十八章,张大学士的错误(5/6)
”冷捕头想起来,数九寒天的,这是美差不是。田光乐了:“知道知道,我会多吃的,吃到吐。鱼虾?跟海边上二爷打发人送给我的那种一样?好吃,哈哈。你慢慢守着,我吃喝去了。”
他没有再问祸水引二爷的话,也知道不必再问,走的头也不回。
北风如巨鞭猛烈的抽打在冷捕头身上,他小息一会儿,吃了点东西,又把自己埋到雪里。这种盯梢不但消耗人的身体,更枯燥无味的消耗人的神思。冷捕头就在脑海里想像林允文在帐篷里的模样解闷。以他来看,林允文此时此刻未必过得好。
……
狂风暴雨似的巴掌打在林允文脸上,林教主从不以功夫占胜场,如一个失去支撑的旧麻袋,让打得连连后退。
帐篷里别的人都露出嗜血眼光,但没有一个解劝。
打他的人愤怒更如山海,如果眼光可以杀人,林允文已经碎尸万段。他挥舞有力的手臂边打边骂:“你的神算呢!每年花我们珠宝,却救不了我们的人!”
“带我去见他们!他们在哪里!我要杀了他们!”
这正中林允文下怀,他在狼狈和伤痛之中,心里忽然就解脱了。一汪不亚于袁训带着孩子们游过的渤海、黄海、东海和南海总和的恨逸出,蒸腾出无限恨意到每个汗毛孔中。
对在中原送死无数的人,林允文所有的心思化成一句。杀了袁家一家,杀了袁家一行,为自己曾经失去的日子报仇!
这就是他的全部目的。
……
椰林在海风中发出沙沙轻响,葱翠而又一望无际。林下茅草屋朴素单调,生出隐士倦归的雅致。
海水是清澈近似透明,沙滩是雪白细腻。能解独自散步的张大学士忧愁。
他刚到信件,太子快马所传。紧急的事情,由张老夫人出面交给太子快马,大学士在路上收到的次数并不多。拿到手还以为朝中出事,打开一看啼笑皆非,随即万般心绪又忧愁又剜心。
信落款是他的儿子和门生等齐齐有名,信的内容是费不通控诉国子监等人赢此一役,但得意于他们师兄弟没有人跟去。
搬石头砸自己的滋味不好过,张大学士觉得自己砸的还不仅脚,是头、身子、四肢百骸全砸了。房中待不住,出来走一走。
阮英明的提议,张大学士当面反对,尽谏言之忠,或走个形式。阮英明提议翰林院也去,大学士内心赞同。他以为阮小二独自折腾就行,没想到他的门生抵制到皇上答应,他们也不买账。
一个大好露脸、增长阅历、了解地方官的机会就此失去,张大学士被迫正视,他过往对袁家及袁家亲戚的态度,包括对太后在内,影响到他的儿子和门生。
只要对袁家有利,大家都反对。还以为自己充当牵制之臣。全然不管应该去做。
牵制?害死人呐。
海潮拍打的似乎不是海岸,而是大学士的内心。海风似抚摸疏通的温柔手势,理顺大学士的内心。促使他下定决心有了新的结论,应该去做,和应该牵制,不可混为一谈。
对于饱学之士来说,这结论的各论点、论据,早就存在。跟任何人一样,有契机,才有机会出来。就像此时,大学士痛定思痛,有些地方他错了。
这种错带给大学士的远不止门生落后一步,还有……前面是住处大门,大学士走进去,院子里胖孩子、瘦孩子手持甘蔗打得哈哈笑。
没错,他们一手握一根甘蔗在比棍法。打的满身甘蔗汁,一脑袋甘蔗迸出来的细小渣子。
打破了甘蔗皮,就:“停停”。停下来把皮弄掉,你一口我一口,脑袋凑到一起啃几口。
都还是乳牙,只捡好啃的咬。不好咬的,交给奶妈去切掉。拎着重新再打。
小六、阮瑛阮琬、好孩子、小红在拿果子练弓箭。一个射椰子,一个射柚子,一个射橙子,一个射……
射中椰子,倒出汁水正方便吃。
“小爷们,到时辰了。”
元皓的奶妈出来,双手送上小木桶。甘蔗堆在院子里,元皓换一根新的把小桶挑着,往房里唤人:“祖父,赶海了。”
“加寿姐姐,赶海了。”
宝珠也出来,称心如意也出来,二老王、赵夫子,韩家兄弟满面笑容走出来。张大学士心头又堵一下,这也是来自他错误的惩罚吧?大家看似亲热,其实骨子里不爱愿意理他。
这里面有大学士心虚的作用,因为赵夫子专心孩子们功课,备课占很大钟点,虽同是文人,面对好山好水理当有许多话说,但没功夫对他跟前跟后。二老王和文章老侯兄弟喝酒生“情”,一起带孙子,一起上集市没什么不对。
人人都有了伴,大学士有时候就是难过了。见一行人含笑招呼,他也含笑,但看着他们同进同出,按着每天落潮的钟点儿,带着孩子们去赶海,他没法子舒坦。
孩子们离开,院子里猛一安静,袁训走出来,静立廊下的张大学士多看一眼。
“咦?你打扮这么好,去哪里?”对着袁训身上是杭州新做的锦衣,衬的侯爷面白眸黑,俨然还似二十出头的年青人。大学士下意识的问上一句。
袁训笑笑:“出去走走。”抬腿出去。大学士没放心上,回到太子面前协助他看公文,小半个时辰,二爷带着称心如意提着几小桶的东西先回来。
看一看袁训不在,宝珠随口一问:“关爷也不在?他们去了哪里?”留守的家人道:“侯爷说会个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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