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洛阳往事（1）(2/4)

p;nbsp;这时那两个骑兵已经下了马，继续骑着马显然过于艰难了，他们牵着马小心翼翼地朝着对岸缓缓走着，时不时的会滑一下，不过河面倒是依然平整如镜，没有丝毫动静。

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直到两个骑兵安然无恙地爬上了对面的河堤，康石头才松开了李文革的缰绳，转过身发令道：“全体下马，两组两组过河，不要拥挤枪路，不许贪快——”

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说着，他回过头认真地对李文革道：“大人，卑职和您一组！”

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看着这些骑兵们一个个下马毫不犹豫向着泾

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无奈的吕端也只得下马，一面摇头苦笑一面跟着前隐隐也有些好奇，这个特立独行的年轻节度使，这一番又有什么样的奇特目的，放着好好的大路不走，却偏偏要过河去？若说他纯粹是为了抒发一番追怀古人的莫名情怀，吕端是决计不信的，李文革不是文人墨客，乃是手握一州军政大权的藩镇！

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好不容易全队过了河，李文革骑上马，来在了那石坝残垣处，看着石坝下那一条伸向远方的泥泞的沟渠印迹，良久不语。

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吕端跟了上来，略有些好奇地问道：“……这便是当年郑国渠的渠道？？”

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李文革点了点头，眼睛却扫视着远方那一片土黄色地天地。

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吕端仔细看了一阵。终于看出了门道，河渠的印迹虽然还在，然而却高出水面将近一丈，这样的渠首，自然是无法继续引水了。

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他疑惑地问道：“……怎会如此？”

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李文革苦笑道：“……河水将河底的泥沙带进渠中，水势入渠后变缓，泥沙便渐渐沉积在入口处，久而久之。渠首淤积的泥沙越来越高。便将渠口堵死了。春秋洪水多发，水势浩大，将河床中的石坝冲垮，这渠便这么毁掉了……”

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吕端良久无语，半晌方道：“……这渠建成总有千多年了，淤塞也是在所难免……”

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李文革摇了摇头，笑道：“易直没有出过河工水利。不知道也不奇怪，若是不清於，顶多数十年，这渠口便会淤塞。只不过历代朝廷或者地方州郡均会过个几十年清理一次淤积，这才使得郑国渠千年以来运转不。只是清淤也还不够，洪水发时，地方官会下令开闸放水，石坝也会逐年修缮。这才能保证渠道灌不受影响。只是百年以来关中战乱频仍，藩镇诸侯们打来打去，都无暇顾及地方民生。这才导致渠道彻底被毁……”

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他叹息道：“晚唐宦官专权，地方官却也多少还知道操持民生，从黄巢之乱后，关中也变成了各自为政的诸侯纷扰之地，等到朱温篡唐，连京城都搬到了关东去，自然就更加没有人肯修缮这条关中的血管动脉了……关中……便这么败落了……”

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血管动脉？？”吕端皱着眉头想了半晌，哑然失笑道：“大将军这个比喻倒是有趣……”

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他随即叹息了一声：“……不为亲民官，毕竟不能知民生经济之道啊……”

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李文革回过头看了他一眼，淡淡笑道：“易直不必感慨，如今天下纷乱，大才隐于朝，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汴梁太仆寺虽说清闲些，却毕竟是个安稳地饭碗，便是契丹主进了开封，也并不曾杀戮大臣。若是在地方上，便难说得紧了，诸侯之间打来打去，说不定哪天便掉了脑袋，李某若不是运气好，早在去年这个时候便被高侍中砍掉了脑袋了……”

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吕端轻轻摇了摇头：“大将军说笑了，虽然如此，不为州县，无以至台阁，这是贞观以来地定制。部寺监卫虽好，却毕竟不知民间疾苦，为官者不晓民生便是不通政治之道，对于僧尼道隐这或许是桩好事，对于士人……不过芶全性命得过且过而已……”

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李文革哈哈大笑：“易直好志向，令尊说来也是前朝大臣，想必和朝中诸位元老亦有些交情，外放个州郡，也不是难事，何必如此愁眉苦脸？”

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吕端微笑不语。

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其实李文革自己也知道，这年代不同太平盛世，京官地地位远远高于地方官。如今天下分崩离析已久，地方州郡的县官多是自择，朝廷吏部不能遥制，中央想向地方上派遣官吏倒也不是不行，只不过只在开封、淮南、山东、汉南、河北南部这些中央控制力较强的地区才能有效，关中地区朝廷能够管住一个长安已经是极限，再向西，兵力不足，政令效力亦不足。

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因此在朝廷方面，一县令长等亲民官都是肥缺，中央部寺监院的下级官职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