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口风(1/2)

据说，兆惠将军的大军最快要到年底才能回京，也就是说，梅落想看那个有名的香妃也得等到年底才行。

“还以为能马上看到美人呢！”梅落撅着嘴往榻上一倒，没半点女子样的拨拉着盘子里的西瓜。

“您怎么知道那是个美人？您又没见过。”锦心帮她把西瓜子用小银签子仔细地剔出来，一边奇怪地问。“还有啊，您又怎么知道兆惠将军会把那女子献给皇上？”

梅落哑口，半天才嘿嘿地说：“山人自有妙算。佛曰：不可说啊不可说。”

锦心没去多琢磨，将那西瓜剔去了籽，取出一块白棉布来擦干水渍。梅落看着那去了籽的西瓜，怎么看怎么不爽。

“锦心，我都说过了，我吃的东西你们不用弄的那么细致，尤其是这西瓜，我喜欢带着籽。”

“小主，吃西瓜吐籽多不雅观，贵人们都是去了籽的。”锦心劝她。

雅观？吃东西还谈什么雅观，那干脆别吃算了！要不然吃完了还得上毛房去解决，多烦啊？那更不雅观了！

锦心听了很无语。能从吃东西联想到茅房，也就是梅落这么荤素不忌的人了，别人连回避还来不及呢！

“昨儿伊贵人派人送了莲蓬子和菱角来，现在都搁在井水里头浸着呢，小主可要奴婢去拿些来？”墨竹上来回禀。

梅落点点头。她知道琪琪格是因为自己是江南人，想着会思乡，所以得了这些就给她送来了。琪琪格的情谊，梅落都领会，心里也默默祝福她平安好运。

菱角被剥了紫红色的外皮，成了一个个白嫩嫩的元宝，摆在描着折枝花卉的翠绿盘子里，看起来很是诱人。

“这些菱角还嫩着，生吃最甜了。等再过一段时间老了就可以煮来吃，味道粉粉的，也好吃的很。”梅落歪靠着凉榻，把脑袋支在窗棂子上，边吃边说。

“哎对了，我记得我们那儿菱角成熟可是要等到八月中旬的样子啊，怎么这才七月初就有菱角了？”总不成这里也有催熟早产的方法吧？

“听说是今年江南那边气候比较热，这菱角想来用了什么法子的吧？奴婢也不清楚。”墨竹剥着莲子，一边回答一边盘算晚饭吃莲子粥。

“这每年一次的小选都有些什么呢？”吃了几颗菱角，梅落又问。

“这个您要问锦心姑姑了，奴婢和墨兰都不是在宫里做事的人，不太知道。”墨竹随口回答。

梅落立即抓住了她话里露出来的意思，狐疑地问：“你和墨兰不是内务府派来的吗？怎么会不是宫里的人？既不是内务府又怎么会把你们分派过来呢？你们原先是哪里的？为什么要进宫？”

一连串的问话，让失口的墨竹险些招架不住。

“小主子，求您不要问了，反正您只要记得奴婢们是来侍候您，不会害您就是了。您那么个问法，真像衙门里上公堂一样，毛簌簌的怕人。”

“那不行！我这个人疑心病重，你要不告诉我实话，我就回内务府去，我是不敢要你的。”梅落唬起脸，严肃地道。

她并不是开玩笑，如果墨竹真的不肯说，她就只好让她们走人。

虽说相处这么久有了感情，但是为了自身安全，她可不敢意气用事，把这么个来路不明的人留在身边。不是听说乾隆年间还有什么天地会，反清复明啥的？金庸大师笔下的韦小宝里不就是有反清复明的人混进宫里的事吗？谁敢保证墨竹她们不是？

墨竹见她前所未有的严肃，心知躲不过去，可是没得到上头的指示，她又不敢轻易说出来，真是左右为难。

“小主，要是您因为奴婢不是宫里的人觉得心里不安，奴婢，奴婢可以走的。”跪在地上的墨竹低头想了会，轻声回答。

嗄？梅落没想到墨竹宁愿离开也不肯说，不禁皱起了眉头。

她虽然不是玩弄权术的人，可心里也是希望身边这几个人能成为她的心腹的。在宫里很多事情她都不方便去做，有可靠人用谁不知道有很大便宜？可前提是，她用的人必须忠于她，而不是忠于某个别人，即使那个人是为了她好。

“既然如此，你去叫上墨兰，收拾一下，过来我这里领点钱就走吧。”梅落咬牙不看地上两眼含泪，不舍的墨竹，狠狠心说道。

“奴婢，谢主子恩典。”墨竹缓缓磕了个头，爬起身，摇摇晃晃地出去了，边走边低头抹眼泪。

唉！梅落心里直泛酸，酸的她想哭。

这两个丫头到她身边时间不短了，说让她们走，她也万分不舍，万分难过。可是，她不能不这么做，那是她的底线。

“小主，您怎么要把墨竹墨兰打发出去啊？她们是哪里做错了吗？您打她们两下子，就是罚跪不许吃饭，或者怎样都行，为什么要她们走呢？”得到消息的锦心慌忙赶进来问。

“也没什么，你要是想知道可以问她们去。”梅落神色淡淡地道，锦心更是摸不着头脑了。

“你来了也好，顺便把外面的小路子和幺儿都叫进来吧，我有话问。”

锦心从来没见过她这幅冷淡的样子，心里惴惴，忙答应着去了。

一时人来齐了，连墨竹墨兰也都到了，梅落这才说：“其实我也舍不得你们，毕竟人都是有感情的。只是我不喜欢在心里有疙瘩，有些事还是摆在明面上好。”

锦心恭谨地道：“有什么事，小主只管吩咐。”

“那好，我就直言了。你们几个都请明白告诉我，你们都是从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