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1/2)
他满是痛苦的样子刻进我眼里,直让我心里发堵,他躲开我就再贴上去,安慰道:“没关系,想不起来就别再想了,都过去了。 ”
我着实不是个会安慰人的人,沈翊似乎也没有听到我的话,我低头看到他的指尖动了动,顿时一惊,抓过了他说:“你现在手上不能用力!”
他好像没听到,喃喃的说:“我没有中立,我不想参与,也不想害他们。袁飞一直都怀疑我,小智却没有排斥过我,无论做什么都会带上我,不止一次的救我性命,上面的计划,他也没有可以瞒过我分毫,可我却把一切都告诉了陈锐,而且我到现在想不起我到底为什么要那样做。”
“别说了。”
“我从陈锐那里离开之后,两个人身上都带了联络仪,小智出来找我,正好撞到我和他分开的场景,他让我解释,我说不出来,他说,他最后悔的就是救了我……”
“沈翊!”我喊着他的名字,他却不理睬我,像受了极寒一样,半蜷缩着,隔着薄薄的外套,胸口起起伏伏。
“我父亲那场爆炸,车里的炸弹也许就是陈锐亲手放的,为了表忠心做件大事来上位,他是我的仇人,我却在帮他做事,管他叫一声大哥。我也想记起那些事情,可它们好像丢了一样,怎么都找不到。在梦里的时候,我想跟小智解释,告诉他答案,但我没办法开口,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接受……”他声音喑哑,话说到这里截然而止,露出一片茫然,像是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些,下面又应该说什么,一时愣在了那里。
我急切的抓着他的小臂,一手摸出电话来给老医生打过去,响了两声铃就听到有动静,老医生已经匆匆赶了过来。我现在也是病急乱投医,他不是心理医生,来了之后跟我差不多的反应。
我们两个跟他说着话,紧张的让他放松一点,我看向身后,干脆把乐乐抱了过来,乐乐看着他,挥了挥手,咿呀几声,沈翊浑身绷得更紧。我脑子里突突直跳,对他说:“这里不是砚青山,也没有陈锐没有小智,只有一个家,有你的儿子,就算你看不到,你也一定感觉的到,对吗?”
他没有说话,缓了缓,垂着头微微放松了些。
我也松了口气,老医生给他检查固定,劝慰几句,忽然叹了口气,悄悄地从老花镜下抹了抹眼角的泪,再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曾听到他说起过,他有一个患病的儿子,现在成了植物人,一直在医院里躺着。他此刻看着沈翊,许是想到了自己的儿子,才会泪湿了眼眶。
他们之间的治疗没有因为这而耽误,老医生跟他说了会儿话,针再下去的时候,我看着沈翊的脸色有些难看,不知道是因为没有效果失去了信心,还是其他的什么,那么长的针扎进穴位,会不会很疼。
夜幕升起,没有迷乱的灯火霓虹,我没有开灯,里里外外辨不清白天黑夜。
我剪了一块布条,绕过眼角系在脑后,小心的扶着楼梯的扶手往上走,摸黑到了门口站在那里。那天是十五号,天气晴朗,应该会有月亮,我睁开布条下的眼睛,看不到期待中的光芒。脚下有石子,有砖砾,我不敢迈步,站在原地,周围漫无边际,广阔的像一片布满泥沼的草原,不知何时就会深陷下去。听觉神经变得灵敏,仿佛一只飞虫从月亮底下落下来的声音也能听见,人也变得敏感,得了被迫害妄想症一样,总觉得周围会忽然冒出点什么危险。我甚至有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睁着眼还是闭着眼,只觉得周围在旋转,人好像被扔进了漩涡的中心,怎么逃都逃不开。
我一把扯下布条,眼前顿时洒了满地的银光,看到了期待的安全感。
我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扫了一眼周边的环境,原来突然失明,是这种感觉。
我回去时打开灯看到沈翊面朝墙壁躺着,身上的被子只盖了一半,降温之后天气有些冷了,我以为他睡着了,怕把他吵醒,把自己盖的被子拉过去盖在了他身上,没动压在他身下那半边。
乐乐被老医生抱去他那边了,比这间的条件要好一些,起码不这么潮。
我脱了衣服,弄了盆温水随便冲洗了下,套了身t恤短裤穿上,回头看到他身上刚盖好的被子又被他弄到了一边,拧了把换下来的衣服,问:“没睡?”
他闷闷的嗯了声,我问:“不困?还是又失眠?”
他没答,我把衣服搭在自己钉了钉子拉的绳上,顾自念叨着问:“针灸的时候看你不对劲儿,你也别怕,别多想,医生都说是暂时性失明了,一定会好起来的。你要是头疼的话,我这里还有止疼片,还没开封呢,我给你倒点水吃一片?”
他还是不说话,摇头。
我走到他身边,抿抿嘴戳他两下,说:“要不给你也洗洗?热水冲冲解解乏。”
他从伤了之后很少离开**,平时都是坐在那里我给擦擦身子就算了,他也没什么特别的要求,省心的很。
他不动,我加重了点语气,冷下声音故意吓唬他,踢了踢**角说:“起来。”
沈翊皱了眉,我伸手从他脖子下面绕过去,帮了他一把让他接个力坐起来,不情不愿的下**,任由我摆弄着,赤身**的站在那里。我让他把手拿开,兑好了水温,舀了水从他肩头冲下去,他身上的刀口才刚愈合,水温稍稍偏高,激的他眉头蹙的更深。
我掖了掖头发,抬眼看到在水温和蒸汽的熏染下,他脸上也浮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