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阿勇的苦心(1/2)

上元节后，清则奉旨启辰回京都休养，薛太师身为监军要继续留下，他说孟云英那性子太过粗暴，请古叔留下作伴，古叔并未推辞，未免一路上太过招摇，清则便只由清漪、徐方勇以及南竹护送回京都，四人作寻常人家打扮。

清则天生贵气，所以干脆装扮成平常人家公子。南竹起哄让清漪扮作少夫人，但清漪还是换了一身丫鬟打扮，南竹则是一身书童装扮，负责驾着马车，而徐方勇独自骑马，如护院般守在马车周围。

“徐大哥，你看，有鸽子！快射下来，待会就吃烤鸽子！”南竹兴奋的指着不远处的肥鸽子，但遭到自己未来相公的一击白眼，“那时信鸽！”还是自己主人的！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地瓜，扔到南竹怀里，知道方才休息时，她只顾着去抓兔子，最后兔子没抓到还气的什么也没吃，现在怕是饿了，才分不清什么事野鸽子什么是家养的信鸽。

当南竹像啃着沾了蜜糖一样的地瓜开心时，信鸽落在了清漪伸出去的胳膊上，她利落的取下鸽子腿上放的纸条，递给清则。

“是煌闵来的信，他问我的伤势如何，看来他已经从北荒回来了。”清则将纸条递给清漪，清漪打开火折子，将燃烧一半以后的纸条扔出了马车。

马车极为宽敞，里面有小的桌案与笔墨，“清漪，替我回信给煌闵，说我已经无碍，让他自己多加提防掖奎，吃了败仗他定是要迁怒别人的。”煌闵是南沙众皇子中母妃地位最低下的，他也是南沙皇子中唯一一位与清则交好的。

在颠簸的马车中，清漪凭着内里也能流畅的书写，将清则的话都写上之后，清漪补了一句，让煌闵多服侍在南沙王身边，因为她记得南沙王的大限之日也快到了，上一世他们与掖奎的一仗没有这么多的援助，最后能胜利南沙王死南沙内乱也是原因之一。

清则也看到了那一句，他知道清漪虽然与煌闵也走得亲近，可是她绝对不会在他与煌闵来往的书信上随意加话，他挑眉看着清漪，“你听到了什么传闻，关于南沙王？”

“没有，只是想起离开南沙时看南沙王已经染了重病多时，煌闵那时候在北荒估计不知道，所以想着提醒他一下，提前做准备也是好的知道煌闵虽平日行事低调，大部分时候都在掩饰自己的才华，可对江山的野心是掩饰不住的。

“你对煌闵何时这么用心了？”从前在南沙时，清漪几乎是不管这么事的，她只跟着清则，清则说什么是什么，煌闵总笑她是没有自己思想的跟屁虫，为此清漪足足一月不搭理煌闵。

“我只是想着，若是下一任的南沙王是煌闵的话，那对殿下来说是件好事。”其实煌闵就是下一任的南沙王，在清则镇压四皇子正则的叛乱中，也的确帮了许多。但南沙王临终前他未及时守在他身边，所以经历了一番辛苦登上王位。

“你知不知道，从前你从来不关心这些，回到临苏，尤其是在宫中待了一段时间后，你对这些变得特别的用心。”清则有时候会觉得面前的清漪有些陌生，“我回临苏前最担心的人其实就是你，因为我深知这一切的复杂，怕我有顾不到你的时候，你在皇宫那段日子我常常会担心你到睡不着，但古叔与我说，你比从前长大了许多可以应付，我那时候不信，收到宫中来的密保说起太子妃雪颜的事我几乎不敢相信那是你做的。可最近我信了，就算我不在旁边告诉你该怎么做，你也可以做得很好。”

清则这番迟来的感慨与赞许，让清漪也一愣，她自己都未发觉自己的改变，古叔或许以为这是她上一世后五年的成长，可她自己知道，知道她上一世死去的前一日她都还不是这样，如果是上一世的她会服从，与清则有着深深的默契，可就如煌闵说的那样，她从来不曾独自思考过。

若是上一世，清则被困岐山，她会选择留下陪他同生共死，而绝非是想法设法去搬救兵。因为上一世的他赐死了她，所以去掉了她身上对他深深的依赖，她开始独自努力存活，有了自己想做的事，而绝不是只想着他想做的事。

如果上一世，她不那么依赖他，是否结局也会不一样呢？

想起结局，想起服下梦吟的那些片段，她的心口便难受得要命，那种钻心的疼似乎又承受了一遍，她拒绝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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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回京都休养，清则他们一路走走停停也算是悠闲，第五日才到路上第二个小镇，徐方勇在入住客栈，将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来到华清则房里。

“殿下，我想能否带着南竹离开两日。”徐方勇向清则请示，而在一旁陪清漪为清则整理床铺的南竹都一脸的诧异，听到自己的名字便过来问，“你要带我去哪儿？”

清则倒是没问，“这几日赶路也累了，我与清漪就在这里住两日，你带着南竹去一趟吧。”他答应的爽快，似乎知道徐方勇是什么个意思，要去哪里。南竹心里嘀咕，一路上都是玩过来的，哪里累了，而且为何殿下都知道她这个当事人却不知。

“谢殿下，我们速去速回。”无视南竹一脸的错愕，徐方勇拉着她便往外走，南竹还在挣扎嚷嚷：“到底是去哪里呀……你这是绑架……我哪里也不去……”

两人嘻嘻闹闹的声响慢慢听不到了，清则脸上还挂着笑，不免有些同情徐方勇娶了一个如此白目的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