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 棋局上父子间的博弈(2/2)

世民看着激动的李渊不紧不慢的说道：“这棋局并非儿臣要下，是父皇非要儿臣下，儿臣不敢不下，父皇怎么反过来让儿臣从这场博弈中退出呢，要知道这棋盘是您的，儿臣只是一位下棋之人”

这或许是李渊最想要也最接近他心中的答案，难道只有这一个答案朕就满足了吗，或许连李渊自己都不知道他想从李渊那里想要得到什么承诺。

李世民看着眼前这盘棋与激动的父亲，忽然觉得这盘棋已经没有继续对弈下去的必要了，算算时辰，他的那些瓦岗兄弟攻城夺寨的消息也很快就要传到长安了，李世民看着棋盘上已经无路可走的棋局装作苦思冥想的样子等着让自己从李渊身边脱身的消息，可是时辰已经过了，自己仍未等到消息，此时李世民有些乱了阵脚，心想，不会出了什么意外吧。

相由心生，心乱如麻似乎连手也跟着内心一起不由自主起来，李渊看着李世民烦躁的样子提醒道：“你已无子可用，好好珍惜你手里的白子，如果输了这盘棋，朕可是有惩罚的”

看着李渊胸有成竹的样子，李世民知道自己的那帮瓦岗兄弟可能已经来不了了，而这件事李渊是知道的，显然李渊已经看透了李世民，李世民心想，这所谓的棋局只是他试探自己的一个幌子，可是他真的了解我了吗，李世民摇着头，表示父亲并没有完全懂他，也不懂他。

李世民将手里最后一颗棋子放入棋盘，本以为自己将要被李世民将死的李渊看到他落子后这盘棋竟然奇迹般复活了，可是无奈自己已经没有棋子了，于是两个人就这样和棋了。

李渊看着棋盘笑着对李世民道：“朕还是没能与分出胜负”

李世民面露笑容附和道：“和棋不是一个最好的选择吗，我们父子之间的关系也没有必要弄得那么僵硬”

话音刚落，李渊拍着手道：“说得好，其实父皇害怕的东西太多，你别责怪父皇”

李世民回应道：“儿臣怎么会去责怪父皇呢，儿臣始终是您的骨肉，这是抹不去的事实”

听到李世民这么说，李渊似乎对他放下自己全部的戒心，他满意的对李世民道：“李家已经从太原出来很多年了，那里是大唐的龙脉千万不能落到反贼手里，如果你不介意就替父皇把手太原吧，你可愿意？”

话音刚落，李世民赶忙向李渊跪下叩拜道：“父皇有命，儿臣不敢不遵”

李渊将李世民扶起，又寒暄了一阵，李世民拜别了李渊打道回府收拾行李第二天便赶赴太原了。

看着李世民远去的背影，李渊看的有些直了，迟迟回不过神来，这时躲在屏风后面的李建成悄无声息的走了出来看着他和李世民下的这盘棋局，不禁暗自感叹这行间的精彩。

李建成说：“看来二弟的确没有觊觎皇位的心，父皇自可高枕无忧”

听着李建成的话，李渊长叹了一声道：“但愿吧，但愿他没有，朕能给他的已经够多了，希望他可以满足他所拥有的，不是一头喂不饱的浪”

李建成坐下来看着眼前这盘棋，忽然他看到李世民的棋碗下面有一颗被遗漏的白色棋子，李建成以为是李世民大意没有看到，可是他将这颗棋子拿出来赫然发现，如果李世民将这颗棋子放到棋盘上，哪怕是任意一个位置都会改变这盘棋的输赢，这意外让李渊和李建成看了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去往太原的路上，李世民疑惑的问季沐阳为什么瓦岗寨那些人没有听自己的命令，季沐阳回到：“我根本没有通知他们”

“这是为何？”李世民脸色大变严厉的责问季沐阳。

季沐阳看到李世民愤怒不仅不忙的解释道：“正因为我没有去通知他们，殿下才会知道有退路所以才敢正视皇上，如果殿下你不强迫自己一把，我想殿下一定不知道自己有多大胆量”

听着季沐阳的解释，李世民似乎在那一瞬间谅解了季沐阳的用意，如果不是他釜底抽薪，李世民觉得自己到现在都没有胆量那么跟自己的父亲说话，因为父亲从小到大都是自己心底的一座高山，压得自己喘不上来气，现在自己不仅可以大口的喘气了，而且还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天地。

李世民忽然觉得自己在那盘棋局上和父亲什么都没有说，又什么都说了。

李世民忽然觉得和父亲下的那盘棋好像没有开始，好像又很快结束了。

一切都在不言中，不用说，也不必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