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2/3)
关之后,满人也在祭田方面有着很大的同化:厚葬必先立坟茔,尊祖需设祭田。而祭田在满清一代的来源范畴可不是那么“光明正大”:
入关初期,旗人计丁授田,所授土地均圈自汉民,习称“圈地”。
旗人最初的茔地、祭田,多设置在自家的圈地内。康熙十七年旗人安氏茔地碑载称:
安氏佳城者,安氏所建之祖茔也。安氏世家长白,龙兴朗公(按,原文如此),公讳翁格清,旧以赵为姓,从龙之始,外同驰骋,内侍帷幄,历有奇勋……奄有四方,定鼎燕京,敛戈释马之日……遂请得畿西良邑之鲁村,膏壤近百顷,既而庶事乃备。公又怡然而喜曰:吾事竣,心则泰然而安矣。思古人每以地每以官以事而为氏,吾赞言辽安中土安,今身家亦安,是贻子孙以安,盍以安为氏?乃令举族咸以安为姓,而命名少子曰安泰。公又怃然曰:盍以安为氏?乃令举族咸以安为姓,而命名少子曰安泰。公又怃然曰:吾无不安,独先人之墓远在一方,不能伏囗祭飨何心囗。然吾老,囗无囗矣,此则子孙之责也。后以寿而卒……嗣君三人,皆歧嶷俊伟,或供职内府,或任事王田,绍先人之业而光大之。遂于庄西之近土竟获牛眠而建斯茔焉。
顺治、康熙年间,旗地来源单一,决定了旗人的茔地、祭田主要设置于自家圈地,以后旗地来源日呈多样,购置地随之构成茔地、祭田的重要来源。购置地,也就是价买得来的土地。
在茔地的选定上,“风水”的好坏,逐渐成为考虑的重要因素,也是导致购置地增加的一个因素。风水,又叫堪舆,堪指天道,舆指地道,综合起来,堪舆是指地理形势和自然环境。在人与环境的关系中,求得人和天地、自然的和谐,达到逢凶化吉的目的,便是讲究风水的宗旨。具体到选择茔地,必须考虑的要素包括“气”、龙、穴、砂、水以及位向,只有在这些方面都符合规矩,才称得上是风水宝地。但风水好的地点未必在自家老圈地内,在这种情况下,购置就成为添设新茔的重要手段。
另外,子孙后代不断繁衍分析,祖茔内余地逐渐减少,也促使旗人寻找新的来源。
《德敏墓碑志》说:“惟我祖茔限于地狭,难以安葬,余无可如何,图维数载,方卜葬于东直门外东坝之北,另造新茔,立向子午,兼癸丁三分。周围植树三百余株,置地二顷三十五亩五分。”
德敏隶满洲镶白旗,乾隆九年、二十六年两任荆州将军,第二次任职不久后殁,诰封光禄大夫。他请风水先生寻访数载,才在东直门外东坝之北选定新茔。所谓“置地”,也就是购地。
在茔地的多种来源中,置换地是比较特殊的一种。所谓“置换地”,也就是用自家土地交换来的茔地。
旗人戴全德撰《北山墓地记》说:他家祖坟在顺义县彰禧庄,是老圈地,自高高祖以下已安葬五代,因无隙地,只好另择新茔。
选择新茔的标准有二,一是距祖坟不宜太远:恐离祖墓太远,子孙祭扫时“顾其近宗而遗其远祖,失水源木本之义”;二是风水要好,必须是堪舆家认定的“吉地”。最后选定的新茔地在昌平州东,距祖坟三十五里,便于岁时祭祀,子孙省视,且地方偏僻,价值不昂。
新茔地共十一顷四十八亩八分三厘,其中阴宅占地五十三亩三分三厘,阳宅占地五十七亩,家庙安云观占地十一亩九分三厘。以六顷作为看坟人的赡养田,其余部分招人耕种。在上述茔地中,有六顷余是戴全德用俸银购买的,另外有五顷官田,则是遵例用比它多三倍的自置地交换的。在设置新茔的同时还拨出通州大兴庄地十三顷六十九亩,立为祭田。
按清制:“官员人等坟茔不能容葬者,准其兑换官地为茔”。兑换条件,一是必须按一比三的比例,即“每官地一亩给地三亩,准其兑换”,二是交换后的土地收益要高出原来的土地。这成为八旗官员置换官地为茔地的通例。
而有关交换事件不仅载在碑文,也屡见于档案记载:乾隆十年,正白旗满洲工部员外郎清福向内务府会计司呈称:用自置东直门外驼方营道南地五十亩、孙河马连店地一顷,换取驼方营道北内务府奉宸苑所属花匠郑名荣名下当差地五十地,作为茔地。征得郑名荣亦同意后,会计司以清福所请符合“凡更换坟地者,每官地一亩,给地三亩交换”之例,准其更换地亩,并移咨正白旗满洲都统、奉宸院,派人带领双方当事人将更换地亩互相明白指交,记入各自档案。
乾隆年间,清政府鉴于畿辅地方大批旗地被民人典买,严重影响旗人生计,先后四次回赎“民典”旗地18,976顷。一些旗人将回赎的旗地作为茔地、祭田,以期永久保存。
丰升额之妻赵佳氏《祭田碑记》说:乾隆八年(1743),朝廷特赐阿里衮滦州地二十四顷七十亩、土房十二间半。阿里衮历官外任,家务荒疏,竟被原业主盗典于民人。至乾隆二十七年(1762)始经查出,遵奉部文,代交典价五百两,赎回管业。
四十五年因聘福晋奁费无资,将此地指借官银二千两,每岁息银三百两。后因息银拖欠,四房公议,将此地归于长房,听其售价,以缴官项,立结存照。赵佳氏念及丈夫丰升额已逝,家业凋零,囊无余物,又不愿将此地委之他姓,遂将旧存钗钿衣服全行质售,始得了结二千三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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