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2/3)
回旋空间,反而不利于金国的生存。但即使如此,倘若稳固经营关河防线,也不失为持平之策。南迁之后,金国大量增兵固守关河,蒙军反而对此束手无策。眼见无法取得任何进展,嘉定十年,成吉思汗不得不留下木华黎经略汉地,自己则率领主力西征掠夺财富。
虽然金国顶住了蒙古的攻势,但此时轻易放弃两河、山东的另一严重后果也开始显现出来:仅凭河南一地产出的粮食根本无法供养30万军队,金国陷入了严重缺粮的境地。
在这种情况下,金国主战派想到了“取偿于宋”。
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金国主战派盲目自信。当金廷议论迁都之事时,直学士孙大鼎就说:“吾国兵较北诚不如,较南则制之有余力。”但他们忽视了一个明显的事实:金国已经今非昔比,恐怕难以与宋抗衡。在这一点上,金国的主战派并没有清醒的认识。
相对而言,主和派官员则要清醒的多。
嘉定十年金廷议论南伐之事时,右司谏许古就指出宋人“且知北兵方强,将视我为屏蔽,虽时跳梁,计必不敢深入”,所以金国可以放心地全力对付蒙古。而且在对宋开战后,升任平章政事的他也上书劝止攻宋以免使金国徒耗实力、腹背受敌。
但金宣宗完颜珣与丞相术虎高琪等人一心主战,并极力打压主和派官员。最后,金国以“岁币不至”为理由发动南侵,共计二十多万军队在两淮、京湖、四川三个方向对南宋发动了攻击。
但这个所谓的理由是根本不成立的。早在嘉定八年(1215年)金国就派王世安潜入淮南进行颠覆活动,意图谋取楚州。此时他们就已经有了南侵的企图,即使两年后南宋恢复岁币,他们也可以找另一个理由发动南侵。另外,《金史?食货志》明确记载金国南侵是因为“贪其淮南之储”。
殊不知,南宋方面也有自己的难处。金国南迁之后,就有史弥远、乔行简等人支持恢复中断数年的岁币,“宜姑与币,使得拒鞑”。但此言论一出即遭到群臣反对,认为这是“召侮之端,致寇之本”,更有太学生痛斥这是卖国行为,要求将乔行简等人处斩,一时之间史弥远也没有办法。
如果金国能象征性减免部分岁币,史弥远就可以以此为理由强行通过廷议,但无奈金国没有给史弥远说话的机会,更严重的是,金国南侵打破了宋廷以金为屏障的幻想,相关的争论也停止下来。
这时,南宋为了自己的存亡,不仅对入侵金军进行了坚决的抵抗,而且不断寻找机会深入河南抄略以迫使金军退兵。另外,为了减轻国防压力,南宋还公开招纳有实力的山东忠义军,同时与西夏会师夹击秦、巩。
这场战争一打就是七年。金国不仅未能达到“取偿于宋”的目的,反而损失惨重:四川方向,在对蒙作战中有着出色战绩的名将完颜阿邻战死蜀口;京湖方向,猛将黄掴阿鲁答被俘;而在两淮战区,时全更是“一军全没”。
正如《金史》所言:“宣宗南伐,士马折耗十不一存”,“国家精锐几近丧”,“枢府武骑尽于南”。虽然宋廷此时还保持着清醒,并没有对金国落井下石,但宋金联合的可能性已经不复存在。
另外,此前蒙古进攻西夏时,西夏也曾向金国求救,但金国却趁火打劫,以致后来入侵南宋时,西夏坚定地站在了南宋一边。可以说,金国君臣亲手葬送了抗蒙的大好形势。
正如《金史?宣宗纪》所言:“南开宋衅,西启夏侮,兵力既分,功不补患”,金国的处境愈加被动起来。
张嘉师不知道金国主战派南下攻打南宋的自信心从何而来。而且两线作战自古以来就是国战之中的大忌。
再者,在五十多年之前的采石矶之战当中,金国遭受了宋金战争当中的最大的惨败,金国对南宋的军事优势,在这个时候已不明显:
绍兴三十一年金海陵王完颜亮征调大军,分四路,企图一举攻灭南宋。金海陵王亮亲率主力,自南京开封府出发,首攻宋淮西地区。宋两淮驻军仓皇退至长江南岸,金军长驱直入,进抵长江北岸,打造战船,准备自采石渡江。
当时,宋建康府都统制王权因无能被罢官,所部一万八千人刚退至采石,接替王权的将领李显忠尚未到任,军无主帅,士气涣散,人心惶惶。
中书舍人虞允文时任督视江淮军马府参谋军事,奉命督促李显忠赴任,并代表宋廷到采石慰劳军队。他在采石见形势危急,毅然召集张振、时俊等将领,宣布宋廷抗金命令,犒赏军队,动员将士决一死战。同时,又组织当地民兵和群众进行支援,使采石一带的防务顿形好转。金海陵王误认为宋军已败退逃散,江南岸无兵把守,遂于十一月八日督兵过江。
宋军利用水军优势,在江中截断金军船只,并在船上施放霹雳炮,烟雾和石灰弥漫江面,使金军无法抵挡。宋军出动车船,船行如飞,船内踏车民兵精神振奋,呼声震天。金军败回北岸。次日,宋水军直迫长江北岸的杨林渡口,焚毁敌船,金海陵王被迫移军扬州,强令金军从瓜洲渡江,为部下所杀,金军败退。
宋军在采石大胜之后,主将李显忠才带兵到达。李显忠了解到虞允文指挥作战的情况,十分钦佩。
而金兵打了几次败仗,都害怕作战。有些将士暗地里商量逃走。完颜亮在进退无路的条件下,孤注一掷,命令金军三天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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