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父与女(2/3)
>而父亲的柔软,又岂非就是她?是的,就是她……只是,这样的柔软却总是习惯被强硬包裹着,由倔强支撑。就像一层坚硬的外骨骼,支撑着他们。
要坚强。
不要软弱。
这样的性格是父亲的一脉相承,由求叔一手养大的马小玲也同样的继承了那种倔强——令人心疼的倔强。毛优的眼泪就要夺眶而出,却忍住了。她压抑着自己,强作坚强,努力的让自己像是无所谓:但却分明又那么在乎!“我想回来,就回来了……这里是我家。”她的声音真的很有欺骗性,是那么的无所谓。
但她的表情却出卖了她——倔强,有时候真的不知道是一种好,还是不好。家,这个魂牵梦绕的地方;父亲,揪心了又揪心,挂念了又挂念的男人,每次想要联系,可最终却又都没有联系……
是倔强让人坚强,保护了自己的柔软。也是倔强,让人总会做一些无谓的坚持,错过许多的美好。
如果没有这样的倔强,他们父女何至于此?她和马小玲,又何至于此?
求叔道:“你回来做什么?”
“有本事你再赶我走啊!”
“我赶你走?”求叔提高了音调,一头的银发更如钢针一般,简直怒发冲冠。“连句话都不说一声,就自己跑了,我赶你走?你还当不当这是你家?”求叔问了一句,毛优深吸一口气,说:“你都决定把地藏王代理人的职责给小玲了,你还让我跟她比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多残忍?从来,我从来都对什么地藏王、代理人的没什么兴趣。我喜欢的是当警察,去抓坏人,可你呢?”
求叔道:“那是自古留下的规矩。必须要打一场,输的人把一身灵力交给赢的人。虽然我决定了小玲,可你不明白吗?”
这是一个残酷的决定——二选一,作为地藏王的代理人,他的理智选择了马小玲,算是内定。但作为父亲,他却又希望自己的女儿可以赢一次,博得一下这个渺茫的机会。自私么?或许有吧……但毛优毕竟是亲生的。自小修炼出来的一身灵气,一下子交给别人,岂非是所有的功夫都白费了?
毛优道:“可你为什么不直说?”
“我怎么说?”
这……是求叔的痛苦。
而此时,在院外,一些细细碎碎的声音也接连的传进暖暖、彩霞的耳朵里……毛优的回来,求叔的突然爆发,令原本安逸的村子一下就热闹起来。就听有人说:“听见了没?老何这声音……他家闺女回来了。”“要不是老何的脾气太臭,好好的闺女也不会一个人走了,这么长时间都不联系,就撂下他一个人。”“他家那闺女,泼辣的狠。”
“上次他家这动静,还是十来年前吧?”“优优听说是国际刑警了,国际刑警知道不?比普通警察牛多了,能去美国抓人。直接哪个国家,掏出小本本一拍,让配合就必须配合,老厉害了……”
“她家三婶子,你这是哪儿听来的?”
“我家娃就在警局,我能不知道?”被称为三婶子的,刚才说话的女人一阵神灵活现。听热闹的人恍然不知,他们也正在被人听热闹。
通过声音,暖暖在脑海中勾出一副简单的画面——
村子里的闲人三三两两的,聚在求叔家周围,一边竖着耳朵听,一边闲扯。还有一些人绕到了求叔家房背后,用耳朵贴着墙、猫着腰,货真价实的“听墙根”。只是这些马小玲、毛优和求叔三人并不知道。他们没有暖暖、彩霞那么厉害的耳朵。毛优父女二人吵一句,就停一会儿,有一种写文章的感觉,似乎是在酝酿什么灵感。而实际上,暖暖却能够看出来,争吵的父女二人间,那一点点的隔阂,竟然在快速的消散。这莫非是求叔、毛优父女二人特殊的相处之道?
又过了一阵,二人的争执终于结束。求叔“哼”了一声,摔门而去。至于院门,正看见一群八卦群众,黑着脸:“走走走,有什么好看的?”
看客们一哄而散。
求叔拐出去,没了身影,暖暖才悄声问了一句:“求叔干嘛去了?”马小玲门儿清,说:“买饭去了。别看他俩吵得凶,优优能回来,最高兴的就是求叔了。你看着,一会儿准提两只乌鸡回来……”毛优嗔她一眼,却不说话。果然,过了不大一阵,求叔就抓着两只乌鸡回来。
乌鸡的个头看着不大,一手一只,求叔的步履却轻快的生风,似乎都要飞起来了。
他的心情实质上是极好的。
还有什么是比离家十来年的女儿突然回来更让一个父亲高兴的呢?没有了。但他对毛优依旧是爱理不理的,自顾自的去做饭。暖暖本要去帮忙的,彩霞拉了她一下,冲着毛优那里努努嘴,暖暖也就明白了——这顿饭就安心的坐着,等着吃吧。父亲要亲手给女儿做一顿饭,做女儿最爱吃的饭,她帮的什么忙?
求叔就一个人沉闷的烧水,扒光了鸡毛,又清理内脏,将鸡切块。放进锅里煮……求叔的手艺并不好,但“手艺”却并不重要。家里的饭比外面的饭好,好的也不是味道,而是家的那种感觉。
顿鸡、煲汤是一件很费功夫的事情。尤其是不用高压锅、煤气炉的情况下,更是如此。要把鸡炖烂不容易,需要漫长的火候。求叔的家里有煤气,但求叔却没有用煤气,反倒是烧开了好久不用的灶火,用灶火做饭。至于柴禾倒是不缺的,院子里放了很多捡来的树枝、木桩,还有一些秸秆之类的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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