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记忆回笼(1/2)

直到回了自己的院子，姜画月的心情依旧很好。（ww.uuo.網首发）

姜家的贡茶生意没有丢，姜老爷的病都跟着好转了几分，甚至连她有所怀疑的三哥姜思平，在最后关头也没有真的背叛她。

因为得了姜老爷“早点生个外孙”的殷切期盼，叶初雨也不得不继续留宿在姜画月房里。

叶初雨从净房出来后坐在妆台前擦着湿发，姜画月早已换了一身寝衣靠在床边看书，一抬头就看见恢复原本面貌的叶初雨揽镜自照，神色却依旧是淡淡的。

她不明白叶初雨为何一出了姜老爷的院子就又沉下了脸，有心想要问一问，便作势起身：“相公，妾身服侍您擦头发可好？”一副笑吟吟的模样。

叶初雨头也不回，手上动作不停，无奈道：“这房间里就咱们两个，你还玩？”采玉和水碧都在外间守夜。

她真怀疑是不是自己开启了姜画月隐藏多年的蕾丝边属性，不然怎么这么喜欢拿她打趣？

“妾身今天心情好啊。”姜画月本就没打算真的下床，将书卷合起放到床头小几，懒懒往身后秋香色缎面软枕上一靠，很没形象地伸了个懒腰，“相公难道不开心？你今天可是我们家的大功臣呢。”

叶初雨放下擦头发的毛巾，又拿起一把檀木木梳开始梳头，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姜画月说着话：“……只是觉得今天赢得太过容易了，有些不安。”

“容易？”姜画月真是差一点被呛到，“你倒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还对我遮遮掩掩的，我都担心死了！哪里容易了？”

叶初雨倒是被她这副胡搅蛮缠的模样逗笑了，嘴角不经意一勾：“这样不是很有惊喜？”

姜画月哼了一声，决定看在她有功的份上不和她吵嘴了。

叶初雨还在不紧不慢地梳着头发，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从她身上看到几分属于小女子的柔和安静。

姜画月看着铜镜中映出的半张侧脸，眉眼秀致，眸光潋滟，再随意往搭在屏风上的素净男装上一扫，突生奇想：“相公，妾身明天给你做一套新衣裳可好？”

叶初雨闻言一愣，回头看她：“你要干嘛？”

姜画月笑得眉眼弯弯：“当然是尽尽为人-妻的本分了。”说着就掰着手指头开始数起来，“一套夏衣，一套里衣，一双靴子……”说到这里又低头看了一眼床下那双平平无奇的素面皂底长靴，“就算你要扮男装，也不用穿的这么寒酸吧？明天我就出去买几匹鲜亮的料子，保证把你打扮成个fēng_liú俏公子！”

叶初雨越发觉得姜画月今天是兴奋过头了，也不搭话，只听她自顾自在那里念叨：“……这靴子也太丑了，明天让绣娘在靴面上绣几个花样子，我看竹子就不错，又雅致又不显得女气……”

哐啷一声。

姜画月一抬头，就看见叶初雨突然掉了手里的梳子，怔怔地盯着她，语气有些古怪：“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要给你靴面上绣几支竹子……”姜画月被叶初雨这一刻的神情吓住了，她那双一向清净澄澈的眸子，这一瞬却幽黑而深不见底，让人胆寒。

“你不喜欢竹子？那我还是让绣娘绣一圈云纹在上面吧，爹爹的靴子上就是这么绣的……”姜画月还以为自己不小心说错了什么，连忙改口。

叶初雨深深吸了口气，她知道自己刚才的状态一定是吓到姜画月了。再一抬头时又恢复如常，只是语气里还难掩那一丝急切：“你刚才为什么会想到绣竹子？”

“因为光秃秃的靴面很难看啊。”姜画月想也不想的答道。她是觉得叶初雨毕竟是个年轻少女，就算女扮男装也肯定希望自己打扮得更好看一些，“绣几支竹子，既不会让人怀疑你的真实身份，看起来又鲜活……怎么了？”

叶初雨弯腰捡起梳子，将它紧紧握在手中，细密的梳齿扎在手心里也毫无感觉。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姜画月今天说的这些话，像是开启记忆闸门的钥匙，把她在皇宫中最后一日经历的那件事，如潮水般放了出来。

她不记得那个嫁祸者的面容，可她记得那双居高临下走到自己面前的靴子，还有那上面绣的青青翠竹！

明明是女子却非要穿男式长靴，还在上面绣了竹子……

除了本朝第一位女官，行走内阁六品中书舍人梅子鹤，还会有谁？

“我早该想到是她的……”良久，叶初雨苦笑一声，慢慢松开了手里的梳子，放回了妆台上。

姜画月这回真看出叶初雨的不对劲了，起身下了床，站在她面前来回打量，语气里是真诚的关切：“你不要紧吧？要不要我请大夫来？”

叶初雨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内心还沉浸在这难以置信的真相中：“她为了嫁祸我，居然连自己的亲表妹都不放过……”

现在想来，华云公主那一日的反常，不正是受了梅子鹤的挑唆？除了她这个在梅家颇有声望的守灶女，福寿宫大火的当事人，谁还能让华云公主深信不疑，并把一切都怪罪在自己身上？

姜画月听着她喃喃自语，隐约猜到这应该和那张通缉令上的罪名有关。可她却什么都没有问，只是拉着叶初雨到床边坐下，又倒了杯热茶塞到她手里，让她借着暖意回神。

关于叶初雨，什么事该问，什么事不该问，姜画月一向很有分寸。

又过了一会儿，直到姜画月打算吹灯就寝了，才听见叶初雨冷静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