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欢情(上)(1/2)
巧春原是一家知名娼馆的小厮。 轮烜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才只有十岁,很是瘦弱。那个时候轮烜的年纪也不甚大,也还没有冷血到如今的地步,所以在见到巧春如同一只将死的小兽般被客人任意踢打的时候,才会破天荒的对当时刚刚成为红牌的欢情开了个口,要他以需要小厮贴身服侍的名义把巧春要下来。那时候轮烜与欢情正打得火自然不会拒绝。有了当红哥儿的照拂,这巧春就算免不了死,在死之前少受些苦楚总还是可以的。不过轮烜保下巧春纯粹是一时性起,过后便忘得一干二净,却没想到巧春竟然还记得自己。
“很久没见了。”等到把黑衣和柳颜安顿好,轮烜懒懒的截过风手上的茶壶给巧春倒上。
巧春慌忙起身将茶壶接过,道:“怎么能让刀爷做这种事,还请让巧春伺候刀爷……”巧春刚凑到轮烜身边便被抢上一步的风给轻轻挡了回去。
“你只管回爷的话,伺候爷有我。”风冲他点了点头,俯身跪立于轮烜脚旁,将斟满的茶盏奉至轮烜手边。
轮烜瞥了风一眼,接过茶盏,淡然道:“去,把自己收拾干净再来伺候。”
有巧春在场,风行事上总要依足了随侍的规则。他不舒服,自己也难受。倒不如给他个借口让他躲开,两下里省事。
巧春见风应声退下,这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刀爷这些年过得可好?”
“嗯,总算还活着。”轮烜的指尖在茶盏上轻轻摩挲,淡淡的笑道。
没有问他好不好。事实上好不好又能如何?当年帮他一次已是多余,轮烜没可能再管他的闲事。
“怎么来弘启了?”见他一脸局促不安的样子,轮烜随意的开口问道。
记得当初要了巧春没满一年,欢情便被人赎了身子。想来娼馆管事的不会一直养着个不能赚钱的小厮。到了这个岁数,巧春也该是跟了人的。只是他这般懦弱无用的性子在弘启这种地方最是危险不过。没点子手段,不知道哪天就把小命给丢了。
听到轮烜发问,巧春怯懦的抬眼看了看轮烜,几度开口欲言却又咽了回去。
“不方便说就算了,没关系。”轮烜微有些好笑的瞥了他一眼。本就没有用心聆听的打算,他不愿说反而清静。
“不!不是……”巧春慌忙摇头。他早已不是以前那个懵懂的童儿,哪会听不懂轮烜话中的疏离与不耐。他若是识趣,此刻原该告辞离去,但轮烜已是他有可能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怎么样也该试试。
主意一定,巧春身子一侧,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刀爷,巧春求您看在往日的情份上,救救欢哥儿吧。”
“欢情?他怎么了?”轮烜眉头不由一紧。
说起来这欢情与轮烜还当真有些情份,当年两人间的相处方式,怎么看也不能算是欢场上单纯的ròu_tǐ交易。无论身上有钱没钱,只要轮烜开口,欢情便肯将一付温软火热的身子交由他任意需索。就算唬他也会特意叮嘱小厮给轮烜烫上一壶好酒暖身。欢情能如此待他,一来是贪他情事上的手段了得,二来也是轮烜无论怎样亵玩调弄,都会时时关注欢情的感受,从未将其视为娼妓肆意发泄。这份宠溺与体贴对欢情来说也是份独特的体验,不免让他割舍不下。况且肯让轮烜成为入幕之宾的,整条烟柳街上可不只他欢情一人。虽然轮烜在他面前从不会提到其他娼伶的名字,但在这条街上又哪里来的秘密。
轮烜与欢情的关系一直持续到他被人赎出娼馆为止。临去那夜,欢情特意要人将轮烜唤来。房中不只有一壶点燃周身欲火的烈酒,还有一只不知飧足的妖娆欲兽。一夜间,两人几近癫狂。不过轮烜至今仍记得那夜,并非是被欢情的肉腻骨香勾去了魂魄,皆因天亮时分,欢情脸上那肆无忌惮的泪,和唇边那如火般肆虐蔓延的笑。
整整一天,轮烜一直赤 裸着躺在欢情的床上,静静的看着他仔细洗去身上的情 欲痕迹,看着他缓缓将自己赤 裸的身体包裹起来,看着他一步一步离开自己的视线。自始自终,欢情都没有再看轮烜一眼。自始至终,轮烜也没有要起身的打算。
看见轮烜眼底略微显露出一丝怀念的意味,巧春连忙将两人的遭遇一一道来。
却原来当年欢情只觉此番跟了人去便是长久的相处,然而以男子之身侍奉枕席终究比不得女子,起居之间总要有个体己的小厮才好生活。故此临去之时竟倾尽所有将巧春赎买出来,依旧作为小厮带在身边。怎知那人赎他只是贪图一时的新鲜,加之家中妻妾成群,没过多久,他对欢情的宠爱便冷了下来。而巧春的性子本就懦弱柔软,欢情一旦失宠,他的日子便愈发的不好过。欢情见他处处受人欺侮,气不过说了几句,不成想却惹怒了一位正得宠的夫人。没过多久,他便被三名陌生男子强行闯入房内,肆意凌 辱。就连想要救人的巧春也未能幸免。那三人事后更是向闻讯赶来的男人咬定是欢情生性淫 荡,不甘寂寞,勾引几人相会。一旁的巧春已虚弱得口不能言,只余欢情一人声声喊冤。可那男人也不问青红皂白,命人狠狠抽了欢情二十鞭子,便将二人一起卖入了本地的娼馆。
“你可是要我赎你们出来?”轮烜听到此处,不禁挑了挑眉,温和的开口道。
以他如今的能力,赎两个娼倌出来可说是易如反掌。只不过赎出之后如何安置两人却是个问题。
“巧春不敢如此奢望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