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愧疚与无奈(1/2)

这件事情过后，支持赵褚为太子的，又少了大半……

赵褚却不以为意，换一句惨点儿的话说，那叫“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就在众人以为赵褚就这么打算去查蒋桉的事情时，赵褚却没有离开大殿的举动，反而又上前一步，再次参了蒋桉一本：“启奏父皇，儿臣府上有位姨娘，是蒋大人府上的庶女，就在昨日，这位庶女失踪了，儿臣查到，是蒋大人帮助她逃脱的。至于蒋大人为何要帮助她逃脱，原因是，蒋大人这位庶女，身份异常。”

凡是有把女儿送到赵褚府上的臣工，眼皮狠狠一跳，照赵褚这样，是不止要坑人家当爹的，连女儿都一块儿坑了？

当然，这是往感情用事的方面说。

往大方面而言，这叫做明察秋毫，大义灭亲！

这事儿，刑部尚书陈林克是深有体会。他顶着额前的大红包，眼神儿瞄向在殿的，把女儿送到赵褚府上的人。

那同情的眼神儿，明摆着就是在说：下一个倒霉的就是你们！

兵部尚书苏正刚接到那眼神，不屑的哼了哼，他女儿苏妙言可是三皇子的侧妃，得宠着呢！才不会跟他们一样！

就算他出事了，他也认为赵褚不会坑她女儿的。

兵部尚书对赵褚可是信心满满。

泰洹帝看着下方殿内臣工们的细小反应，不由得觉着有趣。

九龙东珠长长的垂着，遮住了泰洹帝眼中的丝丝笑意，整个人龙威侧漏，让人不敢直视，又听得他问：“哦？有何异常？”

“回禀父皇，儿臣查到，蒋大人这位庶女，与太医院的李老太医有关系。蒋姨娘失踪后，据蒋姨娘的贴身丫鬟交代，李老太医是蒋姨娘的外祖父。”

此话一出，有不少脑子只有一根筋的武官懵圈了，李老太医怎么会是蒋姨娘的外祖父？搞错了吧？

文官们倒是很快就知晓其中之意，原本没有关系的人，却有血缘关系，这就是异常。

“怎么回事？”泰洹帝不知道此事到底藏了什么乾坤，心中迫切的想知道一切，但是面上还要摆出一副龙颜大怒的样子，声音威怒交加，“李成德，去老三府上宣李太医！”

“是！”李成德得令，从龙座阶梯上走下来，就要向殿外走去。

赵褚却拦住李成德，对泰洹帝道：“父皇，李老太医不在儿臣府上，他昨日私自进宫，并被太上皇召了去，现在，李老太医怕是在太上皇那里。”

赵褚言外之意便是：李老太医事情败露，跑到太上皇那儿去了，跑到太上皇那儿干啥？自然是寻求庇佑。

“李成德，去宁寿宫，宣！”

李成德要到宁寿宫来宣李老太医的消息，在李成德来到宁寿宫之前，就先一步到了太上皇和李老太医耳中，而且为什么要宣老太医，探子也禀报的详详细细。

“太上皇，救命啊！”李老太医扑通一声儿跪在太上皇脚边，求道。

他昨日进宫没有找到八皇子，但是偶遇太上皇，发现太上皇气色不佳，老太医利用给太上皇看身子这一理由，来了宁寿宫。

并且又以太上皇的病，一般资历浅短的太医根本无法治愈，老太医行医多年，经验丰富，精通医术，于是又长留宁寿宫为太上皇调理身子。

但是赵褚短短时间内就查出了一切，李太医自觉大难临头，眼下，只有太上皇能够保他。

“孤为何要救你？”

“只要太上皇保住了小的性命，日后小的一定为太上皇差遣，做牛做马，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你跟孤做牛做马，有何用？”区区一个太医，还是一个老的掉牙的太医，且不说有什么用，就算能又用，能有几年用？

老太医没有办法了，太上皇说的对，他是没有。至于要他给太上皇调理身子？

宫中太医不少，而且天下遍布名医，以太上皇的身份，何愁找不到和李老太医医术相差无几的大夫来？

李老太医咬了咬牙龈，硬着头皮道：“小的知道三皇子的绝密，绝密到三皇子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

太上皇重重地一拍桌子，怒道：“孤要他的绝密作甚？孤岂是那种小人？”

老太医惊了一跳，一边叩头一边道：“小的知罪，小的只是想把三皇子的病告诉太上皇，想求太上皇救三皇子一命。”

“那好，看在你这为皇室考虑的份儿上，孤暂且保你性命。”说来道去，只不过是要一个冠冕堂皇的说法，去掩盖那暗藏的龌龊罢了。

太上皇挥了挥手，“你起来罢，你这就出宁寿宫，将在孤这里的事情实话实说。”

老太医踉跄着起身，还是有些踌躇，“那太后娘娘的事情？”

话刚落音，茆太后就从内殿冲了出来，跪在太上皇面前，“太上皇，求您饶过妾身，让妾身生下这个孩子，妾身以后，都听您的。”

“好，你知道孤不想你多嘴，以后安分一些，念在你我夫妻一场，到底是有情分在的，孤就容下你和孩子。”

茆太后咬着嘴唇，低着头乖顺的应道：“是。”

一滴泪，自她眼角滑落至地板上的那一朵鲜艳的牡丹上，晕染开来，把那牡丹润得添了几分水色，竟有栩栩如生的味道。

这就是皇宫，连一朵花都能雕刻的栩栩如生的皇宫，连工匠画师，都是顶尖的。

她住了二十年了。

她却从未有这一刻，觉得太后这么身份，是扣住她一生的枷锁，这富丽堂皇的皇宫，是困住她一世的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