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上山(1/2)

足足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声音才渐渐弱了下去，女人系好裤带，心满意足的摸着桌上男人吃剩的酒，灌了两大口，倒是男人又瘫了一会儿，才缓过气来。

“有什么好事儿了，看把你骚的……”

老夫老妻彼此了解，不是心情好，女人平时没这么来劲儿，揉着腰，差点被榨干的男人在心里暗暗又骂了一声：骚、娘们。不过，他就喜欢女人的这股劲儿，放开来的时候，比花楼里的粉头还浪。

这一问，又问到陆大娘心头上，又灌了一口酒，美滋滋的把事情一说，道：“看她摆那小娘子的派头，平日里眼高于顶，半点不把人放在眼里，这回瞧我怎么整治她……”

“胡闹！”

话还没说完，陆安就已经变了脸，一掌拍在桌上，酒碟倒了，碗里的花生米都跳出来几颗，在桌面上滚了一圈，落了地。

“你干什么？”陆大娘吓了一跳，瞪着男人发愣。

“我干什么？我什么也没干，是你干了蠢事。”陆安怒道。

“我……我干啥蠢事了？”陆大娘顿时心虚，她知道自家男人精明，也知道不是自己错得太厉害，男人一般都哄着她，不会冲她拍桌子。

看她这样子，陆安心里一软，加上才刚云雨过，女人面上的春、情还没全消，很是诱人，他就更怒不下去，只好叹一口气，道：“当初我怎么叮嘱你的，在庵里，只管伺候好五小娘子，其他的别管，你就眼皮子这么浅，非盯着那没几吊的月例银子揩油？就算五小娘子服了软，你又能揩几个大钱，为这得罪死五小娘子，不值。人家好歹也是正经小娘子，三房的嫡女，除了咱们长房的元娘子，其他几个小娘子再没比得过她的。”

陆大娘不服气，道：“说什么再没比得过她的，内院的事你懂什么，别说是元娘子了，就是其他几个庶出小娘子，都比她的日子过得好，我也不是眼皮子浅，非盯着她几个大钱，就是不乐意看她这谱摆得比元娘子还大，连元娘子见了我，都还问一声陆大娘好呢，可她呢，正眼儿都不带瞧一下，我可是夫人派过来管着她的，不把她压服了，我怎么管她？三年呢，日子这么长，万一管不住她，中间出了什么岔子，你我两个，怎么跟夫人交待。”

“那你也不能跟夫人告她的状。”陆安哭笑不得，他这娘子什么都好，就是没经过事，抓不住轻重，总计较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人家一个正经嫡出小娘子，凭什么要正眼儿瞧一个仆妇，元娘子那是被夫人教养得好，面上工夫那是深得夫人的真传，懂得怎么笼络人心，可不是每个小娘子都能得夫人这么精心教养，倾囊相授，相比之下，这位五小娘子虽然爹不疼娘不亲的，看似没什么教养，可端起派头的时候，那气势可一点也不比元娘子差，尤其是瞧人的眼神，深幽幽的，仿佛一眼能看到人心底里去，绝不是个善茬儿。尤其是今儿这事，委实算不上什么大把柄，最重要的是连山上那个老道姑的底细都不清楚，就先去夫人跟前告状，真是蠢透了。

“反正告也告了，你就说怎么着吧。”陆大娘赌气的扭过头，她不够精明，但知道自家男人厉害，他说的不会错。

“还能怎么着，先搞清楚那老道姑的底细，万一是个有来历的……别想着锁门，你是仆妇，敢锁小娘子的门，你以为你是谁？夫人不是交代了，让你寸步不离，那以后你就天天跟着五小娘子一起上山。”陆安揉揉额角，“等事情都弄清楚了，你再去找夫人，总之别告状，有什么说什么，一个字也别多说。”

等到陆大娘知道慧空师太被陆氏叫过去的事情，才真正确信，自家男人是对的，更庆幸的是，她听了自家男人的话，没锁门。

陆氏次日一大早就到了积香庵，她等不及慧空师太传话，要先从齐纨嘴里探个底。可惜，还是晚了一步，齐纨已经上山去了，照例带了齐柳氏和金兰，留金玉看着屋子，陆大娘听了男人的话，又自恃有陆氏撑腰，这回理直气壮的跟了上去，齐纨也没理会她，由她去。因此，陆氏来的时候，不算那几个干粗活的仆妇女婢，精舍里有资格站在她跟前回话的，只有红樱和金玉。

金玉胆小，在陆氏面前脸蛋发白，在陆氏问她五小娘子去了哪里时，吓得说不出话来，只知道磕头。

陆氏看她不中用，只好让红樱来说，可红樱哪里知道详情，支吾半天，说的还不如陆大娘昨天说的多，陆氏的脸顿时就沉了下去。

“红樱，我当日从那么多女婢中挑中你，就是看你是个能干事的，小五娘身边也少个能管事的人，这都多少日子了，小五娘的事，你竟然一问三不知，我要你何用？”

红樱顿时也扑通一声跪下去，又是惊惧又是委屈的辩解道：“夫人，夫人您听婢子说，不是婢子不尽心，实在是五小娘子她不让婢子近身，凡事只吩咐金玉金兰俩个，婢子每每近前，都被赶出来，夫人，她是娘子，红樱是婢子，婢子总不能与娘子扛上……夫人，婢子说的都是真的，不信您问金玉。”

金玉一听话头扯到了自己身上，吓得连连摇手，颤声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看她吓得连自称都搞错了，陆氏越发哭笑不得，自己又不是吃人的老虎，哪里就那么吓人了。这边问不出什么来，她也不敢轻易就冒失闯上山去，只好坐下来干等。金玉没胆子，红樱也不机灵，还是她带来的一个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