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斩梅(1/2)

不等许沙氏应声，齐纨又道：“去看看五娘子睡下没有，若没睡，叫她来陪我守岁。”

如今齐家只有她和齐湄娘二人在京中，她本意是想和齐湄娘一起吃团圆宴，可惜圣人那边横插一脚，只能作罢，现在一起守岁，也就算是那么个意思。

齐湄娘倒还没有睡，很快就过来了，行了一礼后，才抬着下巴没好气道：“吃饱喝足总算舍得回来了。”

齐纨习惯了她的态度，也没在意，同她一样抬着下巴往旁边的椅子一点，道：“坐。”顺手又推了一碟子刚送上来的零嘴干果过去。

齐湄娘坐了，看都不看那碟子零嘴，只不痛快道：“你就没什么要说的？”

“说什么？”齐纨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齐湄娘是在问她入宫的情形，当下不由笑道，“你若是关心我，不妨直说，别拐弯抹角的。”

“爱说不说，当我爱问呢。”齐湄娘直接甩了个白眼儿。

“我现在是淮阴郡王世子了。”齐纨笑眯眯，只想着她替李炎拿回了应得的，她就忍不住发自内心的欢喜。

“假的。”齐湄娘泼她一头冷水，人家真世子还在建康城里呢。

“出了正月，我要搬进淮阴郡王府，这偌大的郑府，只能交给你一个人打理了。”齐纨继续道。

“多玩几日，可别一下子把人都玩死了。”齐湄娘挑眉。

齐纨失笑，道：“放心，玩不死，总得留口气等李郎君来。”

比横，这天下有谁横得过凉氏，连皇帝都杀了一个，还让他断子绝孙，淮阴郡王夫妻难道还能横得过当年的周孝帝？若是比阴私手段，齐纨不敢说自己有多能，但梦中二世，她都是从后宅中争出来的，经验丰富，就从这几次的交手来看，赵氏也不是个多精明的人，能有今日无非仗着淮阴郡王的宠爱，真要斗起阴私手段来，齐纨肯定能玩得她********。只是到底那对贱人又不是她的父母，玩儿不玩儿死，还是等李炎自己决定吧。

齐湄娘忍不住又报以白眼，凉凉道：“话别说得太满，到时候千万别叫我来救你。”

“我吩咐你做事，你能不做？”齐纨直接呛了回去，不提她有着长辈的身份，光是越女剑传人，就足够使唤任何一个凉氏女。

齐湄娘被呛得不轻，越发怄得慌了，索性起身，道：“干坐无趣，小太姑婆，敢不敢跟我到外头比试一番。”

“比什么？”齐纨漫不经心的打了个呵欠。

齐湄娘被她的态度激怒了，道：“比剑！”

“原来你习过剑。”

齐纨有些讶异，但一转念，也就明白了，齐湄娘那么想继承越女剑，却偏偏没有机会，自然会另寻门径去习剑，她那么要强，恐怕早在归越县的时候，就存着要跟自己这个越女剑传人比剑的心思了，只是当时自己重伤初愈，身体还没有恢复，后来虽然身体虽然康复了，却又发生了许多事，所以齐湄娘一直都没有寻机会提出来，今日，倒是让她得偿所愿了。

“比不比？”齐湄娘冷冷道。

“沙娘，让人在院子里挂上风灯。”齐纨不答，却反而吩咐许沙氏。

齐湄娘却知她答应了，当下也吩咐道：“龙雀，取我的剑来。”

龙雀、偃月、寒月、新亭，是古之名刀，也是齐湄娘身边的四大贴身侍婢，齐纨直接将之归纳为“四名刀”，与她的“四名剑”都是一样的。

龙雀速度极快，须臾就捧来了一柄剑，剑鞘以兽皮所制，别无点缀，只在剑柄上嵌着一对红宝石。从剑身来看，这柄剑比普通的三尺青锋还要长出将近半尺，剑身也厚上半寸，若不是形制为剑，倒更应像一柄刀。

“这是斩梅，虽非名器，却也是以百炼精刚打造，锋利不输世上任何一把名剑，白练虽好，也要避其锋芒，否则被我斩断，小太姑婆可千万别心疼。”

齐湄娘一边介绍，一边弹剑出鞘，于风灯下挽出一道剑花，寒芒闪烁，竟似一朵梅花绽于夜空之下。

“不错啊。”

齐纨眼前一亮，只看这朵剑花，就知道齐湄娘的剑术不差，能把这把一看就比寻常的剑要重上许多的剑使唤得如此灵巧，可见力道也不差，一时间她也见猎心痒，战意大起。

“我是长辈，让你三招。”

白练横空而出，带出一抹剑风，将风灯刮得左右摇晃，随着烛火的摇曳，四四方方的庭院里，一下子乱影无数，晃得人眼花缭乱。齐湄娘柳眉倒竖，一剑就刺了出来。

齐纨说话算话，果然不还手，只闪避，齐湄娘被刺激得不轻，剑光越凌厉起来，带出了阵阵杀意。

“原来你学的是军中剑式。”

昔年越女出山，为大越朝训练出一支百战无敌的大军，军中将士所学的，就是从越女剑中简化而来的剑式，摒除了一切精妙技巧，只保留了点、刺、抹、挑的基本招式，强化了剑招的杀伤力，改良了剑的形制，以求最大的杀敌效果，所以军中剑式虽然源于越女剑，事实上外的刚猛凶狠。

以齐湄娘的罕世姿容，却使出如此刚猛凶狠的剑术，乍看上去确实有些违合，然而她气质冷傲，身姿英秀，纵使是剑术大开大阂，也不会让人觉得粗鲁，反而别有一种奇异的风情，令人心动。

齐纨却正好相反，她尽得越女剑真传，经过梅花桩的磨砺，身体轻盈灵敏，剑术精绝，任齐湄娘的进攻如暴雨狂风，她却似蝴蝶穿花，片叶不沾。

“你输了。”

双剑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