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吊唁(1/2)

凉氏沉寂几十年，凉氏女突然现身盛京，这其中究竟意味着什么呢？姬八郎觉得他应该单独见见这位齐五娘子，只是……事关整个家族，他到底犹豫，必须慎重考虑。

“八郎君，门上有人送来一张名刺，自称是齐家的。”小厮走了过来，递上一张名刺。

名刺上没有字，只夹了一张写了时间地点的纸条，姬八郎盯着那明显出自女子手笔的娟秀字迹，深吸一口气，翻过名刺背面，看到了上面的独特纹路。

“狩牧西歧。”

倒抽一口冷气，身为姬氏子，不需要精通古文字，姬八郎也能一眼认出凉氏独有的标记。

齐湄娘也翘着脖子等了好几天，王氏没有动静，她就气得破口骂道：“一群只知道攀着女人裙带的窝囊废。”

虽然凉氏和王氏都出过一位皇后，但是武德皇后无论是功勋还是威望、地位，都不是王皇后可比的，凉氏也没有靠着武德皇后来搏取权势，因为凉氏本身就足够强大，恰相反，凉氏的没落和武德皇后有着抹不开的关系，而王氏却是完全靠着王皇后，才在与一众世家的争斗中胜出，在朝中拥有了举足轻重的地位，这一点，连姬氏也要甘拜下风。

“太子妃头七，你去不去吊唁？”齐纨比齐湄娘冷静多了，她问起另一件重要事情，明日就是太子妃头七，她是有打算去探探情况的，当然，要以李炎的身份去。

“不去，我约了姬八郎。 ”齐湄娘直截了当。

齐纨一怔，道：“你要摊牌？”

“已经试探够了啊，这个姬八郎虽然没什么担当，但是聪明还是有一点的，我划下道来，就看他敢不敢接。”齐湄娘挑了挑眉，骄傲极了。

齐纨：“……”

不就是没有出面帮王三郎一把，在齐湄娘眼里，姬八郎就成了没有担当的人，这也够冤的，不过齐湄娘这么直接划下道，实在是胆大包天，但也不失为良策，如果姬氏这一辈中最出色的年轻子弟连见齐湄娘一个女子的勇气都没有，那么姬氏也不过如此，不足以为盟。【网】

“那你去吧，多带些人。”齐纨略思忖片刻后，就点了头。姬氏态度不明，总还是要防一防的。

和齐湄娘说完话，她就又给李炎送了信，李炎收了信，顿时苦笑起来，这回不能装病了，他得大大方方出一水阁，半路藏起来，也罢，权当放松一日。

太子妃头七，前来吊唁的人非常多，好在长史刘明极为精明能干，安排得井井有条，倒也没有因为人多而显得混乱不堪。

齐纨在太子妃的灵前吊唁完毕，一侧头就看到了太子，神色颇有些憔悴，下巴上都有了胡碴，膝下两个披麻带孝的小儿，就是太子妃为太子诞下的两名嫡女。对太子，齐纨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看着两个小女儿，不由得可怜起来。小小年纪就丧母，已经够不幸了，再联想梦中二世太子的下场，这两个孩子恐怕也没有什么好结局。

或许是她目中的怜悯之色过于明显了，太子有所察觉，对她招了招手。

齐纨怔了一下，走过去，道：“殿下，您节哀顺变。”

其实吊唁过后来安慰太子的人多的是，只是太子一直神色哀然，除了颔首以应，几乎没怎么说过话，别人体谅他的心情，也没有觉得太子失礼，齐纨冒充的李炎，虽然也是太子的堂弟，但是李炎私底下并没有跟太子往来过，和陌生人也没什么区别，所以齐纨也不好挤过去套近乎，却没想到太子居然主动对她招手了。

节哀顺变这句话，太子这几天里已经不知道听了多少便，耳中都起了茧子，随意一摆手，道：“你是二十三弟吧，今日来的这些人，也只你是真心实意了。”

齐纨：“……”

太子是不是受的刺激太深，怎么说糊话呢。她哪里知道，太子是因为知道“李炎”也是无母之人，又被她眼中的怜悯之色误导，以为她看到两个小女儿后感同身受，同病相怜，所以才觉得她是真心实意前来吊唁，与其他人无非是走个过场尽到礼数的不一样。

她没说出什么话来，太子也没想听她说话，又摆摆手，道：“今日人多，你先回吧，改日得空，到太子府来，咱们兄弟聚聚。”

他知道“李炎”和李睿交好，不过那又怎么样，就冲今日这份真心实意，他乐意抬举“李炎”一次，有了他的看顾，“李炎”在淮阴郡王府的日子，要好过不少。

“是。”

齐纨听出了太子的照拂之意，心中大愕，行了一礼告退，快要走出灵堂时，才转头又看了一眼，太子的身影已经淹没在吊唁的人群中，她只能隐约看到一抹衣角，一动未动，如同僵了一般。

太子纵有百般不是，然而本性却似乎并不是险恶凶残之人，回想梦中二世，太子被废的事情，其实蹊跷极多，结合今生所见，恐怕还与世家不无关系，其中恐是冤屈占了大半。

可惜，太子妃还是死了，她一番布置到底没能如愿，偏太子妃又只生了两个女儿，没有嫡子，刘氏除非再嫁一女过来，否则，必然会放弃对太子的扶持，太子的命运几乎毫无意外会走上梦中二世的老路。

“表弟……”

就在齐纨想得出神的时候，苏旭的声音从一侧传来，她转过头，两人迎面一望，苏旭的脸色顿时就变了，他一眼认出，眼前这个不是李炎，而是齐纨。

顾不上去灵堂前，他赶紧拉住她的衣袖，拖着她一路急走，来到无人处，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