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尸体(1/2)

齐纨一看到它这个动作，就知道目标离得不远，她随即猫下腰，让草叶完全掩住了她的身形，跟着狼王又走了一会儿，就隐约听到了声响。/

“坑挖好了没有，这天儿可不早了，再慢咱们赶不及回城……”

“差不多了，哥儿几个使使劲儿，把箱子扔下去。”

片刻后，一声“砰”响传来，随即便是盖土的声音。

齐纨皱了皱眉，对狼王轻轻打了个手势，又作了作揖，狼王咧了咧嘴，眼中绿光幽幽，然后猛的窜进了草丛中。

“啊……狼啊！”

“妈呀……哪儿来的狼……”

一阵鬼哭狼嚎后，几个仆从吓得逃之夭夭，齐纨吁了一口气，走过去，箱子表面只覆了浅浅一层土，稍一拂就抹去了，盯着箱子看了片刻，她咬咬牙，白练剑出鞘，将箱子上的铁锁一剑斩断，而后一脚踢开了箱盖。

果然是一具尸体，齐纨瞳孔缩了缩，转而就松了一口气，尸体蜷缩着，手脚都被绳子缚住，头发散开着遮住了脸，但是身量却明显不是金兰。【网】她把尸体从箱子里拖了出来，拨开头发，那张脸上满是淤痕，青青紫紫，肿起老高，显然是被打的，虽说差不多面目全非了，不过齐纨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的身份，因为她的左眼角上，有一颗明显的红痣。

是莫愁。只是……怎么会是她？难道她出卖消息给李睿的事情，被人发现了？还有那个忘忧呢，现在是死是活，人又在哪里？

除了脸，她的身上还有无数的伤痕，但都不是致命伤，唇角有大片的血渍，齐纨捏开她的嘴看了看，少了一截舌头，应该是受刑不过，咬舌自尽。

奇怪，死了一个女婢，还是太子妃的心腹婢子，完全可以说是伤心过度殉主了，何必要偷偷抬出来埋到荒地里来。

是太子下的手吗？还是刘氏的人？齐纨越想越是疑惑，只可恨太子府的内宅被刘氏的人把持得太死，一点消息也传不出来，也不知道金兰她们怎么样了。

“嗷呜……”

狼王回来了。

齐纨看看天色，这里不能久留，她连忙让狼王将莫愁的尸体拖远，浅浅挖了个坑用草叶掩住，再让狼王绕着坑撒了点尿，相当于划地盘了，以免尸体被野狗什么的拖走或吃掉，最后又让它在木箱上扒拉了几爪子，将木箱扒成了碎屑，做出尸体被狼拖走吃掉的假象，这才赶回了城内。

回到郑府，许沙氏迎上前来，道：“苏世子派人来问了几回娘子。”

齐纨一呆，然后以手拍额，道：“忘了与他约好的，派人去说一声，明日我在太白楼等他。”顿了一下，又道，“问问他，能否将三皇子一并请到。”

莫愁的死，该跟李睿也提一下，让他小心些，别引火烧了身。

“那李郎君岂不是又要躲上一日？”许沙氏都有些同情李炎了。

“确实有些不方便。”齐纨失笑，可是没办法，暂时她还不想暴露真正的身份，罢了，这次之后，她还是尽量多用“郑二娘子”这个身份，每次都委屈李炎，她也不好意思。【网】

说完这个事，齐纨就把许献喊了来，将她今日的发现说了，许献和许沙氏闻言，脸色都有些变了。

“看来刘氏是查出确切的证据了。”许献当场就道。

齐纨连忙问道：“何以这么肯定？”

她觉得刘氏怀疑肯定是有的，太子妃之前一直好好的，说死就死，不怀疑才怪，但是要说抓到证据，这个可能性不大。莫愁是受刑不过，咬舌自尽，多半就没交待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否则就不该是自尽，如果她交待了，结果要么刘氏留着她的性命还有他用，要么就是杀人灭口。

许献没回答，许沙氏开了口，道：“娘子有所不知，世家女的心腹婢子，一般都是从部曲中挑选培养出来，就如莫邪、承影她们四个一样，各有能力，且忠心不二，而且她们背后的亲族在世家中盘根错节势力不小，除非抓到了确实的证据能证明她们背主、害主，否则，最多也只是撵走，而不能打杀。”

齐纨顿时明白过来，部曲的地位远高于普通世仆，在世家中也更容易受到主家器重，掌握着主家给予的部分权力，有些能力特别出众的部曲，或者手中权力过重的部曲，主家为了笼络他们，甚至会用庶出子女与之联姻。

总之，部曲就是世家手中的矛与盾，为了牢牢控制部曲，除了联姻这个最有效的手段之外，最常用的手段，就是让部曲的子女与世家嫡出子女从小就在一起长大，前者为后者的心腹仆婢，后者则将前者视如兄弟姐妹。

凉氏屹立陇西千年，靠着精干勇悍又忠心不二的凉氏部曲，这才建立起威震天下的凉家军，不知打退了多少来犯之敌。依此类推，其他世家，多多少少都掌握着忠心能干的部曲。

所以，除非有确切的证据，否则，就算是世家，也不敢轻易打杀这些心腹仆婢，因为他们每个人的身后，都站着一支手握大权的部曲亲族，有些部曲自身的实力和底蕴，就足以与普通的小世家相提并论，越是传承久远的世家，部曲之间的盘根错结就越紧密，力量也越强大，甚至部曲力量过于强大反噬主家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河西田氏就是取代了主家姜氏才一跃而从部曲变成了世家。

“刘氏掌握了什么证据？”齐纨喃喃自语了一声，蓦然一抬头，“是不是金兰她们？”

梦中二世的刘氏却并没有因为太子妃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