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直率(1/2)

齐纨也是当年听琼花道人跟她说起武德皇后，提到过瑞云公主，又顺口带了一下秦川县主，她对瑞云公主印象深些，主要是怜她命运不济，对秦川县主自然印象就淡了许多。不过更主要的原因，却是琼花道人并没有多提这对母女，说起时语气也是淡淡的，因为这对母女虽然怀有凉氏血脉，可是对凉氏却并不亲近，当年凉氏出事时，瑞云公主未置一词，此举令凉氏十分心寒，琼花道人尤其失望，但也没有太过计较，只认为这是凉凤女死得太早，导致瑞云无人教导的缘故。

“她不是在云阳县，什么时候进京的？”徐皇后听了宫婢了禀报，十分惊讶，“宣。”

对秦川县主并不敢怠慢，瑞云公主是大周唯一有世袭封地的公主，按说她死后，封地应该由她的长子承袭，但瑞云公主并没有儿子，只有秦川县主一女，仁宗皇帝怜惜她襁褓中就失去了双亲，因此让她承袭了云阳县这处封地，只取消了世袭。因此，秦川县主也是大周唯一有封地的县主，地位自然格外不同，更何况她还是武德皇后的亲外孙女，武德皇后早逝，可这位大周开国皇后的威望之重，完全不在太祖皇帝之下，人们提起太祖皇帝时有多崇敬尊重，提到武德皇后时就有多崇敬尊重。秦川县主多多少少也沾了一些余辉，无论走到哪里，看在武德皇后的情面上，别人都要敬让她三分。

秦川县主很快就进了殿，身后跟着个十三四岁的黄衫少女，形容相似，一看就是母女，端端正正的给徐皇后见了礼，徐皇后也亲切的平身赐座。

秦川县主落座后，正好与齐纨打了个照面，这位三十多岁的贵妇顿时露出笑容，道：“小娘子气华神清，仪态端方，想来便是凉氏四娘子。”

齐纨：“……”

齐洛娘从她身后走出来，屈膝微微一礼，道：“齐四见过县主。”

秦川县主：“……”

徐皇后本是要为她们作介绍的，谁知秦川县主嘴快，当着一众贵妇的面闹了个笑话，此时忙打圆场，道：“这位是……”

话到嘴边，却顿了顿，实在是齐纨年纪少得离谱，辈分又高得离谱，秦川县主性子高傲，也不知道受不受得了头顶上突然多了个小祖宗，这可是活生生的小祖宗，跟武德皇后一个辈分，就连排行，也是跟武德皇后排的，跟秦川县主之间的关系，可比任何一个宗宗中人都来得更近，当然，这个活祖宗的名头也更加抹不掉。

“……蝶君娘子。”

徐皇后终于还是换了个不那么别扭的称呼，没有直说秦川县主该称齐纨一声姨祖母。

秦川县主立时就明白过来，她今日匆匆赶过来，原就是听说凉氏来了位祖宗，这才递了牌子入宫，只是她也是前日方才从云阳县赶到盛京，忙着落脚，打听来的消息不齐全，万料不到这位祖宗竟然这样年少，才一时把齐纨错当成了齐四娘子。

要说齐洛娘虽然坐在齐纨的身后，活生生一个人，哪有瞧不见的，可偏偏齐纨光芒太盛，硬是遮得齐洛娘没那么醒目，以至于秦川县主先前是真没瞧见齐洛娘，要不然，殿中坐着两个差不多年纪的小娘子，她怎么也要多个心眼确认了再问。

“秦川见过蝶君娘子。”

再怎么尴尬，该见的礼还是要见的，辈分压人，秦川县主哪怕打从心里不愿对一个年纪和自己女儿差不多的少女行礼，也不得不行。

齐纨端正受了她这一礼，方笑道：“县主不必多礼。”

秦川县主见她居然真的受全了这一礼，心里更不得劲儿，就算辈分高，可自己是县主，位尊身贵，再高的辈分，也该做个样子，只受她半礼才对。

不过眼下众目睽睽，她也不好把心思摆在脸上，只拉了女儿施穸娘上前，道：“这是小女穸娘。”

施穸娘行了一记大礼，看着倒是比秦川县主有诚意多了，齐纨瞧她容颜清秀，气质安宁，顿生好感，示意齐洛娘上前扶了一把，才笑问道：“穸娘子多大了？”

“我是腊月生的，今年十三。”声音也十分柔婉动听。

齐纨便笑着对齐洛娘道：“比你小些，该叫表妹才是。”

齐洛娘便落落大方的叫了一声表妹，施穸娘面色微羞，低唤了一声表姐。

徐皇后这时笑道：“秦川，你今儿来是赶着来认亲的？”

秦川县主这时才想起来来意，抿唇也笑了起来，道：“下个月十九是太后华诞，我这不是提前来京中为太后贺寿，顺带也让太后见见我这一双儿女，算来，上回带他们来见太后，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这一转眼，竟是两个孩子都到了说亲的年纪。”

她这么一说，徐皇后就明白了，秦川县主说是来替太后贺寿，其实是赶着大选的末班车，想把施穸娘嫁入皇室或宗室，而且被她看中的子弟，肯定就在这殿中几家之中，否则，她递牌子入宫，该先去太后那里，然后再来皇后宫中。

心中这般想着，口中却道：“确实是一晃眼，穸娘都这么大了，长得清秀可人，教人看着就心里喜欢，也不知将来让哪家的小郎君讨了去。对了，怎么不见玉树郎？”

秦川县主的儿子，长安侯世子姓施名茂，玉树是小名儿。

“在宫门外等候的时候，正好太子入宫，他被太子带去拜见圣人了。”秦川县主提到儿子，便双眼发光，不自觉的往齐洛娘的方向看了一眼。

在场的哪个不是人精，秦川县主这一眼虽不明显，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