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提醒(1/2)

苏旭见她已是满身少女风情，日渐长成，微微出神了片刻，才忙不迭的见礼。

齐纨还了一礼，与他各自落座，细看他形容，竟是比当日一起去追捕莫日根时还黑瘦了些，忍不住道：“世子独身一人，应当爱惜自己。”

苏旭感受到她真切的关怀，心中暖极，笑道：“近来住在寺中，****茹素，口中寡淡，不免消瘦些。有劳娘子关心，无妨的。”

姚氏死去，她虽是继母，苏旭身为人子也要守一年，虽则那女人着实不配，但这是人伦，齐纨也不好劝说他私下偷食荦腥，又想着来见苏旭的目的，却不大好开口，正踌躇着措词时，苏旭却先开了口，问她何时返回京中的。

齐纨这时才想起苏旭还不知她真正的身份，顿时岔开心思，先表明自己的身份，再将抓到莫日根后齐家种种决定告诉了他。

苏旭顿时震惊不已，半晌，方苦笑道：“凉氏……竟是凉氏……”

早该想到的，除了凉氏，哪里还有别家能培养出如齐纨这般出色的小娘子，遥想当年的太祖武德皇后，再观今日的齐纨，她区区女子，竟能在太平盛世中替凉氏谋划到沙州为重振旗鼓之地，其才其能，又何逊于太祖武德皇后，若此时正逢乱世，真不能想出她还做出多少惊人之事来，只怕是三五个沙州都能谋到手吧。

一时也不知是什么样的心情，只觉得胸中似沸水滚腾一般，没个静止的时候，怔愣了许久，苏旭才敛住心神，蓦然笑道：“这么说来，表弟倒是福运鸿天，与他订亲是哪位小娘子？千万莫要是五娘子，那样火辣的脾气，只怕表弟消受不起美人恩。”

齐纨不由得噗哧一笑，由此话可见齐湄娘留给苏旭的印象绝对不算好，道：“自然不是，是我们家的四娘子，最是大方知礼端正温柔的一个。”

苏旭当日在建康时，是见过齐洛娘一回的，只是相比姿容绝世个性鲜明的齐湄娘以及活泼好动的齐泌娘几个，安静守礼的齐洛娘存在感就极弱了，因此他一时也回想不出齐洛娘的模样，但想着凉氏出身，又得齐纨这么夸赞，想来确实是极出色的小娘子。

“表弟身世凄苦，如今可算是苦尽甘来。”

苏旭的语气中说不出艳羡，李炎能取到凉氏女，实是运气逆天，若换了平时，凉氏又怎么可能有女嫁入皇家。

齐纨却正好顺水推舟，笑道：“李郎君的终身大事有了着落，世子的呢？世子可比李郎君还年长呢。”

苏旭心情复杂，深深看了她一眼，摇手道：“我有孝在身，再者，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如今姚氏没了，父亲要再娶，总也要一年后，等新继母进门，再论我的婚事，总也要两年后了。”

“话是如此，但只怕有些人早已盯着世子，世子若无心早娶，还要万万当心别中了美人计才好。”齐纨半是玩笑半是告诫。

“这话怎么说？”苏旭一怔。

齐纨故意笑道：“这次为了参选入京的大家闺秀、千金贵女，多了不敢说，至少也有四五十家，太子继妃、三皇子妃、四皇子妃一轮选下来，哪怕是连侧妃都选上了，也不过才八九家，剩下的那些，好不容易来了，岂有就那么回去的道理，自然会在宗室、勋贵里头挑好的结亲，闵国公新死了夫人，你又正当年纪，只怕爷儿俩都让人盯上了，竟还不自知？”

苏旭听了这番话，脸色忽红忽紫，好一会儿才对齐纨行了一记谢礼，道：“多谢娘子提醒，我知晓了。”

姚氏新丧，此时他们父子俩都不适合提婚娶之事，但妨不住有人起了心思，万一真用了些下作手段，他自信自己不会中招，但闵国公最是贪酒好色的，恐怕不但自己会中招，连儿子的终身都能给人算计去，偏他是父，如果硬给苏旭订了亲事，苏旭连反对的余地都没有，因此齐纨的提醒实在及时，苏旭此时已在心中盘算，这一年里，必要派人盯死了闵国公，同时暗暗查访合适的人家，等一出孝期，就立刻托徐皇后保媒，皇后保媒，闵国公哪怕不愿意，想来心里也不敢回绝。

和齐纨聊了约摸半个多时辰，二人才各自散去，苏旭立刻回了护国寺，把行装一收，卷铺盖回了闵国公府，至于之后父子两个怎么斗法，却是不足外人道了，闵国公虽是父，却是个典型的酒囊饭袋，苏旭虽为子，但这两年经历了不少事情，能力手段都锻炼出来了，他有心要挟制闵国公，闵国公还真不是他的对手，不出三个月，整个闵国公府就让苏旭清理整顿了一番，各种应有的规矩都立了起来，原本在闵国公纵容下糜烂的风气为之一清，他又在闵国公身边或安插或收买了不少人，里里外外都将闵国公给盯死了，其后果然及时阻止闵国公往陷阱里跳了好几回，更不提他自己也避开了两回美人计。

这都是后话，却说齐纨在京中暗暗盯了五地世族月余，依然不见他们有什么动静，看他们先前调动那么多死士，竟是典型的雷声大，雨点小，让她白紧张了一回。倒是江南那边送来消息，果然有大批不明人士悄然潜入，不过这些人虽然为数不少，却并不是一起到的，而是分批潜入，或扮作商队，或扮作客旅，结果让早有准备的凉氏和暗中配合的江南世家们逐各破之，灭了大半，剩下的小半，眼见势头不对，纷纷退出江南，不知所踪。

收到消息，齐纨连连摇头，五地世族越活越回去了，两千多死士，足够编成一支军队，稍加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