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3)
他颠颠儿的跟进来了,颂银听着他的脚步声,心里有些慌,也有些欢喜。
昨晚上他偷偷牵住她的手了,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脸红心跳。她也没想到,两个人发展得挺快挺顺利,从相看两相厌到惺惺相惜,原来只是一个转身的距离。她长这么大,头一回有了心动的感觉,看见别人成双成对了,感到羡慕,不自觉把其他爷们儿拿来同他比。虽然和他不敢说十分相熟,但就是这种既近且远的关系,朦朦胧胧的,互相试探,知道他对她也有好感,心里就是充实的,很有底气。
他还记着她的生日,真是有心。可惜了,她身上压着事儿,要不和他一道出去逛逛,想来是很美好的。
她鼓了很大的勇气才转过身来面对他,脸上隐隐发烫,但是知道自己眼神明亮。不敢多看他,怕惹相思,只让他坐,转身开了箱子,取出冰镇好的酸梅汤请他喝。
他接过来,杯子外层凝结了不少水气,他皱了皱眉,“你这样不成,冰过的东西要少喝,不能贪凉。寒气淤阻了难以疏导,忘了上回肚子疼了?”
颂银红了脸,那么丢人的事儿他偏要重提!可他是好心,她也不能怨怪他,含糊说:“知道,我也没多喝,就是搁在那里,防着别的衙门有人来,好招待人家。”
他点点头,慢慢嘬了一口,“我刚才还和你阿玛说呢,今儿是你生辰,原想带你出去走走的。我上月末在东兴楼定了雅座,他们那儿的菜色不错,一定合你胃口。”
她摊手说没法儿,“你瞧瞧我这儿,弄得一团糟。再说事情没解决,就算在外也心神不宁。”她抱歉地笑了笑,“怪不好意思的,让你白费心了。”
他倒不怎么介怀,“席面延期,过两天去也是一样的。我知道你眼下没兴致,遇着事儿了也玩不好……我先前见了皇上,只怕他要问你们的罪,好歹求个请,请他开恩。”
她有点担心,怕他把那套“蓄意坑害”论和皇帝说了。因为到现在都不敢肯定幕后主使是谁,万一戳到皇帝痛处,难免弄巧成拙。
“万岁爷怎么说?”她紧张地盯着他,“不会说咱们结党吧?”
“陆润先前也替你说过话,皇上夸你人缘好呢!”他分明不太高兴,“你和陆润是怎么回事儿啊?他这人平常半死不活的,就算天塌了他也不管。为什么他会给你说情?你们什么交情呀?”
颂银觉得他有点傻,“没什么交情,君子之交。你神神叨叨的干什么?”
他坐在那里,半天没说话,脸上有点委屈,隔了好久才道:“我心里不大痛快了,你瞧不出来吗?我觉得替你出头的应该是我,不应该是他。”
真是个直接又爽快的人,在两个人依稀有好感的时候,偶尔的一点醋劲简直是最好的调剂。虽然角色弄反了,不过也不要紧,颂银喜欢他这种别扭的语气,因为他在乎你,才会有那么强的嫉妒心。设想一下,如果横空出来个女孩儿和他腻歪得不行,她嘴里可能不会说,心里一定不高兴。这就是区别,她可以欢蹦乱跳地替豫亲王张罗亲事,却不能忍受容实和别人有点儿什么,这是对于爱和不爱截然不同的两种态度。
他耍起脾气来她一点儿不反感,反倒暗暗欢喜,也耐着性子和他解释,“是我去求的他,请他为我出出面,皇上那里压下来,我才好有时间深挖这个案子。”
他更难过了,“你居然去求他,也不来托付我?难道我那么靠不住,还是你觉得他比我有能耐?”
颂银皱眉笑着,“你傻呀?你和他能比吗?皇上跟前的份量不一样,你要是能比得了,往后可别来找我了。”
他才明白过来,一时悻悻住了口。但是发现自己喜欢的人遇着难题,第一个想到的不是自己,这点还是令他难以接受,“我还是觉得你应该跟我商量一下,我可以替你出出主意。”
“你陪着插科打诨就好了,公务上遇到的事儿我不想麻烦你。”她背靠着立柜轻声说,“官员之间过从甚密了,到别人嘴里就变味儿。我在内务府,你掌着宫里的门禁关防,我就是怕,怕别人说咱们监守自盗。这种说法照我们看来可笑,一千二百两银子毁了名声,砸了饭碗,明白人都不会这么干。可在有心人看来,就是个借题发挥的好机会。”她转过身叹了口气,“所以我觉得咱们不合适,不是因为你的人,是因为咱们身上的官衔儿,你懂我的意思吗?”
他自然懂,容家和佟家联手,能撬起半个紫禁城来。可他们不会这么干,一来没胆儿,而来做人也讲道义。但她分析这么多是什么用意?到最后要避瓜田李下的嫌,不得不无疾而终吗?可他是用了心的,昨晚牵个手,他的心扑腾了两个时辰。然后盘库,半宿他偷看了她一百多回,这种情窦初开的汹涌她不能体会吗?
他沉默下来,咬了咬唇说:“我可以请命外调,去江南,管织造、管盐务都行,不一定非得当侍卫统领。”
颂银很意外,她没想过他愿意作这样的让步,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不可思议的。禁军统领,手上多大的实权啊,为了和她好,连官都不当了吗?她知道这事儿不可能按照他的想法来,皇帝首先不会同意,但是有他这份心,颂银觉得很满足,也很感动。
“去了江南,那一年只能见两回面,你愿意?”
他一想,果然不对,没法把媳妇儿带走,到了江南还不是光棍一条?再说她这么好,放在京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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