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借粮食(1/2)

当天夜里，李自成便带着大批人马向着北边撤退，刘芳亮带着本部的五千人殿后。

卢晓航当然不会放过这种机会，立刻派出七千人兵分三路开始袭扰李自成的撤退军伍，十多万人的队伍不是个小数目，战线拉得就很长，若是乱起来在晚上根本就没有办法指挥，只能听天由命。

但是刘芳亮硬是凭着五千人将河洛军的追击的七千人全部挡在了队伍后面，当然刘芳亮也付出了两千人伤亡的代价，给河洛军造成了近一千伤亡。

卢晓航听到这个结果的时候楞了一下，接着开口问道：“可知道对面带兵的是谁？”

于波开口说道：“黑衣卫探查到的消息应该是顺左营制将军刘芳亮。”

卢晓航点点头：“原来是他，本来没有听过他的名字，还以为他早就死了，想不到最终还是出来了，看起来打仗的本领不错。”

张庆开口说道：“没错，夜战本来是咱们擅长的东西，可是刘芳亮竟然在不知道外围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情况下竟然还能做出正确的预判，安排伏击咱们的陷阱，确实是让弟兄们没有想到的，不然咱们不会损失这么多人。”

卢晓航笑了笑：“刘芳亮确实是个难缠的对手，不过咱们的大将军刘宗敏现在怎么样了？”

张庆听到刘宗敏也乐了：“刘宗敏被张宝那小子引入咱们设计好的陷阱了。就等着他慢慢发展成陕西最大的山大王了。”

“注意两点问题，第一点保证咱们人的安全，若是事不可为可以退回来从长计议，万万不可让刘宗敏一窝端了。第二点，保持刘宗敏对李自成的仇恨度，朕可不想发展到最后给李自成做了嫁衣裳。”

张庆点点头：“皇上放心，刘宗敏已经有了做皇帝的想法，这种想法注定了他和李自成走不到一起。另外我们会给他安排点天降吉兆之类的东西，让他以为自己就是真命天子。”

“嗯，另外让张宝尽快将他带到陕西去，山西要是成了咱们的地盘，朕可不想漫山遍野都是山贼，到时候老百姓会指着朕的名字骂娘的。”

宋献策在一旁也笑了：“皇上，陕西的百姓早晚会指着你的鼻子骂的。”

卢晓航摆摆手：“只要刘宗敏摆出他自己的大旗，陕西百姓就会知道是李自成的人，到时候头疼的就是李自成了，再说了李自成把陕西的山贼都整编成他自己的队伍了，他手下人懂内政的很少，百姓早就苦不堪言，只要刘宗敏的大旗一亮，必定是从者如云，咱们这叫抓住敌人内部矛盾，一举击破。”

却说李自成带着人一举没有停留，进驻霍州府。霍州东倚太岳山，西跨汾河，北靠韩信岭，南扼白壁关，乃是山西少有的宝地。山西有一句民谣，欢欢喜喜汾河畔，凑凑胡胡晋东南。哭哭啼啼吕梁山，死也不过雁门关。

汾河两岸是生活的最好地方，所以欢欢喜喜，其次是山西东南，还凑活，再次是吕梁山，已经是哭哭啼啼了，最后是雁门关，乃是兵家必争的凶险之地。所以凡是在山西汾河畔周围地方的人生活还算不错。但是如今天下大乱，就算老天风调雨顺也不见得能过好日子，何况老天还如此不给面子。

所以霍州的情况也不是很好，只是勉强能活罢了，其他的地方许多人都举家向着河南去了，因为都传闻河南的税收很低，人口很少，土地很多。活不下去的人只能翻山越岭，前往河南之地避难。但凡能活命，谁也不想背井离乡。

李自成来到了这里也准备征军粮，大顺的粮食已经不多了，这些日子虽然大顺内部稳定下来了，但是陕西乱了太久了，土地全都荒着，百姓都没了种地的心思，这些年不是这儿造反就是哪儿造反，种子种下去看不到收割脑袋就没了。或者种下去还没长出苗来，自己就被义军裹挟着不知道去了哪里。只有老一辈的人还在坚持种地，他们认为土地才是人的根。

李自成稳定下来之后不敢征粮，还得下发种子稳定民心，但是他们从京师带回来不少银子，倒是可以从汉中川蜀买粮食，但是十几万大军一天的消耗便是一个天文数字，单凭偷偷买来的粮食怎么能供应得起。所以李自成只能下令征粮。

但是政令还没出大门，顾君恩便跑了过来：“皇上，不能征粮啊。”

李自成抬头看了他一眼：“为何不能征粮？”

顾君恩满头大汗：“山西的情况比陕西好不了多少，咱们若是真的征粮，只怕他们会就地造反啊。”

李自成冷哼一声：“朕还会怕他们不成？”

顾君恩苦笑一声：“他们是对咱们造不成什么麻烦，但是唐太宗说过，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咱们若是想夺了这天下，便不能坏了自己的名声，否则每到一处人人喊打啊。”

李自成皱了皱眉头：“朕不过是征些粮食，又不是要他们的命，难道这也会坏了朕的名声？”

“现在若是征讨他们的粮食便是要了他们的命啊。”

李自成摆摆手：“那你说咱们该怎么办？没有粮食十万大军一朝崩溃，到时候就不是名声的问题了，朕的人头恐怕都会被人家砍下来了。”

顾君恩开口说道：“晋中之地多晋商，每一家晋商手中都有不少粮食，皇上不如与他们借粮食？”

李自成疑惑地问道：“他们会借么？”

顾君恩笑了笑：“借不借都没关系，实在不行咱们还可以抢，他们就算护院众多，难不成还敢跟咱们叫板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