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日记37(一)(1/3)
某月某日天气:晴热心情:燥
七月七号,每年七月七号因响起了高考的第一声枪响而变成特别的日子。
我的考点在红旗小学。我准备了几只钢笔、铅笔和橡皮,怕万一哪里影响了考试,我开始感觉有点紧张。
我早早来到考场,同学们陆陆续续进来。
一辆带着法院标志的车开进考场,虹从车里下来,然后下来一个身材魁梧满面红光的中年男人,他是她的爸爸。他们说了几句话,很松的样子,仿佛在街上聊天,而不是在气氛恐怖的考场。
同学们都陆陆续续走进考场。
我听到虹的爸爸对虹说一句话,“小虹,你只管放心考试,好坏都不要太在意。”
时间不多了,虹笑着雀跃着向教室门口跑去,到楼梯口又扭过脸来冲她爸爸伸出一个胜利的手势,笑脸上充满自信。
然后,她看见了我,冲我举起大姆指,那是加油的手势!我的心中立即充满斗志,我要赢得高考,北大是我必然的归宿。
入场铃声响过,大门立即上锁,考区全部戒严起来。
我也准备进考场了。我刚举步,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
我扭头寻找,见大铁门的栏栅间挤进一片泛黄的草帽,帽檐下压着一张黎黑的面孔,还淌着汗,竟是父亲。即便家里忙得要命,做父母的也肯定不会忘记他们的孩子今天就要参加高考。看到父亲,我心中又紧张又高兴,正要向父亲走过去打招呼,就看到一个保安员拉住我父亲往外拉。考场秩序不允许任何人搔扰。
我听到父亲边走边扭回头留一句话,“小华,你娘让我给你捎一句话,她要你争口气。”
不知咋的,我刚刚有所放松的心弦,竟忽一下绷紧了,紧得快要断裂。假若谁在生活中不知道紧张是啥滋味,让他体验一下进高考考场的这几分钟就知道了。
我知道,这次考试不仅决定了我个人的命运,还连带着父母的命运。
我坐在了座位上,两位老师分发考卷。我首先在卷头工工整整写上自己的名字,然后通读全卷。
为什么会这样!在我眼里,试卷上的一个个黑字都开始晃动起来,不停的晃动,惶惶忽忽,我怎么也看不清楚。我双手猛力压住太阳穴,尽力克制。
监考老师发觉了,问我有什么问题吗。我说没有。
我极力克制慌乱的情绪,采用一切方法化解、分散、压制心中的恐慌,但往日那熟记的文章和字句已变得支离破碎,无法在试卷里串联起来。我开始一道道做题,边做边想,我一定要考好,考好了就不用在日头下一车一车的拉肥,考好了就不用在日头下一遍一遍的浇水,考好了就不用在日头下一镰一镰的割麦。
……
最后是大作文,今年的作文题材很宽泛,可以写成议论文,也可以夹叙夹议的文章。
我开始构思作文,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题目:我有一个梦,好象这个题目早已经刻入我的脑海一样,我不由得下笔写出来。
“我有一个梦”
我是一个农民的儿子,虽然家庭贫困,生活困难,但是我从没有抱怨过我的父母,无论他们是富是贫,他们都是我最敬仰的亲人。
众所周知,农村很穷,农民很苦,农民社会地位非常低,农村人在教育、就业、医疗保障、社会福利等所有方面都受到不公平的社会待遇。在中国,农民就是下等人的符号,到哪里都受人歧视。
但是,我从没有为我是农民的儿子而自卑,因为我有梦想,我有信仰,我深信我的梦想终归会实现,中国农民历来是中国历史的创造者,是最伟大的社会阶层,我们终会取得令人尊重的社会地位。
我有一个梦,终有一天,我们国家不再有城市户口和农村户口的划分,城市和农村实行同样的国家政策,农村人和城市人平等享受国家财富和社会发展成果;
我有一个梦,终有一天,人民医院不再是“人民币”医院,而是真正为老百姓提供医疗服务的公立医院。
国家给城市人和农村人提供公平的医疗保障,人人都能享受基本的医疗服务。医院收治病人,不再看你是否有钱,不再看你是否是农民身份,都会给你提供及时必要的治疗,绝对不会见死不救。
我有一个梦,终有一天,农村孩子能和城里孩子一样享受义务教育。
我国现在对城市中小学是一种政策,对乡镇以下特别是村里的小学是另一种政策。城市中小学教育经费由国家承担,农村中小学的教育经费由乡村、农民自筹解决。虽然说中小学的费用不是特别高,但是对于仅能裹腹的贫穷农村人来说,仍然有许多多小孩子上不起学,农村孩子从起跑线就输给了城市孩子。
我有一个梦,终有一天,北京大学不再只是北京考生的大学,而是全国考生的大学。
北大清华都是国家出资建设的重点名牌大学,学校经费全部来自于国家财政,都是全国人民贡献的财富,所以,教育部不应该拿全国人的教育资源单独向北京人倾斜,北大招生分数线应该面向全国,不管北京人还是河南人山东人,都是一个分数线。
况且,重点大学本身就是为国家培养高端人材的,招生就应该择优录取,谁的知识深,谁的能力强,谁得潜力大,谁就更应该进入重点大学深造。、
难道说知识和智慧还分人等吗,还分地域差别吗,还有贵贱之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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