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一)退位让贤段督办(2/3)
,根本甭想了结!前清那会儿,衙门里的书吏衙役,想要害哪个没权没势的富户,只要把一具无主的死尸偷偷放在这家的门口,就能把这家给破了!道理其实都是一个样儿的。”“对,所谓的‘人命关天’,其实不管是民间还是官府,都对死人的事特别在意。民众打官***,不是因为有人死了,就是有人借死人示威聚众。把事情闹大,没有死人或者棺材,那是根本弄不起来的。”
“而且在咱们中国,只要事闹大了,持续的时间够长,就不愁没有死人的事出来,而且不一定非得和眼前的这事儿有联系,但凡只要在这个当口儿死的,都可以拿来说事。还记得前清时候四川那边‘保铁路’的事儿不?我记得是一个教书先生不知因为什么事情,恰好在那会儿的时候自尽了,当时就被拿来,当成为护路而死的了,闹腾了好一阵子呢。其实和铁路是八杆子打不着的。”
“还说呢,前一阵子赵家楼打人纵火那事,不是传说有个姓郭的学生被曹家人打死了吗?当时整天给他开追悼会,闹腾得不行,结果呢?其实他自己本是个痨病鬼,已经病入膏肓,自己病死的。”
听了这句话,周围的食客们纷纷笑了起来。
“现在的俄国红毛子,比以前的白毛子还要坏,他们看准了这一点,派出奸细上咱们这边儿来捣乱,就是为了转移老百姓的眼珠子,他们好趁机下手,拿下满蒙的万里河山。”
“这红毛子和白毛子不一样,他们是玩阴的,特意在咱们中国宣扬这个主义那个主义的,就是想挑拨离间。俗话说的好,‘家里不和外人欺’,那些学生看起来一个个都象个有学问的样子,可为什么连这点道理都想不明白呢?”
“年青后生还是单纯,而且读了些外国书,对红毛子的那一套就容易听进去,所以才会这样,他们的心还是好的。只是让红毛子和那些汉奸给愚弄了。”
“唉,守着毛子和倭寇这两个倒霉邻居,咱们中国的日子,别想好过了。”
听了这些中国最下层的老百姓的谈论,段祺瑞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将碗里的豆汁一口喝光,站起身来。
段宏业将几枚铜元放在了桌子上,扶着父亲站了起来。
父子俩并肩朝前走着,段宏业注意到,父亲的精神似乎比刚出来的时候,要好上许多。
“看样子他杨瀚之是对的。”段祺瑞自言自语的轻声说道。
“父亲说什么?”段宏业问道。
“我是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段祺瑞苦笑了一声,说道,“这一次的事虽然令我一生清名毁于一旦,但也不是全无收获,至少,通过此事,让国人认清了苏俄的阴谋野心和布党分子的真面目,也是值得的。”
“只是现在大家明明都知道是苏俄的阴谋,罪责却要父亲一个人来承担,这太不公平了。”段宏业有些难过地说道。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段宏业注意到父亲一边吟着诗,身子一反佝偻常态的挺直了起来,仿佛换了一个人,不由得十分惊讶。
“只要我中华能顺利渡过此劫,我一人之声名得失,又算得了什么?”段祺瑞转过头看着儿子,说道,“走吧!回去!我要写辞呈。”
“您真的要举荐杨瀚之来接替您?”段宏业停下了脚步,问道。
“这一次他救了我一命,投桃报李,我也得有所表示才行。”段祺瑞叹息着说道,“何况,这个人的才干,也的确适合这个位子。”
1920年10月10日,段祺瑞辞去边防督办一职,通电下野,潜心于佛学,自号“正道居士”。根据段祺瑞的举荐,大总统黎元洪委杨朔铭接任边防督办一职。
1920年10月17日,中华民国最高法院开庭审理“九?二八”惨案主使者,同日中国政府照会各国,宣布拒绝承认苏俄政府和远东共和国。
1920年11月14日,“九?二八”惨案的涉案主要罪犯二十二人被处以绞刑(包括六名俄国人)。
1920年11月20日,中国东三省各路驻军被改编为东北边防军,11月27日,东北边防军正式对远东共和国发起了进攻。
1920年12月5日,中国政府解散安福国会,宣布重新召开国民大会,重开选举。
1920年12月25日,中华民国大总统黎元洪因病辞职,总统职权暂时由副总统冯国璋代理。
对于中国政坛因“九?二八”事件而发生的一系列重大变化,国内外各界都极为关注,但有一个人,却并不清楚外界发生了什么事。
张雅婷已经快记不清,自己被关到这间黑暗的地下室里有多久了。
此时的她,正独自一人处在黑暗之中。
一切都是那么混浊朦胧,仿佛又回到了妈妈的***里。
在这狭窄的地下室里,没有一件家具,只有一条铺在水泥地上的又薄又破的褥和草垫。地上有一个发出阵阵恶臭当马桶用的洞。张雅婷躺在黑暗中,哼着父亲很久以前教给她的几首歌。
此时的她,不知道距离精神错乱的边缘还有多远。
从那次和杨朔铭单独在一起的“审讯”结束之后,她就一直弄不清楚,她现在在什么地方。
张雅婷睁开眼睛,四周空无一物。地牢里漆黑一团,甚至连它的轮廓也分辨不出来。
各种回忆如同潮水般地涌来。
这是在……俄国?彼得堡?
“医生,求求您救救他!”
这是母亲的哀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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