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宋襄公二世(2/3)
实还是来自姬杰沿路所见,二十多年前他来邯郸的时候虽然极不受待见,但好歹还是由当时的相邦佐贰楼缓迎进城的,沿路虽然没有清街,不过楼佐贰的护卫却离着老远就将行人撵到了街边给他们让出了路来。今i姬杰故地从游,迎接他的却是当今赵王。战国阶层分化越来越严重,君王出行哪有不清街的?然而,似乎,好像……今天怎么也只是和楼佐贰当年相迎的情形差不多呢?不经意的发现让姬杰大感意外,一双老眼下意识的便向挤在路两边的人群扫视了起来,当发现里三层外三层的行人如同看猴儿似地向他们点点戳戳,或者忽然爆出一声欢呼时,登时吃惊不已地微微转头瞄向了身旁一脸坦然笑容的赵胜。
赵胜此时确实一副坦然,挺身扶栏站在车前还时不时地向路边的人群招一招手,听到欢呼声时动作更是带劲,两边嘴角向上一翘,高高举起来随着胳膊一起挥动的袖都褪到胳膊肘上了。
这,这是什么意思?莫非五年了还没适应君王的身份!……姬杰一阵愕然,嘴唇微微张着,目光立时定格在了赵胜并拢挥动着指尖之上。
赵胜挥手又不是只招呼一边的人,左一下右一下地不断侧转身一阵乱挥,没过多久就发现了姬杰脸上僵硬的表情。这表情是什么意思还用多问么?赵胜淡然的一笑,接着放下了手微俯身对姬杰笑道:
“王见笑了,赵胜自小从师学礼,践位以来时刻不敢忘大周之制。《尚洪范》有云:‘国有大疑,谋及乃心,谋及卿士,谋及庶人,谋及卜筮。’故心知庶人与卿士皆为家国根本。这庶人么,大周代商之初乃是家国本宗族民,与僻野之民相对,居于邦城,不要说有权论政了,就算‘虐逐厥君厥师’也是应当应分的,可称家国之亲,虽无权染指君位,但与君上道路相目却也不违礼。
如今时移世易,居于邦城里的人已经不单单是庶人,原先的野人入城而居的多得是,要说起来也不能按成周之初的规矩来行事了。不过礼终究是礼,君不可相违,虽然如今国野混居,繁衍一体,再难分清楚谁是国人,谁是野人,但仔细想想孔仲尼所言的‘四海之内皆兄弟’以及‘微管仲,吾其被发左衽矣’两句话,却也不难找出不违礼的变通之法。”
“哦?此话怎讲?”
作为大周的王,姬杰从小满脑就灌满了周礼,虽然明白如今这世道周礼也就是个随用随扔的擦脚布,但来自于老祖宗的那种荣誉感还是让他顿时对赵胜的话感上了兴趣。
赵胜笑了笑道:“孔仲尼曰‘四海之内皆兄弟’,入华夏者为华夏,夷狄之人习我周礼尚且可接纳之,更何况同在邦国之内,仅仅只是国野之别呢?那自然更是兄弟之属了。如今世易时移,国野之别已除,自当视野如国,将邦国之民皆看做庶人。既然都是庶民,赵胜自然要学前代贤君那样与庶民道路相目,若是不如此那就是违礼了。”
“喔~~原来如此,赵王所言在理,嗯,在理。既合时宜又不违礼,好,好。”
姬杰顿作恍然大悟状。赵胜说的这些话他哪能不懂,西周前期与战国时代差别很大,那时候灭商后的周族贵族和普通人一起驻守在城邦与都邑之内,其中的老百姓被称为“国人”或者“庶人”,而被征服的商族人则居住在野外,被称为野人。“国人”和“野人”由于有征服者和被征服者的区别,社会地位自然不一样。
“国人”虽然只是周族的老百姓,并没有染指君位的权力,但政治地位还是很高的,可以论政,可以向君主献策或者担任低等官职,甚至在特定情况下还能决定国君的废立,只要“国人”万众一心支持或者反对谁当国君,就连权贵贵族都不敢不听从,留有很大的原始氏族遗风。而周礼正是在这个基础上建立起来的,后来的孔儒家学派因为源出周礼,也与此有很大的渊源,直到后来汉朝董仲舒篡改才逐渐变了样。当然这都是后话。
如今经过几百年的发展,周族早就和商族混为一体成为了华夏的基础,国人和野人这种说法自然已经淘汰,然而周礼还在,而且还被儒家发展成了一大学派,人嘴两张皮,怎么解释不都能解释通么。所以赵胜这么一说,姬杰登时大感认同,同时因为赵胜言必称他家老祖宗的周礼,无形之中更是与赵胜亲近了许多。
姬杰这里正在对赵胜大表认同,车队却转了个弯走上了一条向东去的大道,就听见左侧一大片屋厦之中传出了众声齐诵的郎朗之声,什么“孝哉闵骞,人不问于其父母昆弟之言”,什么“二曰教典,以安邦国,以教官府,以扰万民”。这不正是周礼和儒学么?然而还没等他回过味儿来,紧接着又听见什么“竭股肱之力,领理百官,辑穆万民,使其君生无废事,死无遗忧”。这,这怎么又改《法经》了!
“这,这……庠校么?怎么这么多人?”
如果说赵胜刚才的话让姬杰大表认同,那么那片屋厦却已经让他吃惊了。读这些东西肯定是学校无疑,但这个时代并没有几个人读得起,就算有学校也是贵族富人们的专利,官学人数极少,虽然早在几百年前孔就已经创办私学广招门徒,但那片屋厦里头数千人比着劲儿的又是儒家,又是法家,间或好像还有道家、墨家、兵家等等学派言论的齐声诵读,这种阵势却是闻所未闻,实在让人不敢相信是“庠校”。至于学宫就更不可能了,那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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