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二十一 时来运转 2(1/1)
却说王师傅回奉宝坊不过才一日,那终日借酒装睡的邢涛义便清醒了过来。拿着酒坛子跑到奉宝坊大吵大闹,非要王留史给他一个说法。丁群逸只得出来相劝,但姓邢的十分不给面子,不阴不阳的冷笑道:“我找的人是老王,与丁少爷无关。”
因是奉宝坊的老师父,又曾是丁群逸的授业师傅,他也实在不太好直接就叫人赶了出去。如此一来那邢涛义更加的猖獗了,大声骂道:“老子之前是怎么说的?若是再来帮衬这个忘情负义的臭小子,那就是跟我姓邢的过不去,老王你还真的不给面子,那我可跟你就此绝交了啊!”说罢依旧不停地往嘴里灌黄汤。
孙梨恨恨的对丁群逸道:“少爷,这老东西也太可恶了吧!”丁群逸只是默默看着不说话。
王留史只得出来劝道:“别喝了别喝了,你听我说,我正要去找你呢!”说罢拉着邢涛义就走,二人转至一旁,邢涛义就道:“你今儿要是不给我个说法,咱这哥们以后可就没法做了。”
王留史悄悄的道:“我又何尝想来呢?可是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奉宝坊日渐垮下去呢?不瞒你说,昨儿个梅城才来找过我,他如今正跟那个李子明打得火热,正处心积虑的打奉宝坊的主意呢?你劝你也先消消气吧,说什么也不能让这两个老匹夫得逞。”
邢涛义将眉一竖,怒道:“姓梅的?这个老东西还有脸去找你?怪不得我昨晚上醒来时夫人跟我说他来过呢!只因当时我醉了才没见着面,否则以我的脾气,非将他挫骨扬灰不可。”
王留史叹气道:“所以我才说,心气儿是小,若我们一直对老东家的死耿耿于怀,不顾奉宝坊眼下的困境,那将来就是到了九泉之下也没法跟他老人家交代。”说罢又劝道:“不如老邢你也回来吧?”
邢涛义深觉得窝囊,吐了一口酒道:“你的解释勉强可以,所以我就不追究你了。但是他……”他指着丁群逸所站的方向道:“对不起,恕难从命。”说罢,大摇大摆的走了,任凭着王留史在身后喊了四五次也没理会。王留史无奈,只得转身回了奉宝坊,刚好看到丁群逸站在门口望着邢涛义的背影发呆,王留史叹了口气,最终什么也没说。
转眼已至深秋了,一日下着大雨,丁群逸正望着窗外发呆,想着局面的独力难支,虽说有王留史的鼎力相助,但眼看着就要覆水难收,一日不如一日,心里边就闷闷的,想着若是像眼前这般一直没有出路可怎么办?雨过放晴后,正看着一个老人向奉宝坊的方向跑来,那个人?怎么那么眼熟呢?是了,秋雨后窗外迅速奔跑的老者不是旁人,就是那个失踪了近两个月的师傅顾朝恩。
顾朝恩进了奉宝坊的门,迅速的往楼上走去。他的鞋子很湿,踩在木质的楼梯上一步一个湿哒哒的印字,虽未进屋,但丁群逸在窗上已经看到了,所以迅速的跑下来迎接。见到顾朝恩,先迎至书房对孙梨道:“先熬一碗姜汤给师傅。”孙梨忙答应着去了。
丁群逸才笑道:“师傅这次江都之行时日可是不短啊!想必已然尽兴了?”
顾朝恩恭敬笑道:“是不短啊,原以为就此辞别了石头,没想到自己反而跑回来了。”
丁群逸苦笑道:“师傅若还想去,依然可以。”
顾朝恩道:“老夫错了!”
丁群逸忙道:“不,是我错了,我辜负了父亲的教诲,辜负了父亲的基业,奉宝坊恐怕已经是莫可奈何了。师傅回来也大概起不了什么作用了?”
顾朝恩站起,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道:“真是老夫错了,若非我们三人同时离去,少东家何至于艰辛至此?”
丁群逸苦笑道:“师傅心里所想,我都是知道的。”
顾朝恩道:“不,是我们三个鼠目寸光罢了。不了解少爷的为难之处,其实何止我们,连老爷都不曾懂。少爷以为我因何回来了?少爷可知我此次一游震撼多大?我从江都乘船一直往东游,两日后,每到一处,都能看到少爷的长生碑,越往东,立碑的村户就越多,我就越震撼,我追随老东家二十多年了,大江南北什么没见过,可是我从没见过这么多户人家立碑,何况都是为您所立啊!我……我错了,不管这件事情造成的后果是多么让人不能接受,可我都不该舍您而去。哪怕是老东家因此宾天,我也不能走。”
丁群逸终于忍不住的伏在案子上哭了起来,顾朝恩无比心疼的道:“我从不否认,老东家是个商业奇才,可是他从来生过您那份儿仁心,只这一份儿仁心,你就强了他很多了!”
丁群逸红着眼道:“可是……可是父亲几十年的心血,怕是真的要毁在我的手里了。”
顾朝恩笑着宽慰道:“没事儿,有我呢,我这就去找老邢,我晓得他不但灌黄汤还老不安分,我这就去将这个老小子揪来,咱们再重新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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