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鞋你终于醒了啊(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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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昼夜不停地赶路,凌小星体能早已透支,浑身肌肉都是酸痛无比,双腿更如灌了重铅般极是难行,每每想起自己腿绑“四十四斤米饭”时,心常叹那时真是很轻松。
他的双肩早已被绳子磨破,每行一步,都会有血渗出,衣服上也早被染得血迹斑斑。脚底也早就起了无数的血泡,磨破之后没等几天血泡又起,如此反复,脚底也如同针扎一般。但为了不让慕容世家的人追上,不得不咬牙继续前行。
纵是如此,凌小星也再未流下一滴眼泪,头发蓬松,衣衫破烂,形同乞丐。
神情憔悴却冷峻,眼无神却坚韧,某些地方却似极了当日的破军。
第十日。
……
第十五日。
……
等到第二十日时,破军终于醒了过来。
凌小星见他醒来,眼泪终于也流了出来,躺在地上憋着声音沉声痛哭。
“扶我起来,好饿。”破军听到凌小星的哭声,有气无力地说道。
凌小星将破军小心扶了起来,让他背靠着一棵树,眼泪仍是不住地往下流,脸上越泛起了笑意。
“你这破鞋,终于醒了啊。”凌小星又哭又笑,“我正准备等你死了,给你烧树叶纸钱呢。哪晓得你竟然还不死,让我都没有机会烧纸钱。”
破军坐了起来,才看清凌小星此时的模样。
衣衫零碎地挂在身上,逐渐坚实的胸口沾满了被绳子磨破皮肤而留下的血迹,腿上手臂上也全是被树枝或是草割时流下的鲜血,还有不少地方的血迹仍未凝固。
破军并不知道自己睡了多少天,但他却知道这些天来凌小星所受的苦。心头一热,原本冰冷的心门一下大开,眼似有泪光闪动。
他竟然笑了!
“我饿了。”他并没有问凌小星自己睡了多久,也没有问凌小星有如何痛,而是说自己“饿了。”
凌小星见他笑了,抹了抹眼泪,笑道:“你这个死破鞋,睡了那么多天,还知道饿?”他话虽如此,还是飞快地从单架上将仅剩的约两斤肉干取了出来。
“你和破星吃了多少?怎么才剩这么一点了呢?”破军依旧在笑,但心却在想,从凌小星身体来看,他一定走了很久。
可是自己原本晾干的肉干也不过十多斤而已,小狼破星可以捕食小动物来吃,可是以凌小星的“肚量”,这些天来,肉干应该早已被吃得干干净净才是,如何还能剩下这些?
当他看到凌小星嘴边的血迹时,忽然明白了什么!
破军往嘴里放了一块肉干,看着凌小星嘿嘿真笑,但心里一阵抽搐,眼泪却再也控制不住,流了下来。
“小淫棍,来,你也吃一块。”破军拿了几块肉干递了过去,笑道。
“臭破鞋,我刚吃饱了。”凌小星也笑骂道,“不许叫我小淫棍,你才是淫棍,你全家都是淫棍。”
……
这一晚,二人并未赶路。破军正身坐在树下,闭上眼睛,运功调息。
这一晚,凌小星睡得也极为踏实,脸上笑意不断,还打起了小鼾。
小狼破星也似睡得极好,将头枕在凌小星肚子上,不时地一动一动,似还做了什么梦。
第二天天还未亮,凌小星便已醒来。他见破军正站在不远处,一动不动。
“破军,你可以站起来了?”凌小星飞快地爬了起来,走到破军身边,“你的伤好些了?”
破军转过身,淡笑道:“伤得太重,不会有那么快好。不过恢复了大约两成。”
“恢复了就好,我真的好怕你就这里死了呢。”凌小星笑道,“我一直在想,如果你真死了,你就会把破星的名字改成‘破军’,这样一样可以骂你。”
破军笑着摸了摸凌小星的头,道:“你离开那里多少天了?”
“刚好二十一天。”凌小星看了看单架上一根树枝上的刻痕道,接着他将自己如何出来,如何想法转移慕容世家的视线,都详细说了出来。
当破军听完凌小星的想法时,看着对方的眼神显露出不可思议之色。
他完全想不到凌小星这个年纪,心思竟然如此缜密,真是令他觉得匪夷所思。
破军沉吟片刻,脸色一正,道:“如果慕容世家派人追踪我们,如果往东或北都追不到我们,势必会有所觉察。而且他们为了保险起见,也一定会分成几路。所以到了现在,想必我们身后也必有人追来,也许离我们已经不远。”
凌小星笑意一敛,道:“这事我也想过,可是我跑不过他们。不过他们如果是分路来追,人手肯定不会太多,但是我也没办法在这里布阵。”
“不管他们来几个人,一旦被追上,我俩也无生还可能。”破军望向东边树木,从这些天来看,他也知道就算自己说挡在这里让凌小星先走,这家伙肯定也不会同意。
“只可惜我们不知道那些人的方位,不然可以从他们追踪的空隙穿过去。”凌小星道。
“所以,我们只有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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