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杀伐(一)(1/4)
第412章 杀伐(一)如血的残阳掩蔽在厚沉沉的乌雾里面,就像了见了鬼似的躲藏着不敢出来。-..- 天是灰‘蒙’‘蒙’的,‘阴’暗暗的,愁云惨雾无情的迫压着苍茫大地。
萧飒的冷风惨毒的拂刮着成荫的绿树,似锦的繁‘花’。
在这个‘春’暖‘花’开,鸟语芬芳的黄昏里,突然闪出恁般‘阴’厉,恁般萧森,恁般酷烈,又是恁般压抑的鬼天气,这不能不说是一种奇特怪异的自然现象。
白霜鹰在草深林密,藤葛攀缠的莽林里面‘迷’了路,他正暗自为迟迟‘摸’不清方向而心急火燎之际。
突然之间……
一阵阵铿锵明亮的金铁磕碰暴响,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喊杀嘶吼叱喝,搓合着一串串凄厉狞怖的惨呼翱穿云裂雾的‘荡’漾在萧索的空气中,随风飘送到茫茫的四野里。
他怦然心惊,好奇心掺杂着疑‘惑’顿然涌上心头,听声辨位,这阵‘激’烈的打杀声应当是从东面传来的,距此最多不过二十丈远。
稍许怔愣后,他终于按捺不住强烈的好奇心,迅即弹起纤瘦的身形,风掣电驰的朝发生打斗的方位掠去。
穿过一丛丛枝蔓叶茂的斑竹,绕开一颗颗根深杆壮的白杨,眼前即是一片宽阔广袤的林间洼地。
首先抢入眼帘的不是洼地里遍生的萋萋野草,蔓蔓山‘花’,而是……一大群,一大群形‘色’悍厉,凶神恶煞的执刀汉子围住二十余个黄衣戎装的青年武士进行着‘激’烈而惨厉的对峙。
冷瑟的空气中渗透着迫压呼吸的紧张,刺鼻晕血的腥风弥散在杀场的每个角落,是如此的令人血脉贲张,心悸神颤,甚至于宇宙万物都快要为此而气结。
可不是吗?嫩绿的草地上,一条条斩断的残肢断臂扯带着肝肠血筋毫不吝啬的到处抛扬,一颗颗砍掉的头颅就如雪球似骨碌碌的随地翻落,一笼笼钩拉出的内脏‘肉’糜搀和草泥洒落尘埃,一蓬蓬溅淌的**鲜血活像洗脚水似的泼洒浇漓。
一具具血‘肉’模糊,扭曲怪状的死尸,丑陋的,森怖的,杂‘乱’的翻躺,倒卧在斗场中。活着的人没有去理会,也根本不可能去顾及这些毫无值价的死‘肉’和烂泥。
无论是血‘性’刚猛的刀,还是‘阴’柔高雅的剑,只要是能溅血残命的兵刃都在一古脑的肢解和切割着活人的‘肉’体。
濒危垂死者在死亡边缘上摧心沥血的挣扎着,悲嚎……
人们在撕金裂帛的怒吼,在歇斯底的癫狂,在奋不顾身的冲杀,在肆无忌惮的挥霍着肌‘肉’和鲜血。
鲜活的生命在不断的陨落,,支离破碎的残尸却是越累越多。
看,一滩滩热血‘交’汇成一条条猩红的血溪,流淌中逐渐褪败成紫褐的血块。斗场中,倒毙伏尸的,砍杀攻拒的,四面环围,作壁上观的执刀凶汉足有两百以上。
哦!这些朋友都是些年富力强,轻狂好斗的愣头儿青。他们头戴圆形布盔,身着深绿军衣,脚蹬锃亮皮鞋,使的是一式的狭长朴刀,刀把短而锋利无比,此乃典型的军队配备。无论是从他们的着装上,还是自兵刃上看,他们都应该是官府军队中的兵娃子。
而被他们所围攻的那些个青年武士则是一个个蓄着披肩的长发,全身土黄戎装,清一‘色’的三尺长剑,标准的华山派弟子造型。
咦呀!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华山派是当今奉公守法,除暴安良的名‘门’正派,并非作‘奸’犯科,****掳虐的山寨草寇,何以招致官府调动兵马前来剿杀?再则,官府素来同武林‘门’派井水不犯河水,八尺杆头打不着一点,何以爆发出这般惨烈的暴力冲突?
想起来有些莫名其妙,还是先来看看杀场中的胜负状况!
官兵真是多如牛‘毛’,杀不胜杀,躺下一拨又拥上一拨,士气尤其高昂,誓要以梯‘波’次的人海战把这些华山健儿斩尽杀绝。
华山健儿在人数上显然处于劣势,但他们用一腔热血,满腹仇恨,还有那可敬可佩的刚勇来彰显着视死如归的牺牲‘精’神,死亡对于他们来说,就好比是殉道一样的光荣而神圣。华山健儿们个个威如猛虎,人人悍不畏死,布满着血丝的双眼暴睁如铃,沙哑的嗓子厉烈的嘶叱着,‘胸’腔中的热血在熊熊燃烧,闪闪生光的长剑在暴烈的挥舞斩劈,犹似泼风暴雨,雷电冰雹,毫不留情的往蜂拥而上的敌人身上招呼。
论单兵较斗,华山弟子远胜数目众多的官兵,若论群起而攻,悍勇如虎的华山弟子就寡不敌众了。可为了维系华山一脉的荣辱和存亡,为了维护武士的尊严和孝义,更为了自身能够活下去,就是众寡悬殊也得要赶鸭子上架,硬撑下去,别无选择。
看,一柄寒光照人的三尺长剑的划空而过,”扑哧”的一声就戳穿了一个官兵的肚腹,一绞一拉又迅捷的拔了出来,扯带着一大把沾染着稠血的肠子就像屠宰场里翻‘弄’的猪大肠似散了一地,黏糊糊的,散发着催吐呕血的腥臭味。
再看,一把锋利险恶的朴刀在空划了一道粗劣的曲线,惨毒的切向一位华山派朋友的脑袋,只听”咔嚓”的一声脆响,一颗突目咧嘴,面扎扭曲怪异的斗大头颅离颈而飞,血流血滴的抛向半空中,活像姑娘手中抛出的绣球,骨碌碌的坠向寻丈以外,无头躯体在不住的打着旋,血泉暴喷溅扬,辉映着寒光闪舞的刀剑。
”噗””噗””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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