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咦，没辣椒耶(1/2)

“是够冷的。”

饭店老板说着，拿起一旁的火钳，把刚才扔进去的木柴夹到火炭上面去，放稳。柳天成放好那根柴，接着又加进去几块湿柴。如果说火盘的火气灸手，不如说火盘的烟雾，更熏人。新加进去的湿柴，虽在炭火的炙烤之下。可它们毕竟还是湿的，并且是新的。这样的柴，你要想它一下子的烧起来。

——有点难。

——烟总是有的。呼呼的黑烟，缕缕圈圈，缭绕不散。不一会儿，柳天裹在里面了。

“切！”柳天成一手拂着柴烟，一手捂着鼻子。尽管柳天成努力要这样，可那柴烟，还是对他不离不弃。

“天特冷的……”

那个一身油污的食客把盘中的食物解决了之后，放下手中筷，绕到柴烟薄一点地方，靠近火盘，端下，把他那双洗得不怎么彻底的手，放在火盘上，取暖。

“冷倒没什么。最讨厌的，还是这雨。不知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淡路双手抱着膝头盖，微屈着一条腿，身子向后靠着。柴烟在他这一向虽没那么浓烈，毕竟还是有的。淡路的双眼因柴烟的忽左忽右，而眯着；鼻翼也因的辛辣，微皱着。

“阿六，看来，你的车，今天还是修不了。……还要在我这里抠多两天哩！”饭店老板对那个食客说道。

柳天成把那新加进去的湿柴抽了出来，又拿起吹火筒，往火盘里吹了两下。那盘火，给柳天成这样弄了一番，果然，不再那么烟雾缭绕了。

“哎！一天不成，就两天。坏了，就得修。你说，是不是？”那个叫阿六的，也不管骆大成回答不回答的，又说了下去，“有的事，是不可避免的！”摇了摇头，“……有什么办法呢？除非你什么也不干！——总有一天会修好。……我就不信，修不了它！”

阿六在说话当中，时不时的抬头往停了拖拉机的地方看一看。

“你不是说还缺什么零件的吗？”柳天成拿着火钳，拨弄着火盘里的火炭，问道。

“是油嘴！我已经托人从县城捎回来了。……估计快到了吧。”

淡路顺着阿六看的方向看了过去。

原来，在一张摊开来，盖起来的胶纸之下。那台掩在汽车一旁的拖拉机的机头，已经被开膛剖肚，大卸八块。机头里扒出来的零件，乱七八糟的堆放在地面的胶纸上。

淡路看了看那里，又看了看眼前的阿六，想：怪不得，他一身都是油污！

“这么说来。还是要等哩？”柳天成说道。

“难道，还有更好的方法吗？——等就等呗！顶多，又抠多两日。鬼叫我当黑呀？”

阿六说着，站了起来，绕过火盘，出棚子，奔他的拖拉机去。

柳天成看着饭店里也一时没事可干，抛下才进来的毕休，也跟在阿六的后面，来到拖拉机前，看阿六洗擦拆出来的机件。

淡路看着柳天成和阿六出去，并在拖拉机前指指点点，大有一时之间没回来的意思。

他们怎么谈，怎么论，对淡路来说，本没什么，可当淡路看到阿六摞在桌面上的盘子时，就想到吃的了。

“天成，来碗粉！”

淡路对柳天成叫道。

“好的！”柳天成应着，但他并没立即回来的意思，依然在拖拉机那儿，和着阿六左看看，右弄弄。

“要快，……饿！”淡路忍了一下，又叫了起来。

“就得，就得！”柳天成抬头望了一眼毕休，又朝小包厢的地方，喊道，“阿娥！……煮粉。”

“就来！”

柳天成的话音还未落，一个女人的声音，从一间包厢时传了出来。不一会儿，一个唇红齿白，身材丰满，边走边嗑着瓜子，穿了件红色羽绒服的人，一段小跑的，跑了出来。

这个女人，就是柳天成的老婆。柳天成的老婆名叫阿娥，姓沈的。

沈娥抬头就看到了坐在火盘旁的淡路。

“咦？”她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像是猛然间看到淡路似的，“兵佬！什么风把你吹到这里来了。”

“寒风呗！”淡路在火盘上搓着手，说道。

“你要煮粉？”阿娥看着淡路，问。

“是的。”

“吃些什么样子的？”阿娥说着，走到灶厨旁，伸手摁开挂在一根柱子上的开关。一台摆放在地上的小型鼓风机，一下子的从睡眠状态苏醒过来。煤灶受了鼓风机的作用，喷出一簇带着蓝光的火焰。

“煮碗粉吧！”

“卷粉？米粉？”

阿娥说着，手里操起一个带着长柄的铜锅，放在火苗舔舔的灶膛上。一边，她又从一旁冒着热气的汤火煲里舀了一勺熬得发白的猪头汤，放进铜锅。煲里的水，泛着几点油星儿，阿娥在舀汤时，顺手翻动了一下煲里的骨头。

“不管那么多了，凡是吃得的。你给我煮一碗来。”淡路坐在火盘旁，扭头看了一眼开始动手的阿娥，“说来你不信。朝早到现在，我还滴水未进哩！”

淡路说着从火盘旁起身，来到灶膛前，看阿娥煮粉。

其实，一碗粉里没甚看头阿娥拿起长勺，在厨台上的料盘里这扒拉一下，那扒拉一下。看着手脚飞快的样子，不过是几片猪肝，几段粉肠的事。

淡路看着阿娥把勺里的东西放进快要煮沸的锅里，又看了看放在案台上的另一个盘子，问：

“没什么吃的啦？”

案台上的盘子是个大铝盘，铝盘的盘面上凝了白色油脂。

正在忙着的阿娥听了淡路的放，从锅里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