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2 议和？(1/2)

远处，敌军大营又有了动静，二万步卒在前，中间是百余门各式火炮、数十架高度几可以城墙相齐井阑、数以百计的床弩、数辆包裹着铁皮的撞车……后方又是一万步卒，大军的两翼是一万五千左右的精锐骑兵。大军之前，数十面七八丈高的大旗猎猎作响，整个军阵透着一股一往无前的劲头，似乎昨晚的失利并没有对他们的士气产生太大的威胁。

粗略估计了一下，永定门面对的敌军最少在五万人左右，十二比一的兵力比对于我军来说可是极为不利，幸好我们还有坚固的城墙可以利用。

随着大军越来越近，最大的两面旗帜上的字样也越来越清晰一面朱书“靖国难”，一面朱书“清君侧”，而在这两而旗帜的旁边，那些稍次一些的旗帜上则分别写着“宠信奸倿”、“忠奸不分”、“任人唯亲”、“枉杀辅政大臣”……

就连出兵安南也被认定为妄自尊大，为了一己私欲，对临国开战，致数万将士埋骨他乡。看着那一面面鲜明的旗帜，我不由得暗想：你这写着清君侧、靖国难的旗帜，又明目张胆的罗例出皇上无数罪状，这那里是要清君侧嘛，明明就是想废帝，好成就自己的九五之尊嘛！遮羞布既然要盖，就全盖上嘛，这遮一半、盖一半又能瞒骗住谁？徒惹人笑罢了！

群臣因诚王所打旗号义愤填膺，就连那学富五车之辈也止不住暴了粗口，这些人当了半辈子官，还得注意一下仪表，即使是骂也骂的比较含蓄（主要是因为诚王和皇上可是同宗同祖，如果敞开了骂，极有可能连皇上和皇室全给兜进去）。相比之下，那些目不识丁的士兵们则全无顾忌，这些人出身可畏三教九流无所不包，骂人对他们来说几乎是生活的一部份，现在骂开了，那些话简直不堪入耳。也好，他们一旦开骂了，人便处于了一种亢奋之中，生死不惧，士气也随之提升不少。

皇上尽量保持着自己的清醒，他很生气同时他又感觉很无力，他甚至有了那么一点担忧，担忧自己的皇位是否能够保住，毕竟城下是黑鸦鸦的五万余大军，而城墙上只有不到四千人守卫……

看起来是十二比一的力量对比，实际上并非如此。我直接负责守卫的城墙只有两里左右，这样短的距离，敌军如果将全部士兵都投入攻击，根本展开攻击阵形，就算展开了，也将十分的密集，如果这样，那么我军的攻击命中率将大的惊人，敌必定遭受到巨大的伤亡，只要打过仗的人都不会这么干，只能是以小股多批次展开波浪形攻击；诚王就在中军，为了他的安全，必定会有一支精兵留下保护；那一万五千左右的骑兵也不可能直接投入攻城；诚王也许已经知道有御马监这么一支精骑此刻正埋伏在城外，择机而噬，他不得不作出防备。这样七除八扣下来，我估计着，他能够投入直接攻城的步兵大约在一万左右，另有一万作为支援，随时会投入战斗，其它的部队恐怕就不敢随意调动了——这就是有后顾之忧的可恨之处，这也是我让御马监出城的原因所在，他们在城外所发挥的作用比之在城内是远胜。

这个时候，我已经接到除受外城保护的宣武、正阳、崇文门外所有城门指挥官的报告，叛军已经摆开了架势，随时可能发动攻击。

叛军在距离城墙三里处停了下来，近百门火炮一字排开，瞄准了城墙，井阑和撞车推上了第一线。这些井阑应该是诚王为了进攻京城特意准备的，一般的井阑高不过六七丈，这个高度刚刚比普通城墙高出一分，可以很好的对城墙进行压制，但这个高度对京城却没有优势，京城是一个国家的象征，它的安危可以说关系着国运，因而它的防御必然是天底下最强悍的，光是城墙的高度，就远非普通城池可比拟。但即使是这样，诚王的这些井阑仍然较城墙高出近丈，居于上的弓箭兵、火器兵将对城墙上的守军产生巨大的威胁。这也可说是诚王早有反意的证据，因为很显然这些井阑不可能是临时建造，诚王的或许早就想到了有一天会需要对京城进行强攻，因而才建造了这一批独一无二的井阑。

敌军阵中，诚王一身金甲，手执马鞭，意气风发的指着城墙和身边的人说着什么。

不多时，一名黑甲骑士手执白旗往城门徐徐则来。

我军已经有杀使的前料了，诚王还敢派人来，还有人敢来，不得不说他们的胆子都不小。不过这一次皇上没有下令射杀，诚王到了，也许皇上想听听他到底能无耻到什么程度吧！

这名骑士一直来到护城河边才拉住缰绳，恭声道：“臣南京府检校周举参见我皇万岁，臣甲胄在身，未能全礼，望皇上恕罪！”

“免了。”皇上心平气静的点了点头，此刻他已经不再愤怒，他知道一旦他失去理智，这场仗是不会有赢的希望的。

“谢万岁！”周举不卑不亢的道，不像是臣子朝见自己的君王，倒像是一个使臣在见自己国家附庸国的君王，有些得意、有些不屑、有些趾高气昂。

大家见到周举这个样子，不由得暗恨不已，只因皇上没有开口，旁人也都不敢出声喝骂。

“说吧，朕的好皇叔让你来有什么话说！”

周举道：“回万岁，诚王千岁命臣前来和皇上议和！”

“什么？”

“议和？他以为他是谁？”

“一个乱臣贼子，还敢妄言议和？”

“赶紧叫他自缚进城请罪，或许皇上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