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7 击退(1/2)

攻防初战，不容有失，我没让房山和蔡明波轮休，全都上了城墙，在我左右百余丈的地方指挥着守军的反击，他们冷静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一旦上了战场，杀人或者被杀对于他们来说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不多时，叛军中又有八辆井阑或毁于炮火、或毁于烈焰。

相较火药的稀少，床弩可谓弹药充足，没有丝毫敝帚自珍的意思，在士兵的操作下，一轮轮箭雨以最快的射速射向敌军。井阑之上的敌军由于不用自己机动作战，因而每一人都穿着厚厚的铁甲，床弩威力虽大，却只能射穿一、二人，我也目睹了无数的身着厚甲的敌军，床弩虽然未能射穿他们身上的盔甲，但是巨大的冲击力却直接将他们撞下了井阑，摔了个粉身碎骨。那些射偏了的巨箭，一旦落入井阑之下，其威力才真实的展现在世人面前，有一枝箭连续射穿了六名叛军，方止堪堪停下，六名叛军被射成一串糖葫芦，自始至终竟然没有倒下，直到鸣金收兵后才被搬离了战场。

双方你来我往，没有犹豫，没有退缩……震耳欲聋的撕杀声一直响到黄昏时分。叛军没有休兵的打算，我们也只得全力应战。

此时，我已经射出去九壶箭，虽然我左右皆可开弓放箭，却也累的够呛，手臂酸软无力，拉开的弓弦亦不如最初那般稳定。

洛柔和雪儿同样耗费了极大的体力，脸上透着浓浓的倦意。

忽然叛军帅旗下令旗挥舞，不多时，冲天的巨响传来，叛军的火炮又一次响起。

“防炮……”我大叫一声，提醒大家躲蔽炮火的同时，将洛柔和雪儿拉到一起躲到了箭垛下。

“轰……轰……轰……”城墙在火炮的轰击下竟然发出丝丝晃动。

正当我认为炮击以过，准备起身继续迎敌之时，敌炮群再次轰鸣，不得不四下躲避。

又是一轮炮击……

敌军炮群没有进行齐射，而是分批发射、装填，这样一来，降低了炮击的密度，火击却能持续不断。守军要躲避炮火，便不能有效的还击，一时间，守军平静无波的心竟然发生了一丝动摇，如果这样的火炮一直持续下去，我军根本不可能守住城墙。

但是沙场老油条们却并不太担心，他们都明白这样的炮击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一旦敌我双方相距过近，这种炮击便会停歇，否则，攻击一方便要冒着已方的炮火进攻了，如此一来，军队哗变便是最后的结局。我借着两轮炮火间短暂的空当，探头一看，城墙下渡过护城河的敌军也同样遭受到己方炮火的肆虐，他们没有可作掩护之物，盾牌在火炮面前无能为力，伤亡极大。而且，渡过护城河的敌军一边冒着已方炮火的攻击，一边又靠着已方的炮火掩护，开始向对岸撤退。

“看敌军要收兵了!他们想用炮火掩护，尽可能的将渡过护城河的士兵撤回去，虽然在炮火下会有不小的伤亡，可是不这样做，这些渡过护城河的士兵恐怕将全军尽没在城墙下。”我暗暗想到，诚王果然是个人杰，有壮士断腕的气魄。

明白诚王的打算后，我立即下令道：“火炮装填，目标，护城河南岸三十步预着点，听我号令再放！其他人都藏好，不要露头。”

火炮手听到号令，立即开始装填弹丸、安置引信，校正射角。

我一直观注着叛军的动静，火炮整整响了十二轮后，除去几十名伤重不能动弹的叛军外，其他人都渡过了护城河，窄窄的云梯上，想要带着受伤的战友一同通过，决定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这些动弹不得的人只得成为牺牲品，任由他们在城墙下自生自灭。

井阑开始后撤，云梯被抽离后，步军队伍也开始缓缓后撤。

就是此刻，我大喝一声：“火炮，放！”

闻令后，火炮手毫不犹豫的点燃了引信，短暂的丝丝声后，一枚枚弹丸划破天际，在敌军中炸起，带走无数的生命。

叛军的火炮没有还击，士兵加快脚步，很快便离开了我军火炮的射程。两翼掩护的骑兵待到步兵离开射程三里后，才开始缓缓撤退。

第一天的战斗总算过去，一阵欢呼后，精疲力尽的守城一个个软倒在城墙上，或依或躺。

我站在城墙上，看着敌军撤退时整齐的阵容，心中微微有些担忧。

扑鼻的血腥味、焦臭味和火药的味道使我胃中翻腾不止，强忍着呕吐的感觉，道：“让民夫上来打扫战场，战死者好好填葬，受伤者尽全力救治！”

敌军撤退后，魏大勇便回到我了身边，听到我的话，立即大声道：“是，大人！”他倒是精神十足，我心中暗暗点头，加以时日，这绝对是一员虎将。

叛军在撤退时，将护城河对岸的尸首全都运走，只留下遍地残破的兵器和盔甲，井阑燃烧的余烬还在冒着轻烟，血汇成溪流流入护城河中，将护城河染成了一条血河，一条死亡之河。河底，隐约还可看见无数战死者的尸首，这些人身着盔甲，沉重无比，死后都沉入了水底。护城河的这一头，留下了一千多具尸首，大多被巨石砸中，尸首已经残缺不全，几十名伤重难行的敌兵此时已经有十余人伤重而亡。

“派人出去将尸首清理一下，那些伤兵，能救的就救，不能救的给他们一个痛快。收集可以使用的兵器，尤其是箭枝！半个时辰后，放下吊桥，将护城河中能够打捞的尸首也都打捞起来，免得腐烂后发生瘟疫。另外，将敌军填河的麻袋搬到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