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要当贪官(1/2)

饭毕，蔡家人一起到厅堂饮茶聊天，这是蔡家人最热闹的时候，走着站着坐着都行，气氛没有那么严肃了，可以表情轻松自如地随便说说一些自己开心的事情，无论你是聊“韩剧”，还是侃“好茉坞大片”都可以，生活吗，本来就应该是丰富多彩又不拘泥一格的。

蔡京身边围着几个爱孙，叽叽喳喳个不停，说着他们今天认为很正经或者是很搞笑的事情，听得蔡京喜上眉梢，笑逐颜开。

一盏茶没喝完呢，蔡京不知道是想起哪一出了，竟然提出要出道题考一考这些蔡氏后代，目的也是想提前培养下一代，将来好继承祖业的意思。

教育嘛，就要无时无刻地诲人不倦。

蔡京一门，九子六学士，绝对对得起“书香门弟，官宦世家”这个光荣称号了，家中都是一群有学问的人，一听蔡京要出题，都围过来，只不过心态各异，或是想卖弄胸中点墨，或是想长点见识，或者只是来瞧瞧热闹。

蔡京手抚须髯，开口问道：“你们是祖国的未来，将来长大了打算做什么呀？你们……一个一个来。”

立即有好几只小手举在空中，抢着要说。

蔡京看了一下，对着一位举着双手的孩子说道：“好了，你先说。”

那个被点名的孙子，高声答道：“爷爷，爷爷，我长大了要当贪官！”

一言即出，满堂失色，一直喧闹的厅堂忽然安静下来，而且安静的有点可怕。

那个孩子显然没想到会引起这么大反应，他还奇怪呢，“我还没说要去美国当总统呢，你们至于吗？”

蔡攸的心一阵狂跳，说话的正好是自己的儿子，但此时他还不能发怒，在老蔡家，爷爷和孙子说话的时候是轮不到爹管教儿子的。

要换个家庭，早就大嘴巴子刮过去一脚踹翻在地还得骂上一句“小王八恙子会说人话吗，你奶奶个熊！”

这就叫“礼”。

就在满堂失色之中，蔡京听了却“哈哈！”大笑起来，大厅内的气氛一下就变得缓和下来，他摸着这个孙子的头，安慰地说了一个“好！”字，然后对着另一个孙子问道：“你长大了想当什么呢？”

那个孙子头一昂，牛气冲天的说道：“我长大了要当大贪官！而且是全世界最大的贪官！”

听得蔡京的儿子们个个目瞪口呆，冷汗直流，心的话：“没这么教过孩子呀，这都跟谁学的？”

蔡京仍然面带微笑，他转了话题，他知道，再问可能也不会出现更好的答案了，教育孩子蔡京自忖还是很有一套的，要不家里怎么会出那么多学士呢。

成年人都没个人是自己的对手，对付几个小孩子还不容易吗。

蔡京略一沉吟，知道什么是循循善诱，他耐心地启发着，“你们不能全做一样工作吧，工农兵学商，祖国建设各行各业都需要人才，三百六十五行，行行出状元，你们有没有长大了想做个电焊工的？”

效果不错，反应很热烈，问题马上就得到反馈。

“爷爷，啥是电焊工呀？”

“年薪上不上三千万呀？”

“出门有没有轿子坐呀？”

“喝酒给不给报销呀？”

“可不可以娶小三呀？”

瞧瞧，蔡家的孙子问题还挺多，可没有一个是让蔡京满意的，他只好轻轻摆了下手，孩子们很听话的全部闭上了嘴。

蔡京解释一句：“电焊工就是普通技术工人，最高可以升到八级，基本属于劳动人民。”

“爷爷，我不干电焊工，我就当官。”一个孙子撇着小嘴说道。

其他孙子跟着摇头，清一色的轻蔑之色，那表情就是劳动人民又不是自个亲爹亲妈谁爱当谁当去吧。

蔡京又笑了，大声说道：“人这一辈子，做官最重要！你们一颗红心，只知道做官，真是蔡氏的好儿郎啊，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们，你们的前程，个个贵不可言！”

听到夸奖，蔡氏孙子们兴高采烈欢呼雀跃，他们甚至还不忘记向自己父母炫耀——伸个小拳头“耶！”一下，或者做个“剪刀手”什么的。

搞得他们爹妈脸色是要多难堪就有多难堪，都快哭了。

蔡京面带微笑，一脸慈爱，其实他的心很痛。他没有再问新问题，他还问什么呀，再问怕自个孙子有要当汉奸卖国贼的。

蔡京众子是尴尬万分，见机纷纷告辞，这谁家的孩子，还是自己亲生的吗？当众给爹妈出丑。

等众子孙行礼离开之际，蔡京给长子蔡攸使了个眼神，蔡攸当时心里就“格登！”一声脆响，坏了，心脏出毛病了。

蔡京离开厅堂。

家僮持灯照路，蔡京在前边走，蔡攸忐忑不安的跟在蔡京的屁股后边，老爹找他有事，一定是因为自己儿子说长大了要当贪官，虽然父亲蔡京在笑，其实他知道，他老子一定会生气，这是留下自己单独找“后帐”呢。

孩子没教育好，责任全在爹，这熊孩子，这不是给老子上眼药吗，看起来教育孩子打得少了还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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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氏书房，墨香四溢，书盈四壁，正中墙上挂着一幅太师蔡京亲笔手书的四个大字，熠熠生辉。

正是：

诗礼传家。

书案之上摆列各色笔、墨、纸、砚、镇尺、笔架、笔筒、笔洗、丹青、朱砂等物，无非是金银、玉石、牙角、玳瑁所制，真是件件精美细致，个个价值不菲。

蔡京满腹经纶，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即是饱学之士——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