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自古空余恨,从此萧郎是路人(1/1)
若儿抖了胆子偷瞥座上的丝芜一眼。
只见丝芜此刻已不是适才那样的石化模样,而是从容自如的在上起了妆容,若儿这才放心的舒了一口气,只是,待她想要伸手去帮丝芜上妆,却被丝芜一手止住。
如此,她也只得怯怯的拉扯着她的喜服,道:“主子,你是不是生若儿的气了,若是你生气只管打骂便是,千万不可什么都往自己心里憋啊,你这个样子,若儿会,若儿会很心疼的……”。
丝芜拍了拍她的手背,牵了牵嘴角,“不怪你,若是曾经的伤痛连提也不敢提起,那么只能充分说明,并没有忘记,自欺欺人的事情,你的主子我,又怎会傻傻的做呢?”
她以为该流的泪早已在那一晚流干,她以为该忘得情早已在那一夜结束。
只是,一切都只是‘以为’罢了。
当她亲耳听到他与她的事,她仍旧觉得,那些话就像一把无形的尖锥刺进了心尖上,痛的,无法呼吸。
她不怪自己的打破沙锅问到底,因为只有她自己心里明白,只有这样一遍遍的刺伤自己,才能,彻底的心死。
既然,她已无法控制自己的内心,那么,她至少可以用这样的方式让自己痛,因为只有痛了,她才会更加清醒!
若儿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得讷讷的继续去做自己的事情,然,当她回头看到她孤零零的背影时,心疼的感觉,依旧在蔓延。
罢罢罢,唯有,一声叹息。
※※
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
红颜未老恩先断,从此萧郎是路人。
戌时两刻,琼宇楼。
今夜中秋佳节,夜晚星斗亮如水钻,圆月姣好。
现下宾客归至,高朋满座,从高处眺望,便会觉得人头攒动。
姬冥夜今日盛装高座其位,一身纹有青龙腾飞图案的墨黑龙袍更衬的他英姿勃发,戾气逼人。
此番许多它国使臣早已正襟危坐,自古桌中美酒佳肴,再不像几月前那样随意议论邶姬是非,因为现在他们的心里比谁都明白,西北合璧意味着的,是什么。
宣官一甩臂弯上的拂尘,尖着嗓子高声道:“册封大典开始!”
殊不知,他这样的声音足以能遍布邶姬王宫的每一个角落,在座之人哪一个听不清明?
霎时间,所有人都收回了紧张亦或是神游的思绪,纷纷有意无意的探着头往那九十九层石阶看去。
只消一眼,很多人便已瞧得冷汗淋漓,无论从两侧的哪个位置和视角眺望,都会觉得那铺满石阶道路的红毯就像一条怪物的红舌,直抵那最高之位,御座之前。
姬冥夜起身,负手而立御座前,双眼半眯,看着红毯尽头的那抹娇影缓缓而来。
他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若说心里平静的很,却实在是有些自欺欺人,因为这样的仪式并非只是册个姬妾妃子那般随意,而是正式娶妻。
思及此,他嘲讽一笑,甚是觉得自己已经被尘世的尘埃沾染不少,不然,他又岂会在意这样小儿科的游戏?
不过,待瞧见那身着与自己一样颜色衣服的邪魅女子就站在阶梯下时,他有片刻的恍惚。
她此般模样,像极那日冥煜登基大典的模样,那一日,就像一枚烙印一样烙进了他的脑子里,即使过去这些年,他也从未忘记那日冥煜的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
红毯两侧有宫娥将她最爱的桐花撒在她的周身,香气扑鼻,美的令她炫目,而脚下绵软的感觉,就像她此刻那颗沉浮不定的心。
从踏上这条猩红的道路时,她知道,有很多双眼睛在看着她,撇去那些艳羡、惊艳、及嫉妒的眼神,她知道,还有一双极度冰冷的眸子正在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那种感觉,就像当初在无回谷、就像在当初在烟雨楼、就像当初在快活城,亦或是,就像当初在那夜月下的金桂树下。
她勾唇一笑,是该有个了结了。
蓦然间,她仰头一笑,朝着那阶梯尽头最高处的墨袍男子款款走去,每一步她已变得十分沉稳。
今日,她着了一身黑如墨的霞影纱,背上以及裙摆处都刺有偏偏欲飞的白凤,更使得她的姿态犹如即将展翅翱翔的凤凰,可偏偏,在她那样如此高洁出尘的姿态里,无论妆容还是神情,都那样的邪魅入骨,如同一抹冥界的灵魅。
--------题外话---------
哎呀呀,有种濒临大结局的感觉,但是本宫还没写够呢,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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