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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浅施了个小法术,顺着井道出去了,第一件事就是跑回镇海池看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镇海池位于宫殿的北面,整条路都是用鹅卵石铺就出来的,常年温暖湿润,池水盈盈溢出,池畔花草丰茂,不过这些都是殷浅记忆中的模样了。
他站在清浅的池塘边,只见原本灵动的池水再一次回到了那副死气沉沉的模样,脚底的石块也因为长期得不到滋润而粗糙发白。
殷浅囫囵算了算,从几百年前沈容涧偷走法宝开始,他用来镇压的物件少说也有三个了,第一个便是殷玦现在挂在脖颈上的青玉,第二个法宝支撑的时间极短,他又马上替换了第三个,接下来是他自己,最后这个是沈容涧找来的玉瓶。
法宝之所以称为法宝,正是它比普通的器物多了独到之处,可是法宝之中也有上中下等之分,上等便是可遇而不可求,殷玦的玉也许能算一个,但是那玉照样也只撑了大概不到两百年的时间就不行了,不是因为它不够好,而是因为它——没有办法真正地治疗东海的病症。
所以东海也并不是生来就水土肥沃,种族繁盛,放置于池中的法宝就像是一只瓶塞,将东海的邪祟与不幸通通压制。
除此以外,真正的可以镇海的法宝更需要它能使自己永不衰败,将负面的力量转化,为己所用,理论上来说,就是指的循环,和人族讲究的风水相似。
殷浅记得被沈容涧带走的那件法宝就具备这样的能力,早在他即位之前就一直被存放在镇海池里了,如果不是沈容涧,或许那个法宝能够永远地在这发光发热下去也说不定……
放置宝物的石台上有一只破碎的玉瓶,周身的灵气已经完全干涸,殷浅离得远远地看了一眼,心下了然,以镇海池现在的状态,最多还再维持三天。
殷浅突然觉得有些难过,他自己以身镇海也并不一定能支撑很久,到那时候殷玦该怎么办?难道步上他的后尘?
殷浅心里有了一些计较,正要快步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时,突然,一个清冷的声音道:“我就知道你会来。”
殷浅登时就被得一哆嗦,脚下一顿,哭丧着脸转过身来,他被殷玦当场逮捕了……
果然,殷玦面无表情地向他走来,根本就不多说一句废话。
殷浅想着之前自己不告而别殷玦肯定气坏了,可是他还不敢提这茬,提了说不定他会更倒霉。
殷玦闷声不吭气地攥住殷浅的手腕就走,如冰封般的面容把周围的侍卫吓得头都不敢抬。
尽管这样,殷浅却还十分作死地问了一句,“我们……这是要去哪?”
殷玦偏过脸,冷凉的唇角泛起一丝笑意,“你说呢?”
殷浅:“……”
殷浅被现任的龙君殷玦守株待兔,成功拎回了寝殿,不仅铁血地关了起来,还要亲自看守羁押,比起沈容涧的圈禁来说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殷浅默默地扭脸,即使餐桌前有再美味的饭食他也吃不下去了,才出虎穴又入狼窝,他容易么……
显然殷玦并不觉得这样做有何不妥,他太了解殷浅了,或许比沈容涧还要了解,殷浅责任心太强,对自己比对谁都狠,若是他认为牺牲自己可以救整个东海,说不定他真的会……想想就让人来气!
殷玦冷着脸,所以他只能在找到下一个法宝之前先将殷浅禁足,在他看来,事情根本就还没到殷浅非死不可的地步。
殷浅几次三番地想调笑殷玦两句,结果殷玦一直面无表情压根不买他的帐,连个眼神都欠奉很明显是气得狠了,殷浅只好摸摸鼻子,乖乖低着头扒饭。
半晌,殷玦给殷浅夹了一块排骨,“这个。”这是他认为的很好吃的东西。
殷浅看着觉得心有点暖,便道:“等会儿我想去以前住的地方看看。”
殷玦犹豫了一会儿,他不应该答应殷浅,可是殷浅试探的态度又让他颇为自责,“我陪你一起。”
“好啊。”殷浅勾唇笑道。
殷浅曾经住过的地方已经彻彻底底地重新打扫过了,殷玦特别吩咐的,那点希望殷浅回来长住的小心思殷浅怎么会不明白,他伸手捏了捏殷玦的脸颊道:“真是个宝贝儿。”
殷玦再次给了他一个冷脸,面无表情地转到一边去了,殷浅趁着这会儿,摸进了自己曾经的书房。
与此同时,沈容涧也面临着一个选择。
作为一个魔族,他并不是生来就那么强大,有很多比他更厉害的,也都在他之前先惨死了,因为他们都高估了自己。沈容涧是一个很有自知之明的魔,在他尚且十分年幼的时候就已经学会了怎样取舍,只为了在最艰难的时期存活下来。
所以为什么要偷走龙宫里的宝物?在曾经的沈容涧来看,偷了便是偷了,纵然对不住殷浅,可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两害相较取其轻,他想殷浅那么在乎他,纵是他做错了,也还是能够有机会得到谅解的,就像他一开始欺骗殷浅,尽管后来谎言被毫不留情地戳破,但他也真心地去尝试着喜欢他了,而殷浅也接受了不是么。
他心里存着这般念想,拿走了镇海的法宝,然后送到了他跟随的那人面前。
说是跟随,实际上也不过是作为那人的走狗罢了,因为以他当时的实力还不足以与之抗衡,想要自由,就必须等待反噬的机会。
魔族孤独的特性就像刻印在了骨血里,幼时他借着那人的庇护苟活不过是权宜之计,等到成年,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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