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2)

“那女人早就盯上她妹妹和语文老师的孩子了，那天要不是方芳提醒我去楼上看看的话，那孩子可能早就死在梦里了。”门卫大叔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真想不到当年温柔可人的女老师会变得如此疯狂，虽然她妹妹对不起她，可孩子毕竟是无辜的，更何况小可还是语文老师的孩子啊！

叫方芳的女鬼翻着白眼瞪了赖小三一下，最终还是明智地没有开口说话。她以前只是听门卫大叔说过这个姓赖的年轻老师不简单，她还不以为意。现在看来赖小三何止是不简单，简直是恐怖啊！

“你是说，小可那天之所以在教室睡过头是因为被女老师给缠上了？”赖小三皱了皱眉，看来女老师的怨气太强了，一次害不死小可竟然又在她回宿舍的途中下手，由此可见，小可的境遇比他们之前猜想的落在女学生手里更危险。

“话说回来，你们都死了三十年了，有什么恩怨也都成过往云烟了，干嘛不乖乖去投胎？”赖小媚事不关己地坐在桌子上发问，他就纳闷了，这年头还有鬼见到赖小三会不逃走的？女学生如此，女教师还是如此，她们竟然能在赖小三来到学校之后还悄悄潜伏，啧啧，看来是他们太久没发威，如今的鬼怪都不认识他们这帮魔王了！

女鬼方芳咬了咬牙，转头去看门卫大叔，随即娇羞地低下了头。门卫大叔略显沧桑的老脸上露出一丝红晕，扭捏了片刻才回答道：“方芳是为了等我，至于女老师，想来是真的死不瞑目吧！”

在得知方芳惨死之后，门卫大叔毅然放弃很好的就业机会，留在学校做了活动厅的看门人。后来活动厅拆除之后又建了这栋教学楼，门卫大叔又申请调来这里做门卫。他不指望能再见到方芳，只希望能在他们相识的这片土地上抱着仅有的一丝回忆度过余生。

方芳在自杀之后大彻大悟，很快就有鬼差来接她去地府。可她见门卫大叔痛苦伤心的样子，就和鬼差商量着过些日子再去地府报到。鬼差也没多说什么，本来嘛，像方芳这种先杀人再自杀的亡魂本就该在世间熬到阳寿耗尽才能入地府接受惩罚，不过方芳的情况有些特殊，她杀人犯错是因为被人教唆，而后又有悔改之心，地府对待像方芳这样的鬼魂一向是有优待的，既然她愿意留在人间受苦，也就由着她了。

就这样，方芳留在了学校，看着门卫大叔由一个青涩的少年变成满脸沧桑的大叔，别的同学都有了很好的工作和幸福的家庭，而门卫大叔却固执地留在学校，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在这段默默守候的岁月里，方芳终于意识到自己爱的其实是门卫大叔，可惜他们已经是阴阳相隔，今生无缘了。

不忍心门卫大叔就这么过一生的方芳于十年前走进了门卫大叔的梦里，劝他离开学校，找一份更好的工作，组建自己的家庭。门卫大叔不仅一口拒绝了方芳的提议，还在梦里向方芳深情表白。被感动的方芳终于现身和门卫大叔相见，并约定方芳陪着门卫大叔老去，两人再一起去地府投胎，求来世能再续前缘。

“那女老师又是怎么回事？”瞥了眼被一人一鬼的爱情故事感动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众警员，赖小三无语了，你们到底是来救小可的还是来这儿看三流爱情故事的？现在小可都没找到，你们还有心思哭？干脆拿他们四个去换小可好了，让他们和女老师之间也来段人鬼情未了！

“老师死得太惨了，所以，她不肯走。”从生死相许的爱情中回神的方芳神情有些暗淡，她怎么就那么笨，听信了别人的花言巧语，既伤害了语文老师又害了门卫大叔，最可悲的是还害了一个本该有美满姻缘的女老师。

“其实我从活动厅楼上跳下来的时候就看到她了，她在向我招手。我想，我之所以会摔得那么惨，应该就是她在报复吧！”每当想起灵魂脱力肉身时看到的血腥一幕，方芳还是忍不住颤栗。要多深的恨怨才能让女老师在死后立马化成厉鬼来报仇？看来她真是错的离谱了。

对女老师心怀愧疚的方芳并没打算把她妹妹是始作俑者的事告诉她，如果老师认为她是凶手而杀了她泄愤的话，方芳不介意做替罪羊。可问题就出在方芳会因为不忍见门卫大叔痛苦而留下来，那女老师就会因不忍看着语文老师难过而不肯走。

久而久之，女老师就发现了自己妹妹的异样，当她终于发觉是妹妹害了自己时，语文老师已经不得不离开学校，而她的妹妹则名正言顺地跟着语文老师一起去外地找工作了。

“不知为什么，我们根本无法离开学校，所以女老师没办法去找她妹妹报仇。所幸的是她还没有变成杀人的恶魔，所以这三十年来，学校才没有再多一件恐怖传闻。”对此方芳也很无奈，谁让女老师的妹妹那么迫不及待地露出原形呢！要是让女老师以为方芳就是真凶的话，那老师可能早就得到解脱去投胎了！

“你知道女老师现在在哪儿吗？还有那个叫小可的女生，她还活着吗？”故事听得差不多了，云坤开始把话题拉回案子上。眼看着天都要亮了，他们要是再不把女老师揪出来的话就要等明晚了，那小可就多几分危险啊。

“小可还活着！”方芳一句话顿时使得众人提着的心都放回了肚子里，只要人活着他们就有机会把小可救回来。话说回来，女老师既然那么恨自己的妹妹，之前还在梦中对小可下毒手，为何这回却被立马杀了小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