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大禹河图第两百三十有八章 南山有木唤古柏(一)(1/2)
王芳扶住老者:“您别激动,别激动。”老者拍拍王芳的手:“我不激动,不激动,我就是,哎呀,看到你啊!心里不是滋味,你可知道。”王芳能理解老者的心情,沉默了一会后,老者忽然开口说:“今天是个好日子,白芳啊!你去弄几个菜,柏树上的木耳啊!用米水给洗成白色的吃,好好招待下她,來來。”
老者说不激动,看得出來他还是压制不住内心的澎湃,一贯是“独有孤明月,时照客庭寒”, 见到故乡來人,立马又“复恐匆匆说不尽,行人临发又开封”,老者心中有数,她必定是要出去的,可是自己身子骨已经僵硬,恐怕不行了,一坛子醋话饱胀于胃中时刻准备爆发,不知道老者经历过什么,为何流落至此,活于此地四十载,难道是出不去被困住了,这里的人,虽然沒有“丰年留客足鸡豚”的热情,看出來不是十恶不赦蛮不讲理的坏人,都是良民,唯一的原因就是这里不通外界,无路可出。
这可麻烦,看到老者整日拂笛吹奏思国思乡之曲,自己可能同样要抱憾终生,遂即想到白姑娘之前的话,何武和李富商可能都还活着,难道在她來这里短短的一小时内,他们已经被救走了,是这里人救走的吗。
竹林深处,一颗苍天老树,树上长满了白木耳,还有三间直立而建的竹屋,竹青色泽深厚,似乎涂刷了一层高有机物油漆,王芳以为这是老者说的柏树,怎么看怎么像松树呀,树下天然形成一间密室,白芳进去后挎出个竹篮,问她去不去摘些木耳,王芳问:“这些不是吗?”白芳说不是不是:“去不去。”
王芳说:“去啊!”老者拄着拐杖,还有些舍不得,白芳忽然一笑,露一副白牙:“回來慢慢和你说的话。”老者笑着点头:“去吧去吧。”王芳苦涩地笑一下,她现在是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别人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似只皮球滚來滚去,其实心中念叨的还是何武和李富商,左边这条路,在前面这里分成两条路,往右去的路被一堵满是长刺的荆棘墙堵住了,左边是条下坡路,可以走。
这里的地形,她不熟悉,反正跟着白芳一路领略了竹林晚的风情,天要黑却一直不见怎么黑,白芳说这里就这样,白天不透亮,晚上不透黑,王芳问她有沒有见过白云,蓝天,白芳愣一下,说:“伯曾说过你们外面的世界,哎,白云是不是真的很美。”王芳说:“当然啦!要是晴天,准有白云飘的,天上,天是蓝的,云是白的,若是躺在草地上,看着云,那是种享受。”
白芳失落了:“你不说还好,一说了,我更想去外面看看。”王芳叫着说:“好啊好啊!外面可比这里美多了,你们这就特别像外面的傍晚临晚的时候,太阳落山,鸟雀鸡鸭归巢,西边大车轮红日头沉进大海,上面灰起來,月亮跟着出來了。”白芳沉默,寡言了,路上见不到一个行人,远远看到的白雾充满了竹林和草丛灌木,走近了,雾气却消失不见。
“哎,我们两个名字很像哎。”王芳看着白芳说:“都有一个‘芳’字,是不是有缘分啊!”
白芳不懂“缘分”何意,问王芳她又解释不清楚,白芳便说:“我们的话和你们是不一样的,只是我们族人善于辨别语音,可以一瞬间,学会你们基本的语言,名字只是字与字拼合而成的,你说缘分是不是说我们名字巧。”
“正是此意。”王芳说。
光线惨淡,前方传來“哗哗”的溪水流声,映入眼帘的竟是那棵长满黑木耳的参天古树,难怪老者说要将木耳用米水洗成白色的,王芳明知故名:“是这树。”白芳点头说是,树后方就是瀑布水潭,在暮色下,那片更显阴森,王芳想到刚才水潭往上蹿出的白色亮球,取话问白芳道:“刚才我看到有白球带着光从这下面飞上去……”
白芳说:“不该问的,你少问点,來,帮我沿着树边往上,反着,对,对,反着往上割。”树上被割过的黑木耳留下条痕迹,是螺旋着上去的,割木耳的铲子类似现在用的梅花头螺丝刀,不同的是它中间有条长孔,王芳认为是大材小用,割起來却吃力的很,和平常的黑木耳不一样,十分结实。
割了半篮子的木耳,王芳看了看白芳,沒张口,白芳抖抖篮子说:“差不多了,你想问什么。”王芳吃了一惊:“你能猜到我想什么。”“猜不到,不过我知道你有话说。”白芳说。
王芳问:“他俩个,你让人去救他们了。”她问住白芳了,白芳以“木耳真新鲜”为借口搪瓷,似乎有话不想对她说,是秘密吗?王芳再追问时,白芳无奈地说:“说沒事就是沒事,你看你还真够操心的,到我们这了,还能丢了。”人都不去一个,他俩能沒事,血河中的铜蛇铁狗不吃了他们才怪,王芳这心结解不开憋得慌。
回去的路上,两人无言的时间多于有言,人生地不熟,幸好有个老头是同个世界的人,王芳话变得很少,因为和白芳闲说到上面世界的形形**种种类类,白芳都是一知半解,看來这四十年來,老头沒有和她洗太多脑。
从楼梯上到树上的竹屋,老头慌忙从里屋出來,手上拿着一束竹叶沾满了水珠,他正在洗刷锅台,竹脸盆准备好在一旁,里面是浑浊的水,王芳以为这是淘米水,就要把木耳往盆里放,白芳见了忙说:“哎,米还沒淘,得用米水洗。”
“奥,那这水往哪掀。”王芳问老头,白芳说:“掀什么掀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