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 决定(1/3)
“白羽是王爷的死士,若干年前,受王爷之命前来西河郡监视苏、白两家,刻意接近苏墨套取消息……”裴娘的每一句话在灵枢耳里都无异于惊雷,“近段时间,王爷得知你在西河郡中,便令他将你带回帝都,也就是前不久的那次刺杀。因为他的计划失败,我才亲自过来西河郡一趟。”
灵枢愕然:“他分明想杀我!若不是苏墨护着我……”
“真想杀你,你早没命了。你那三脚猫的功夫,我还不知道?”裴娘哼一声。
那日身陷十几个人的包围,她和苏墨还能全身而退,的确有蹊跷。并且他们的武器、暗器上都没有任何毒,当时灵枢还好生奇怪,原来一切都是预谋。
灵枢有些怒了:“静王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来对付我?”
“你别生气,王爷也是见你心切。因为我一直隐瞒着你的行踪,他好不容易找到你,怕你不愿意跟他回去,才想用最直接的方法带你回去。王爷的意思是直接将你带回京再说……”
这不是把她强行掳走吗?静王的手段果然……
灵枢想起苏家暗淡无光的前路,心下更是纠结。
碰上静王这样的对手,恐怕非得斩草除根才肯罢手吧?如果放任不管的话,苏家这次死定了。
裴娘不知灵枢的深想,她道:“白羽也就是我跟你说过要见你的人。他现在就在外面驾车。”
车夫!灵枢猛然想起白羽最擅长的就是易容术,难怪苏墨怎么也寻不到他的踪迹。
白羽撩开车帘,对着灵枢微微一笑:“郡主。”
灵枢看着那张陌生的脸,憋了半天才低声道:“你伤了苏墨的心。”
白羽摊手,颇为无所谓的耸耸肩:“我知道,可是苏大少爷也把我害惨了啊,我都不能顶着自己的脸出门,到处都是追杀我的人。我的生活被他毁了。他怎么就这么恨我。”
他说的很是无谓,笑容却有些自嘲。其实早料到这样的结果——苏墨天生敏感,性格单纯执拗,对感情有近乎苛刻的要求,容不得一丁点沙子,一旦遭遇背叛,铁定要疯狂报复。偏生人又聪明之极,时间一久,对他的身份迟早会怀疑。他很久前就想过,等他身份暴露的那一天,双方铁定要反目成仇,如今一语成谏,苏墨对他的恨恐怕是到了骨子里。
现如今白羽完全不能顶着原脸出门,也无法再接单做生意,苏墨开出黑白两道最高的价格悬赏他的首级,大有不弄死他不罢手的架势。
好在他卧底的身份快结束了,这次随裴娘一同回京,他也不用再来西河郡。
灵枢深吸一口气:“他那么恨你,是因为他曾经那么珍视你。”
白羽哑然失笑:“会吗?他不承认我是他的朋友。他一直都告诉我,我和他只有利益关系——老板与伙计,仅此而已。”说完,他却又笑了起来,笑的非常苦涩,“可是他忘记了,这世上的感情不由大脑控制,而是由心来主宰。他想跟我划清界限,又不自觉把我当成朋友,结果伤人伤己。”
简简单单一席话,却让灵枢突然完全愣住了。
她想起了自己,一直竭力想和苏墨划清界限,把关系维持在病人与大夫这层上,却又不自觉的沉沦在感情里,原来自己和苏墨对待感情竟是这样相似的么?她一直认为苏墨对感情幼稚至极,到这时才觉得自己同样对感情同样像个白痴。苏墨对别人防备,至少,他对她从来都是开诚布公,毫不遮掩。他的爱意炽热如火,他爱她,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愚钝如她,也被深深打动。
反倒是她,躲躲闪闪,畏手畏脚,到现在也不明白自己在想什么……
裴娘轻咳一声:“白羽!别说这些了。”
白羽立马恢复了如常冷静的神色:“对不起,王妃。”
裴娘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白羽接话道:“还请郡主尽快做决定,倘若再不启程,夜里就得露宿。”
裴娘转过脸望着灵枢,再次问道:“考虑好了吗?”
“我……”
迟疑,再迟疑……
*
面临丈夫身故,儿子残废的双重打击,贴心的女儿又不在身边,苏夫人伤心到晕厥。
苏墨担负起重担,忙前忙后操持父亲的丧事。
在给父亲整理最后的妆容时,意外的发现一封缝在衣服里层,写给苏夫人的信。
信大抵是在苏云海出事之前写下的。信中说,兄长被关押入狱,局面兵败如山倒,他料知自己也大限将至,却只能放手一搏,去别国请求政治庇佑,无论结局生死,至少不留遗憾。
这就是苏云海和苏格会在边境线出现的原因,他们原打算出国去寻求帮助。苏云海多年经商,人脉广,只要能出国门,事情就还有转机。可惜他的生路被一场雪崩毁了,永远的停留在半路上。
苏云海嘱托妻子:“苏九自幼离开家门,受颇多苦楚,如今封锁心门孤戾,脾性暴躁,拒人千里,若再没有亲人关怀,恐怕就如失去双眼的盲人,穷其一生也看不见光明。他虽不如他大哥沉稳懂事,却心思纯净,干净如一张白纸,尚有回转余地。我知夫人你不怜惜这孩子,但请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将这当做我最后的遗愿,照看苏九……”
这么薄薄的一封信,握在苏墨突然手里好似有千斤重,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他一直怨恨父亲,他出生到回家的十年之间,父亲对他来说只是个模糊的代名词,唯有母亲的眼泪一次又一次的提醒他,那个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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