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热闹(1/2)
贾赦思量了一下,半晌才含糊说道:“你顾虑的很是,只是像咱们这样的人家原就不必读什么书,只要认得几个字,能明些事理也就是了武动年华。再着,那家学虽广有青年子弟,却也只是族中家贫不得请师者,又是祖上所设,说来纵有什么,也该珍哥儿出面才是,与咱们家……”
邢芸听说,心里也明白了过来,难怪着宝玉和秦钟大闹学堂,满学堂的子弟都看着,偏两府里就好像一声也不曾闻似的,仿佛满府的耳报神都打瞌睡去了。
原来里头还有这缘故……
邢芸想着,只微微一笑,又向着贾赦道:“倒是我不知道了,只是老太太既说了,老爷若不去,日后问起来,岂不又招得老太太不痛快。依我的话儿,老爷或邀了二老爷,或遣人告诉珍哥儿,懒懒的往学里去一遭,既不妨事,老太太那儿也有交代了,可不是两厢便宜。”
见贾赦似听了进去,邢芸方又笑了一笑,正欲再说些什么,外头的小丫鬟却忙不迭报道:“二老爷打发人来请了老爷过去呢。”
贾赦脸色瞬间便阴沉了下来,只整了整衣裳,看了看日影儿,冷哼道:“就说我睡了,有事明儿再说。”
邢芸抿唇一笑,只拿了件紫貂皮石青缂丝大氅过来,对着贾赦嗔道:“老爷还是去一遭罢,不然,明儿老太太知道了,老爷可不又白惹气一场?”
贾赦听了,也只是摇头叹气,接了大氅,往身上披着,便领人出去了。
见贾赦去远了,邢芸方才松了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吩咐丫鬟道:“把那平金帐子给琮哥儿送去,顺道儿再问问他有什么想吃的想喝的?”
丫鬟应下出去了,王善保家的在旁听见了,只凑上前道:“太太待琮哥儿也太厚了些,横竖份例在那儿,又不少什么,何苦再给什么帐子被子?琮哥儿又是个听不进话的,张姨娘更不识好儿,没事尚要说出几分不对来,如今只怕……”
邢芸翻了个白眼,半是无奈半是郁闷的冷声道:“你这话,倒是在挑我的错儿了?”
王善保家的面上一白,微微打了寒颤,只忙赔笑道:“我不过是说说,怎敢挑……太太的不是……”
邢芸瞅着王善保家的这样儿,虽瞧不上眼,但也不好薄了王善保家的体面去,当下只冷笑着向王善保家的道:“有些话儿我不说,你倒越发忘了形了,你瞧瞧这府里上下有那个体面奶奶像你这般……今儿传风明儿唤雨的,就差着起个台子上去唱戏了。若不是你跟了我这么些年,又还算勤勉,我早……”
邢芸停住话,没好气的看了王善保家的一眼,方才放缓了语气道:“早前我便和你说过,琮哥儿再怎么也是这府里的主子,容不得那些眼里没人的胡乱编排,若有什么说三道四,你听也别听,只管着啐去。偏你怎么着,你原是我身边的旧人儿,这些事儿本该你思量着斟酌着,现儿倒好,反要我操心嘱咐。”
听见邢芸要打发她出去,王善保家的魂都骇没了,过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陪笑着央告道:“都是我糊涂了,太太是明白人,我实不是有心的,日后再不敢了。”
邢芸听着,只是一笑,漫不经心道:“我知你不是有心,你若是那有心人,我也容不得你了。这府里自祖宗那辈起,就没个刻薄待人的规矩,待下人尚是如此,何况这府里正儿八经的主子。依我说,宽厚些也好,不招事不招恨,一家子都和和气气,纵是有事也没了。”
邢芸是真没心思在荣国府里争什么长短,眼瞅着船都快翻了,争着位置有怎么样,还不是掉进水里喂鱼?
有这功夫,她还不如鼓捣鼓捣空间,好好为将来做些准备,就算日后没了荣国府,她还能继续过她的逍遥日子。
王善保家的想些什么,邢芸也清楚,无非是那套儿鸡犬升天的老把戏,好似如今她得了贾赦的青眼,就该上风压到了下风,东风压到西风,在这府里掌住权拿住势,王善保家的这个陪房也能跟着风光时兴起来。
这也是人之常情,家下人谁人都是这般,倒不独王善保家的,邢芸只嫌弃王善保家的不动脑子,动不动就胡怨乱骂,完全不顾虑府里的情况。
越想邢芸是越觉头痛,若不是王善保家的还算忠心,她……
桂叶笑盈盈的打起帘子回来道:“外头有人抬了几个铜镀金珐琅缸过来,说是太太让人筹办的荷花缸,可不知该放在哪儿?”
邢芸听了,心中一动,只忙说道:“姑且让他们先放在廊外头,靠边儿放着,待会再挪地方。”
当下邢芸也没空再生气儿,只向着王善保家的说道:“罢了,我也不多说了,你自己知道就好。去外头瞧瞧,既是有人抬东西过来,且教丫鬟媳妇们避着些,东西也收紧些,别混笑混跑的,让人看了笑话去。”
王善保家的偷眼看了看邢芸的脸色,见邢芸面色和转了,方才诺诺应着出去了。
转眼便又过了几日,也不知荣宁二府得罪了哪路神仙,横竖这几日就没太平过。
先是贾赦贾政贾珍抽空去了学堂一趟,开眼见识了下里头的学风,除去贾赦这个万事不管的,贾政和贾珍是又气又恼,若不是碍着贾代儒,只怕当场便能打杀了几个不成器的孽障去。
不过当时虽发作不了,可这事后记起帐来,自然是怒从心头起,学里那些浪荡子弟,也算倒了大霉了。
贾政和贾珍出起气来,都是能下狠手的人物,只要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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