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审讯(1/5)
隆冬季节,度假村依然美到令人瞠目。各种冬季常绿植物依然吐青纳翠,绕堤的河流,平静的湖泊在冬日暖阳的照射下闪着粼粼波光。
一幢幢的欧式别墅点缀在树林灌丛中,豪华的酒店,宏伟的商场,漂亮的夜店……这一切一切都被浓密的植物掩盖着间隔着。
沈浩轩带我来到一处朝阳的平坦湖堤前,身后是一幢精致小巧的木屋,敞亮的落地窗,透过粉色拽地的窗纱,可以看到里面精致豪华的粉色皮沙发,透明剔亮的水晶玻璃几,以及一张类似于古代床塌的榻榻米。
“冷吗?”他抓住了我的双手,俯首亲昵地蹭了蹭我冻红的鼻尖。
我不习惯这种许久不曾有过的亲密,便扭过了脸,不看他。
似乎听到一声低低的叹息,他没有再说什么,而是令人打开小木屋的门锁,拉着我的手走进去。
木屋里很暖和,很明显在供应着暖气。我有些意外,这些天这座度假村不是一直在停工的状态中吗?怎么突然开始供应暖气?
“知道你怕冷,昨晚刚刚通知人烧暖气,烧了整整一夜,果然暖和许多。”沈浩轩淡淡地说着,好像这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
可是我很清楚,要供应这样一座庞大的度假村足够的暖气是个多么浩大的工程。难道烧了整整一夜,只为今天我们来坐这一时半会儿吗?
坐在柔软的皮沙发上,透过明净的落地玻璃窗,看着泛着波光的湖泊在阳光下像一面巨大的镜子,反射着耀目的光芒。
两人坐的很近,几乎呼吸相闻,可是我突然发现我们之间变得如此陌生,陌生到好像已无话可说。
这次照例仍然是我沉不住气,我问:“你不是要用事实讲话吗?说吧!”
他抬起眼眸,深沉的黑眸凝着我,弯了弯唇角,说:“我想跟你一起多欣赏一会儿这里的美景,没想到你这么不愿跟我待在一起?”
我心里一动,记起曾经无意间对他说起过,如果住在湖边该有多好,推开窗子就可以看到如镜的湖面,冬天走出门外就可以晒着太阳甩杆垂钩。陶渊明有诗:采菊东蓠下,悠然见南山。我们是:垂钓家门前,抬头见湖光。
如烟的往事本来已经模糊了,就像我对他的感情,已经淡了……可是,忽然的,记忆的闸门打开,那些令我悸动过的往事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涌上心头。一时间,我默然无语。
“算了!”他再次轻叹,无奈多过感伤,“我知道你不再留恋过去,我们的感情你早就不再希罕!”
“……”我们之间曾经还有感情吗?我悲怆地转过头,悄悄擦试滴落的泪。
他按下了沙发边的电话免提:“把余善书带过来!”
余善书?!我怔神的功夫,就看到三四个保镖推搡着一个狼狈的中年男子推门进来,那男子正是余善书。
一位保镖飞起一脚踹在余善书的膝盖上,他痛呼一声顿时跪倒在地。
“我们少爷有话问你,你要想好了再回答!”保镖再狠狠踢他一脚,警告道。
余善书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风度,满脸的惶恐,连连点头道:“沈少有话尽管问,只要我知道的绝不敢隐瞒!”
我皱了皱眉头,余善书是春江画社的总编,人前总是一副学者风度,现在这个样子未免太狼狈了,才要对沈浩轩说不许用武力欺负人,沈浩轩却已开口。
“云峰画廊开业的那天,你到那里买画,凭你堂堂画社的总编,为什么亲自屈尊迂贵地到那么一家不入流的画廊看画?嗯?”沈浩轩点燃一支烟,慢慢吸了口,看样子准备好整以暇地细细审问。
“……”余善书瞅我一眼,有些为难地踌躇着。
“快说!”保镖再踹他一脚,恐吓道:“小心我们少爷没了耐性让你永远开不了口说话!”
“呃,”他哭丧着脸,说:“好,我都说!求沈少饶我一条性命,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
“不是让你说这些废话!”保镖毫不留情地将他踢翻在地,“老老实实回答少爷的问话!”
“好好……”余善书挣扎着爬起身,却又被人踹在膝盖上疼得浑身直打颤,半跪半爬在地板上,哭丧着脸说:“我说……我都说!”
突然,我感觉此时的情景跟那日在春江画社,冷涛亲自审问那名撞倒肖云峰的男子时情景有些相象,难不成余善书也牵涉到这宗案件吗?
“是冷少让我去的!”余善书擦了把额头的汗,接道:“冷少不知从哪里得到的消息,那副在国际画展上获奖的《幽怨》,画家就住在r市,他就以此判断画上的模特应该也在r市。他派出人四处找寻,可是找来找去都没找到。也许是凑巧吧!云峰画廊开业那天,我正好从门前走过,看到开业就进去转了转。其中有几副画风格很不错,我就挑了几副。后来……”他怯然地看我一眼,接道:“付款的时候,这位穆小姐主动跟我推荐肖云峰的作品,我看了看发现这副画竟然跟那副幽怨的模特非常像,就买下来。”
我瞪大眼睛,果然冷涛当初去r市是专门寻找我的,听余善书的话是什么意思?到底是什么意思?心里已有了个模糊的不祥答案,可是我不敢去深究不敢去正视。双手紧紧握起,手心里都渗出了汗,我僵坐在沙发上不动不敢动,生怕那个可怕的答案就要从余善书的嘴巴里吐出来。
一只大手拉起我紧握的手,耐心地将我攥起的手指慢慢扳开,柔声说:“别握这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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