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忠臣之志(下)(1/2)
陆抗与陆喜营每日计议奇袭蜀军之事,然营的兵将们却是愈加的躁动。陆氏两大将领陆镇,陆涛以及外姓大将陶璜统御军监视众将,倒也能护持一时不出乱子。而孙奉,孙旅出人意料的没有再闹什么情绪,这一点倒是让陆抗和陆喜感到些许的意外。
数日之后建业使者到来,陆抗与陆喜闻言大喜率领各部将领出营迎接,离着老远便是一把苍老的声音传来:“二位都督辛苦了,老夫何德何等劳烦二位都督相迎呢?”
“嗯?这是……!”陆抗闻言一愣,见来使非是旁人而是当朝太常全尚!
全尚被众人引入了军营,于是当宣谕圣旨,其内容不由得让众军欢呼雀跃,唯独陆氏一族一脸黯然。陆抗看着叔父陆喜铁青的脸,心不是滋味,于是吩咐人带全尚休息,自与陆喜商议。
原来传入朝的奏书并非只有陆抗一封,营的一干将领不满陆抗消极作战的方式,于是联名上书乞求吴主孙亮下旨使陆抗出兵与蜀军决战!两份奏书到了朝引起滔天巨浪,孙亮认为陆抗所言乃是正道,前拒蜀军,后可随时夹击魏军,此等战略态势无疑是吴国当今佳的姿态。
然而虞汜,周处一般人极力主张出战杀敌,理由也是非常充分。蜀军兵力众多,如今渐有分兵之象,正是各个击破之时。若是迁延日久,蜀军不退而国内军民日志消沉,届时岂非亡国?若是战退蜀军,自当回头与魏人决战,自可确保江东万无一失。况且朱异等将领与魏军与蜀军的偏师三方对峙,后方已然无忧,此时不进兵待何时?
有这二人倡导,全尚等老臣自然也是极力迎合,唯有薛莹据理力争站陆抗这一边。怎奈朝大臣多站虞汜一方,以军心所向不可逆为由力谏孙亮下旨催促陆抗进兵!孙亮左右思虑,还是认同了虞汜等大多数武的建议,于是特命全尚携带圣旨前往军,使陆抗快兵,而全尚以监军之职留镇军!
“竖子目光短浅不足与谋!”陆喜义愤填膺,刚一入营便是怒喝道,心情甚是糟糕。
陆抗之心绪也好不到哪儿去,摇头叹道:“此时出兵必然全军墨,此间兵力不足亦挡不住蜀军。若蜀军也推进到建业城下,那才是真正的军民恐慌,民不思国,军不思战啊!哎……”
“全尚老狗趋炎附势之辈,若有半分当初护持主上铲除奸佞之决心,朝舆论怎会倒向一边?竟然使其为监军,真乃误国之举!”陆喜难掩心愤慨,出口已然是毫无顾虑。
“阿叔切勿激动,事已至此我当上书死谏以人臣之本,只是……多半也是无用。”陆抗叹息不断说到这里便是沉默不语。叔侄两人静静相待,谁也不说话,谁也不知从何而说,营的空气仿似凝结。
“幼节……”陆喜目光闪烁,似乎要说些什么。
“阿叔!小侄已然决定,就算身死名灭亦要护持我大吴不灭,全尚那边还须应酬,就劳烦阿叔了。”陆抗不愿陆喜把话说出口,此言一出已然封死了陆喜所有的借口。
陆喜双目凝光,几分闪烁之后终是一身叹息,心知陆抗之志节终不可屈,自己恭维长辈有些话实是难以启齿。然而若放任如此,不仅此间四万将士白白送死,陆氏一族恐怕也是与这苟延残喘的孙氏政权一起埋历史尘埃之了。
踏步来到全尚营,只见营赫然有十几名军的将领正和全尚议论什么,其带头的乃是孙奉,孙旅这两名宗室贵胄。众人见陆喜前来,纷纷拱手告退。陆喜面无表情,心暗自叹息,若是鼎盛年代这些少年自当成长成熟,不负一腔热血做一方镇守。可眼前这兵荒马乱数年未曾间断的世事,江东精英折损大半,这些本应学习为主的少年人,已然是军的骨干主力,如此毛躁也怪不得他们。
“心无远瞻之志,眼无审世之明,胸无破敌之策,空有满腔热血,徒逞蛮勇,可惜啊可惜!”陆喜也不理全尚,独自坐一旁抚掌叹息。
这番话说的极快,声音越是不小,离开营帐的军干将们与全尚都是听得清楚。有几名将领闻言便要返身质问,却是被人连拉带拽的出营去了。陆喜冷眼旁观,见正是孙奉和孙旅这宗室贵胄拉扯众将离开,心便是有了定算,继续道:“二孙联名众将上书,放到以往太常以为应当如何处置?”
全尚舔了舔嘴唇,面上一派镇定自若,实则心已然流汗。这陆喜素来高傲,胸藏大志又淡泊于世,无论智略言辞均是江东屈一指之辈。如今负气而来,又无掩饰之意,自己多半要被骂得狗血喷头了。
“这嘛,一切皆有陛下做主,全某只是奉旨而行。陆公若有疑问,不妨去问陛下。”全尚略一思还是不敢与陆喜交锋,直接把一切都推到了建业。
对于全尚的言辞仿似都陆喜的计算之,陆喜独自饮茶也不动气,缓缓的道:“此间若失,不知往建业路上还有何险隘可守?”
全尚见陆喜并没有如自己想象的那般激动,仍旧是提心吊胆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仔细想了半晌确认无误方才答道:“我一路前来,唯独此处利于守御,若舍此地,回京之路便是一马平川。”
“一马平川?哈,太常还想回京么?”陆喜闻言一笑,反问道。
全尚闻言一惊道:“陆公这是何意!?”这军的干将们虽然支持陛下的决定,却不一定支持全尚。陆氏军的威望无第二人想,要动全尚也并非是什么困难事。全尚惊魂未定,看着陆喜犹然饮茶,心怦怦跳个不停,不知陆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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