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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嬷嬷推倒在地后,又躲进被窝里嘤嘤哭泣,看那样子,似乎并没有发觉跪在门边的自己。徐曼青隐约觉得那叶嬷嬷似有意维护自己,否则她不会这般积极地抢在前边去,而且还故意用身型挡住皇后的视线。
但这一切也不过是徐曼青自己的猜测,毕竟这叶嬷嬷之前去偏殿拿人,明明就是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又怎么可能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对自己转变了态度?
徐曼青正愣在原地狐疑,原本守在帘幕外头的梁公公听到内里的声响,就赶忙跟了进来。
看到皇后又似发了癔症一般情绪极端不稳,那梁公公便赶紧凑上前去,跪在皇后的床前轻声道:“娘娘,皇后娘娘,您是不是忘了,您之前吩咐老奴给您带过来的人,现下已经在门口候着了,您不想见一见她么?”
这梁公公在琉玉宫伺候久了,自然知道当皇后发癔症的时候要用什么法子来对付。
像这样的情况,只需赶紧转移皇后的注意力,将她从太子死亡的事情上引开那便行了。
今日既然已经有徐曼青这个活靶在,他哪还用得着像平日一样费尽心机地想法子?
果然,皇后一听梁公公的话,嗖地就从被窝里钻了出来,披头散发再加上一双哭得如核桃般红肿充血的双眼,真真能把孩童吓得夜啼。
“哦?你把项家的那小贱人给本宫带过来了?”
连“小贱人”这种污言秽语也能从母仪天下的皇后嘴里蹦出来,看来这皇后已经离疯魔不远了。
那梁公公嘴角沁着一丝冷笑,斜睨了徐曼青一眼道:“带是带过来了,虽然项夫人来得是不情不愿的,但老奴也算是不负娘娘托付。”
自打提到徐曼青之后,皇后原本错乱的情绪却像脱轨的火车忽然又并回了轨道上一般,思路竟一反前态,变得十分敏捷起来。
只听她冷哼一声道:“让她来给本宫磕头问安,那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哪轮得到那贱妇挑三拣四的?!”
皇后说罢,随意便抽起了手边的一个杯子朝徐曼青砸去。
徐曼青不能躲闪,只得微微低下头略略避了避,但还是被那杯子敲到了额际,虽未像叶嬷嬷那样被打得头破血流,但也登时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徐曼青一声不吭,也不打算跟个精神病人辩解——如今这皇后娘娘估计什么都听不进去,只要她认定了自己是害了她儿子的人,那定是会死死咬住,又怎会因为一两句辩解就让自己完好无损地出了这琉玉宫去?
若只是受一些打板子夹手指一类的皮肉苦都算是好的了,只要没残没死地撑到援兵来救,徐曼青就可以去寺庙里上高香了。
没有听见预想中的痛呼,皇后明显地表现出了不满,想也不想就又操起了手边更厚实的物件朝徐曼青砸去。
徐曼青这次倒是很快就精乖了,知道皇后是欲求不满,便应景地高声痛呼了一声,随即顺势“侧跌”在地,好给自己早就跪麻了的腿脚松松劲。
见徐曼青狼狈跌倒,皇后原本那一片阴霾的眼中果然闪过一抹快意。紧接着,一个又一个物事便劈头盖脸地朝徐曼青砸来。
徐曼青这次还真不是故意痛呼出声,而是真的痛得哀叫了起来。
未过多时,也不知是皇后砸累了还是她手边的东西都被砸了个精光,皇后终于停了手,气喘吁吁地站在原地,眼神犀利地盯着徐曼青。
徐曼青自知需要尽力拖延时间,但面这种精神出了问题的人,自然不能再用强硬姿态来刺激她。如今怀柔政策固然会让人失了尊严,但总比没命要好。
徐曼青见皇后朝她慢步走来,赶紧挣扎从地上爬起,跪着低声道:“皇后娘娘恕罪……”
皇后一听徐曼青开口便说恕罪,当下仰天长笑道:“怎么?如今落在本宫手上,便知道求饶了?你早干嘛去了?之前在皇上面前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摆出这种姿态?”
“为何不亲口跟皇上说,你便是跟那杀千刀的翼王是一伙的?还有那个赵显恒!他活该!他凭什么留在这宫中?他就是给本宫的皇儿提鞋都不配!”
“贱妇!当真是贱妇!”
“你们都该死!”
“翼王该死,赵显恒该死,你也该死,还有那个太……”
皇后明显要将“太后该死”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也脱口而出,可在一旁守着的梁公公赶紧出声制止,显然皇后还没有疯到极致,险险地将话给收了回来。
皇后是越想越恨,看着徐曼青可怜兮兮匍匐在地的模样,心底更是升起了说不尽的快意。
只见她在走到徐曼青身边站定,看那样子,明显就打算抬手掌掴徐曼青。
徐曼青看到皇后的动作,下意识地便紧闭双眼等着接下来的痛击,可片刻之后却没见预想中的疼痛发生,这才颤巍巍地开了眼,却发现梁公公阻住了皇后的动作,进而劝道:“娘娘,莫为了一时之气而忘了初衷才是啊!”
皇后被拦住后,依旧恶狠狠地瞪了徐曼青一眼,这才将已经抬起的手给收了回来。
梁公公见皇后被自己劝住,明显松了口气。
若徐曼青只是被东西砸到,那伤口还可以借口说是她自己走路不小心磕碰到了的,可如果皇帝和太后回来看到徐曼青的脸上有十分明显的掌掴印子的话,那反倒不好脱身了。
那皇后心不甘情不愿地转身道:“难得你有心过来给本宫磕头问安,本宫也要好好招待你一番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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