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张罗(1/2)
顺风顺水的事情办起来也相当快,卿尔尔开学没多久,梁家挑好了良辰吉日,正好赶上国庆节的时候,两家人选好了佳期,宴请了宾客,而卿尔尔也正式住进了梁家在镇上的房子。
这婚姻大事,梁家人虽说会从简来办,可是该热闹的还是要热热闹闹的,该置办的还是置办了好些日子,请了很多亲朋好友,卿尔尔从来没想过自己能够见到这么盛大的婚礼,而且这场婚礼还是她自己的。
梁于归的二叔梁全德好不容易才请了假匆忙赶回来,可是大巴在路上抛锚了,赶到家门也已经是新婚第二天了,这会儿才跟比自己早两天回来给老大家帮忙张罗的媳妇说上两句话。
“大侄子的那新媳妇昨天进的家门?”
“昨儿个一早就接进来了,大侄子这媳妇也是个金贵的,她叔叔家可是不吃亏的,彩礼钱都送了两万过去。”梁全德的媳妇赵凤噘了噘嘴。
“两万?竟然聘礼就给了这么多?老大家也拿的出手?”梁全德长年在城里做工,一年赚得了几个钱,但是两万这个数目相当于他两三年赚的钱了,按照他在家做点小生意,种点地糊口的大哥的经济情况,彩礼给个几千块也就是打肿脸充胖子的事情了。
那头他媳妇就“呵”了一声,说:“明面上说是老大家拿的彩礼钱,谁知道是谁拿的呢?”
梁全德也不是个榆木脑袋,立马明白过来,赵凤这是在指桑骂槐,连忙语气里带斥责地说:“胡说八道什么,妇道人家成天乱嚼舌头。”
“怎么还不让人说了,阿爹就是把心偏到老大那边去了,两万块钱买的这个媳妇也是个不通人情的,我回来见到她开始,到现在也不见好好和我们这些忙里忙外的长辈说过一句话,就知道低着头,如果是个有毛病的,看大侄子不找阿爹闹去······”他嘴里的“妇道人家”倒是不以为意。
“还不快住嘴,迟早得被你这口无遮拦的一张嘴害死。”梁全德甩了甩白衬衣袖子上的灰尘,大步走向床边坐下,想起了些什么,又换了语气问赵凤:“今儿个早上给新媳妇红包了吗?”
赵凤知道自己这口子最不欢喜她说这些,便不再多话,只回答他问的:“给了,给了两百。”
梁全德点了点头,他这媳妇向来话多,因为生了女儿之后又在没有生育,在家里难免不受重视,他平日里也不多说她什么,让她抱怨抱怨也是好的,可是一到拎不清的时候,他还是要斥责她几句的。
“大侄子可欢喜这媳妇?之前阿爹不是还专门让两个年轻人见了面,合了眼缘的吗?”
“瞧不出大侄子欢不欢喜,昨晚上被他那些个同学灌多了酒,差点连门都没找着,还是让两三个同学给扶进房里的。可能因为刚结婚,今早瞧着是有点脸红,应该是不好意思了吧,到底欢不欢喜这媳妇以后日子长了就知道了。”赵凤想起今早一大家子吃饭的时候,粱于归只顾着低头吃饭,闲话都没有一句的样子,心想:这一向主意大的大侄子居然还有害羞的时候!
“我在路上车坏了,也没地方可以打电话回来说一声,大哥大嫂问起我来,你怎么说的?”这说辞还是得统一一下,虽然都不是什么大事,可是也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事情,尤其大嫂看着不怎么管事,但是平日里做事也是有一套的,妯娌之间间隙还是越少越好。
“还能怎么说?说你在赶回来的路上呗。”
一听自己这没脑筋的媳妇这样讲,梁全德就开始心里琢磨着一会儿去找老大说说话,打个圆场,不管阿爹这做长辈的如何,兄弟间的感情还是要维持着的,毕竟是一家子的骨肉亲情。
夜深人静,卿尔尔安安分分地坐在床边,仔细聆听着渐渐近了的脚步声,数着那不急不缓的脚步,一步、两步、三步、四步······
直到门被推开,那人站在自己面前,她还是低垂着脑袋,死死地盯着他被打理得黑亮的皮鞋。
她昨日被卿守业送来梁家之后,由喜娘和几个妇人引着进了新房,随后就一个人一直坐在床边等着。
粱于归陪了一夜的宾客,被人送到房门口,他一走进门就直接倒在了床上,浑身上下都是酒气,混合着他沉重的呼吸声,回荡在这个安静的夜晚。
卿尔尔感觉身边的人久久都没有动弹过,她小心翼翼地尝试着掀开盖头,在眼睛瞥见身旁的人的那一刻,在她还未来得及反应之时,男人便半支起身子,一把拉过她抱着。
随即男人俯身压在她身子上,她闻到他浑身都是浓重的酒气,明白过来这并不是个会怜香惜玉,会顾及她的男人,她试着挣扎过,可女孩子的力气哪里就能敌得过一个大男人,她在用手推开的时候,就被他一手握住她的两只手腕,牢牢抓着她举过她的头顶,男人坚实的胸膛将她死死桎梏在身下。
一夜缠绵却不带丝毫温柔,她的泪水似乎就没有停止过,枕巾是新婚置办的鸳鸯戏水,却被她的眼泪浸湿。
从第二天早上起,他就不曾再正眼瞧她,如此说来,这新婚的第二晚,她心底忐忑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如此坦然地正视他,竟是他们俩结婚后第一次神智清醒地面对面。
“青青,你先睡吧。”梁于归看着卿尔尔用手使劲拽着身旁的床单,用有些沉重的声音说,然后转身朝门口走去,门再次被关起。
卿尔尔等到门外没了动静,过了几分钟,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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