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2/3)
听不见了,天子气数已尽,他们还能有气么,大惊失色,趴在地上,屁股翘老高:“圣上这是说哪里的话,圣上是国之根本,社稷福祉,万碎万碎万万睡的!”皇帝垂下龙头:“朕睡个女人而已,天下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正常的事?朕却还惦着另个女人,心里犯怵,你们说说,这还不叫气数已尽?”
内阁都是皇帝的近臣忠臣,大伙儿不能叫天子这样妄自菲薄,自毁圣誉,痛哭流涕:“圣上切莫这么说,不如早些将贵妃接回来,圣上就不会多想了。”
皇帝抬起头,眼睛一亮:“这可是你们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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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仓宫这边,京里来了信,是高佛佛托人捎来的。
笺上第一句就是歪歪扭扭的:大事不妙。
高佛佛秉着负责任的态度,事无巨细报告了地点时间人物。
彼时正是晚膳期间,贤志达手举信笺,立在餐桌边的谢福儿身后,一字一句地翻译兼诵读。
因为是公主亲笔所书,非不让别人代劳,为免错别字贻笑大方,辱没公主威严,信中不会的字多用圈圈叉叉代替。
“……余于宫宦口中得闻,乙圈年九月初十夜圈时末至叉时初,苏圈女陪父叉办公,后换男装,父叉于建始殿后室圈叉苏圈女,其后贾老阉入内录圈史……”
贤志达生怕贵妃听得郁闷,中途停了一下,劝:“苏氏既然被擢御女,怕是难免这一天,而且公主在信里后头也说了,那夜之后,皇上再没召幸过苏氏,怕就是图个一时乐趣而已,就像两个郦宝林,几日风光后,还不是束之高阁?”
还没劝完,贤志达见贵妃玉背一挺,丢下碗筷,抽噎起来:“我撑不下去了,实在是撑不下去了,呜呜呜。”
贤志达后悔说过了头,又恨极了苏娃,竟叫自家贵人伤心到这地步,铁定跟她没完,正要甩开信去安慰,见赵宫人上前,蹲下/身子给谢福儿抹了两把油嘴,心疼不已:
“撑不下去就不吃了哈,都吃了三碗饭和两碗汤了,何必再撑呢?咱们不撑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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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福儿也不是真没反应,主要是这档口实在是没精力管。
前些日子没什么感觉,这些日子完全不能见到吃食,严重起来看见白水都觉得上面漂了一层油花,偏偏肚子又禁不住饿,总像是饿牢放出来似的,只能逮着恶心劲稍好些的缝隙猛吃,撑破了肚子也得吃。
整个人就处于一种食物近在眼前,但永远拿不够的状态。
她觉得再没比这会儿更痛苦的时候了,娘怀孕时竟能上蹿下跳,简直不可思议,人比人真是气死人……现在简直是她的世界末日。
这种情况下,离宫前跟皇帝那口气早就不记得了,更管不了那老sāo_huò又在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
他就是玩双飞打野战夜御百女,也抵不上自己痛痛快快、不犯恶心地吃一顿饭。
赵宫人医术不算精,亏得离宫前临时抱佛脚,啃了几本妇科书,当差久了养了一双巧妇手,暗下开小灶,煎煮各类安胎食材,又懂些孕妇禁忌喜好,倒也把贵人照顾得平平安安,安慰:“头几月都这样,再过些时日就好了。”
不管怎样,有了这些折磨人的反应开始,谢福儿才感受到真的是有个生命生了根,她的目标也大大偏离了轨道,就是保护它。
高长宽的提醒在耳根边日日清晰起来,关于赵王,虽然她嘴巴上无谓,说那受害者不一定是自己,可她不能冒险。
前几天,行宫的主事内侍去京城的宗正府领取用度,太傅府的下人跟平时一样,在府衙门口等着。
打从谢福儿来了行宫,谢爹爹借行宫下人进京办差机会,偶尔派人暗下碰面,问询贵妃情形,有时也会转达一下家中情况。
内侍一回来,谢福儿才知道谢爹病了。
家中下人说,前些日太傅在宫中一如既往教学,竟不知怎的赵王灌了一身水,碰上天气不好,回家就发了风寒,干脆告了假在家中休息。
越发张狂的赵王,想尽法子终于得了恩宠的苏氏,还有高长宽口里的一身两命,谢福儿想想就头疼。
几天后,京里的圣谕来了。
是胥不骄亲自来宣的,季节风雨阻路,京郊一路翻车山洪事故也多了,皇帝怕路上有误,先下口谕,等风雨小些就派车来接。
转了口谕,胥不骄拱了拱手:“恭喜贵妃了,本来在这鬼地方还不知要待多久,亏吾皇机智,叫内阁老儿们亲口催您回京。”
谢福儿恭敬:“罪妾正给祖宗抄经反思,抄到一半撇下了一走了之,就是不敬祖宗,怕给社稷惹天灾,劳转御前,不如等妾抄完再递信回京,圣上讲孝道,一定会体谅。”
胥不骄每次来太仓宫,见这贵妃不是在殿外种满花草瓜果的地皮边逛荡就是趴在绣榻上读闲书,这些日子不见更是养得白白胖胖,哪会抄什么经,明摆就是找借口不回去,可贵妃既扯到天子孝道,天灾什么的,又实在是忌讳,不好说什么。
他手一挥,打发走人,规劝:“贵妃难不成还想在这行宫一辈子吗?这多委屈啊,到底还是皇宫好吧?”
就这么回了才是委屈,谢福儿见没了人,话也说岔了:“贵妃也就是个名号而已,我看一点儿不贵,皇宫好不好,得看人把不把你当人看待。如今不单是我,我全家都不被当人看,我回去了还不比在这儿舒坦。”
胥不骄见她话里藏话,分明是另有所图,奇问:“老奴愚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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