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十二节(3/3)

俩名警察是含着眼泪听完韩熙来老伴张欢英述说完家中实在没钱交粮钱款后，出了韩熙来老大爷的家门就泪流不止。回到粮店时还泪水汪汪。

韩熙来。男，当年69岁。原是国营白云机械厂（军工企业，对外称作机械厂，内部人员都知道是生产‘航空炸弹’的军工厂）工程师。老伴张欢英，65岁，原是白云机械厂下属的一个家属小工厂（大集体性质）加工生产手套的工人。十多年前就因小工厂倒闭未领过分文生活（养老）费。韩熙来的军工企业。早在刚退休时（9年前）就停产关闭。新厂长领着新工人“军转民”生产摩托车。天庭兵器生产总部头几年还拨款通过新厂长给原退休的老厂长、老工人每人每月开100元生活费。三年前，新厂长领着新工人“军转民”生产摩托车也宣布破产，新厂长领着近百名新工人集体外出到了南方一个开放城市去打工。天庭兵器生产总部在天庭机构由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本质是由战时体制转向和平时期）转轨中不见了踪影！新厂长走时对老工人们说，在这山沟沟里，守着这堆破铜烂铁。我们自己也养活不了自己。为了谋生，为了养家糊口。我们年青人只好领着妻儿老少离开此地外出打工。您们年岁大的，走不动的，就依靠这些厂房和空地，养鸡种菜自谋生路吧！（后来，留下来的老工人就在原本生产航弹几十年、仍有“输送带”的“车间”养鸵鸟、鹌鹑、飞龙、野鸡、天鹅等飞禽走兽谋生）新厂长领着新工人集体外出到南方一个开放城市去打工以后，近三年来，韩熙来再也没处领到过每人每月100元的生活费。这三年来，老俩口虽省吃俭用，节衣缩食，无赖只出不进，座吃山空，又赶上物价只涨不降，一辈子的积蓄，两年就没了踪影！

更让俩名警察料想不到的是，就是这样一对“穷困致极”的老人，年青时一句“为国家分忧”的豪言壮语，竟放弃了本该享受的“因公牺牲”军人家属的福利待遇！韩熙来与张欢英年青时生过一个男孩名叫韩德魁。韩德魁18岁哪年报名参了军。在部队入了党，立过功，当兵第三年提了干。当排长第三年时，还与白云机械厂副厂长的女儿订过婚。后来在一次国防施工的（挖坑道）塌方中因公牺牲。韩熙来与张欢英从此便一年一年的踏上了“三无家庭”之路。韩熙来与张欢英的独生子韩德魁在部队“因公牺牲”时的当年，政府民政部门要给当时年青的韩熙来与张欢英夫妻俩每月发放5元钱的抚恤金！韩熙来与张欢英夫妻俩当时年青气盛，一心只想着为国家减轻负担。他俩对代表组织的政府民政部门的公职人员说，儿子报效祖国没了性命，我俩做父母的哪能让死人养活人！当即表态不领儿子“因公牺牲”本该享受的抚恤金！前几年，老俩口岁数大了，又失去了领取生活费的来源，便想找政府民政部门领取儿子三十年前“因公牺牲”的抚恤金。政府民政部门的公职人员以事过境迁、当年资料找不到为由，不给发放他俩想要的抚恤金！夫妻俩便成了“红旗下”诞生的新一代“无劳动能力、无生活来源、无子女抚养”的“三无”居民！

无巧不成书！俩位警察入伍所在的部队就是老人儿子“因公牺牲”时的同一个部队。他俩在服役期间接受军史教育时，曾在“因公牺牲”人员韩德魁名单的籍贯中见到过家乡之名！ 俩个警察都曾在部队服过现役，岁数都比韩熙来与张欢英夫妻俩的儿子小。他们俩个当时想，如果这对老人的儿子当年不“因公牺牲”，老人儿子无论在军队还是在地方，现任官职都会比他俩要高得多。这两位老人的生活也就不可能如此凄凉！军人之间的战友情谊，有一种特别怜惜死者亲属的情缘，俩位警察便做出了拿钱慰问“抡粮者”的举动！（2014-4-1写作于浙江桐乡市屠甸街道星园小区183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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