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七章:采石(1/2)
说实话,陈荀这段话中,除了最后一句,这个乡绅一句都听不懂。毕竟风水这个东西,专业性太强,不然怎么会说三年寻龙,十年点穴呢!而且不像后世,这时候的风水师大多是真材实料的,很受人尊重的。很多人宁愿得罪州官,也不愿意得罪风水师。万一你得罪了他,他在你家祖坟动什么手脚,怕你这一家三辈子都翻不了身。
风水大师的厉害,非常人能想象,只是后世很多神棍,硬生生祸害了这门营生罢了。
陈荀绝非后世那些神棍可比,他是有真材实料的。且不说他是否是从陈抟,但他的眼力、能力绝对是顶尖的,要不然怎么会让一干钦天监心服口服?要知道,钦天监、太史局都是朝廷供养风水师的住处,这时风水师学成了之后,多数是“货与帝王家”,
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国师”。当然,这个国师的地位可能不太高,只是受人尊重罢了。
至于一般的民间风水师都是属于低层次的,不可否认他们有一些风水学方面的知识,但只是“赤脚医生”而已。这一层次的风水师往往只注重“形”,而很少涉及“气”。经常背一些他们自己也搞不清楚的“口诀”,装成很神秘的样子。这一层次的风水师往往只注重经济利益,经常会抬高自己,一分本事说成十分。而某些道士、庙祝、医师等亦可能偶以风水营生,可以说这时的“风水先生”遍地都是。当然,高层次的风水师都被朝廷笼络走了。毕竟这些人是“国之利器”,万一哪天看朝廷不顺眼,掘断了龙脉,破坏了一国风水,这该怎么办?
陈荀就是被“招安”的风水师,而且是被秘密招进宫的。朝廷怕啊,怕你有能力断龙脉,所以一有出名的风水师,就派人去请了。当然,中间可能发生点不愉快,毕竟不是人人都向往做官的。只是朝廷绝对不允许民间有这等异人在,可想而知不服从的后果是什么了。至于陈抟老祖,那是太祖时特赐的,算是例外。
民间的风水先生,水平参差不齐,能寻龙点穴的不多,改造风水大格局的就更少了。但是在陈荀眼中,改造一方风水,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梳理好龙脉活水,再顺势而为,布置几个风水局,便能化凶为吉。有大能耐的风水师,觉得这再平常不过了。而没能耐的神棍,半桶水在晃啊晃,只能说得似是而非,至于问题嘛,根本解决不了。
这乡绅也算识货,知道陈荀是真正有实力的,不然也不会叫他“大师”了,老老实实地请教道:“那按照大师所言,要造林种树、筑坝聚水、改造城池,如此一来,该花多少钱银,需要多少劳力啊!”
陈荀叹息一声,说道:“就是这般,因此我才说没时间啊,差事都办不完,怎么回去复旨?”
那乡绅试探性地问道:“那大师就没有简单一点的办法?”
陈荀想了想,说道:“也并非没有,只是治标不治本罢了。”
乡绅大喜过望:“大师请说,若能镇住一方气运也就是了!”
陈荀摇了摇头,
说道:“急切间我也没多少头绪,且先采石,这事不急。三五日后,我再与你说要怎么做。”陈荀心系长安皇宫,哪里有精力去管这个英州?也是,长安的风水,早有无数先辈大师勘定过的了,就算有瑕疵,也是非人力能扭转的。所以钦天监除了看星星,算星象之外,平日里无所事事。也就是陈荀,想出名想疯了,才找到这个机会,向陆承启进言的。不然的话,他估计要一辈子在钦天监里面算历法,预报天气……
那乡绅不知情,兴高采烈地带着陈荀到了一座山脚下。说是山,其实只是一座岭而已,与北地的山相去甚远。但在陈荀眼中,登时眼前一亮:好一座山,虽不甚险峻,但胜在有灵气。在风水师眼中,灵气是最为关键的,一个地方若是没有灵气,就和死地差不多了。灵气的体现是什么呢?就是那郁郁青青的树木,和潺潺的流水。
陈荀再一问,此山为五岭边缘,唤作大庾岭。只见一眼望去,满目黄土,山林层叠。其中一座山,东西绵延数百里,气势雄伟。虽在山脚下,亦能感受到其连绵不绝的气势,这就是活龙啊,还是玉带水环腰而过,真龙回首顾盼,分明是龙饮涧水的格局啊。而且这水不是普通的玉带水,而是合襟水,难怪可以福泽一方,千年不衰。就算英州有伤丁缺财,也能带携一二,不至于陷入穷山恶水的境地。
山上不通车马,陈荀只能下来步行。但身为风水师,爬山涉水什么的,是家常便饭,也没有那么娇气。陈荀一马当先,差点撇开了那乡绅,独自登山了。原来他是心头不禁狂喜,其时喜悦之情犹如一赏画之人,久未动笔,如今乍见奇景一样。因陈荀胸中所学渊博,一听大庾岭,便知是五岭,自北南来,乍沉再一耸而起的山脉。花了三个多时辰,总算登上了一座小峰,陈荀望着连绵起伏的山脉,不禁心旷神怡,脱口而出道:“楚粤之地,龙气郁郁,以五岭为最盛,其时虽郁结而不舒,但日后龙入大海,其势如虹,其气势之盛,实非他支可比拟。要细察粤川山水,便非得一上大庾岭不可。”
那乡绅还在山道上,听了这句话,心中十分高兴,觉得一番劳累都是值得的。“大师,你走得可真快!”乡绅在家丁的搀扶下,才腆着大肚子,气喘吁吁地上了山顶,差点软倒在地上,不肯动了。
陈荀心中很是遗憾,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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