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国君王文公(前507—前414在位)(4/5)
,吸取教训,却忘乎所以,自我膨胀。公元前323年,魏、赵、韩、燕为了对抗秦、齐、楚三个大国,互相称王,同时为了离间中山国与齐国的关系,鼓动中山称王。中山成王头脑发昏,不顾齐国反对,非要称王不可。结果,图虚名而招实祸,失去了齐国这个比较可靠的支持者,使自己陷入孤立。到了中山王,简直骄横起来。公元前314年,忘记赵国在后,竟然趁齐国出兵干预燕国内乱之机,大举进攻燕国。中山在这场战争中,“辟启封疆,方数百里,列城数十,克敌大邦”,甚至占领了燕下都。这样一来,中山国更是得意忘形。其实际“战果”,首先把燕国推向对立面,死敌增加了一个大国。而且,这种有利的形势并没能维持多久,由于各大国出面干涉,施加压力,齐军很快撤出燕国。中山以倾国之力夺取的大片土地又为燕国收回。中山国不能居安思危,当然无改革进取之心。当时,秦、赵、魏等国推行变法,改革弊政。赵武灵王为了提高军队的战斗力,学习北方少数民族之长处,实行胡服骑射;为了对付秦国,曾装扮成使者,冒着风险去秦国探听虚实。而中山国在这样的严峻形势面前,不是卧薪尝胆,却醉心于孔墨学说。儒家和墨家思想是为拯救当时战乱频仍、生灵涂炭的社会苦难所开的药方。由于它不适应诸侯间所进行的兼并战争的需要,所以在列国中没有市场。而中山国却奉为治国之术。真正的法家治国之才不能引进,本国的智能之士被排挤出去,重用的“士”也多是平庸之辈,以致造成国内人才匮乏。列国都在奖励耕战,中山国却推行“贵儒学贱壮士”政策,致使“战士怠于行阵”、“农夫惰于田”,很快出现“兵弱于敌,国贫于内”的局面。这种状况,能不加快亡国的步伐吗?
中山王不思进取,还表现在一心追求君王的虚幻体面和奢侈享乐的生活。诸如,不顾国家的安危,恣意行欢作乐,大修宫殿,大造陵墓。从对中山墓葬的发掘情况看,都设有墓道、积石、积炭,多层棺椁,内葬珍宝,外葬车马,并仿效赵、魏、燕大国的陵墓,都有高大的封土。君王贪图享受,必然亲近重用阿谀奉承之辈,造成政治腐败。中山王最宠信的是相邦司马喜,在陪葬之物上还刻有他的功绩。而司马喜擅政弄权,善搞阴谋诡计。季辛得罪了他,他令人暗杀季辛的仇人爰骞,却栽赃于季辛。中山王诛杀季辛,为他排除了异己。阴姬与江姬争夺王后之位。阴姬便重贿司马喜,求其帮忙。司马喜亲自跑到赵国,极力夸赞阴姬的美丽,诱劝赵王向中山索要阴姬;再跑回中山,又劝中山王赶快立阴姬为后,以绝赵王之望。中山王遂立阴姬。《韩非子》说,司马喜“善于赵,尝以中山之谋微告赵王”。如果真是这样,司马喜还是一个大内奸。内奸为相,岂不亡国!
王所善之,下必效之,在中山国民间也刮起严重的腐朽之风。《史记》说中山国“丈夫相聚游戏,悲歌慷慨,起则相随椎剽,休则掘冢作巧奸冶,多美物,为倡优。女子则鼓鸣瑟,跕屣,游媚富贵,入**,遍诸侯。”其中,“跕屣”是一种足尖着地的舞步。能歌善舞,喜好聚会娱乐,不能说是不好的民风。但是与农夫“惰于田”、“战士怠于行阵”联系起来,可见好逸恶劳已经成为一种社会风气。王公大臣之家,无不行乐,民间好事之徒动辄杀人越货,挖坟盗墓,谁还思治国之事?当时的有识之士,从中山国的腐朽民风看到其政治腐败,断言中山即将亡国。
公元前305年,雄才大略的赵武灵王见条件成熟,便发动了吞兼中山的战役。腐败无能的中山王早已被吓破了胆,只好割地求和,苟延残喘。两年后,赵军再次进逼。前296年,中山国都灵寿陷落。当然,国家有难,必有忠臣。在抵抗赵军过程中,中山人吾丘鸠“衣铁甲,操铁杖以战,而所击无不碎,所冲无不陷,以车投车,以人投人”(《吕氏春秋》),抵抗是十分顽强的。然而,大势去矣,中山国军民的鲜血再不能使中山国死而复生。赵国吞并中山之初,曾扶持了傀儡中山王胜,公元前295年又把他废掉并迁到肤施(今陕西省榆林之南),中山国最后灭亡。
中山国在历史上逝去已经两千多年了。但其兴衰一直在昭示后人:
一个国家不论大小,统治者勤政忧民,奋发向上,国家就兴旺发达;昏暗弄权,奢靡淫乐,国家就衰落败亡。这也可以说是一条规律,值得后人深思。
7历史记载
史籍记载
在战国七雄秦、楚、齐、燕、韩、赵、魏之后,还有一个第八雄,即中山国。在中国历史的长河中,战国中山国这朵奇葩一直闪烁着神秘的光彩,史册上关于它的记载很多,首次出现在公元前506年,直至公元前295年赵国灭中山国的二百多年间,都依稀可见。比如《史记》、《左传》、《竹书纪年》等重要典籍里,都有关于中山国的记载。西汉末年刘向的《战国策》“待遇”最高,不但专门设有《中山策》,还把中山国和战国七雄同等对待。不过,所有这些记载都比较零乱,不但零零星星的,加起来总共也就一万多字,还缺乏准确的和正面的描述,以至于使中山国披上了模糊的外衣。到了当代,文化大师郭沫若也一直苦苦寻觅中山国的踪迹,直到他去世之前,还在深深惦念这个历史上的“艺术王国”。
文字
第4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