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篇之郑庄公(前743~前701在位)(7/8)
己旺盛的活动力,他要在广阔的政治舞台上充分地显现自己,要冲破对自己个性的束缚和限制,因而要反叛礼教。然而,他生长和活动于礼教意识极为浓厚的社会,他个人能够掌握的力量又一时有限,因而又必须在许多方面借助于礼教的作用力:例如母亲姜氏曾请求将制邑(今河南荥阳市汜水镇,又名虎牢)封给段,而制邑地势险要,先前曾有大臣居之造反的先例,庄公不想予段,于是对姜氏讲:“制邑岩险著名,先王遗命,不许分封。”对付姜氏,只能打出先王旗号,借助于恪守先王遗命的礼教;后来实施伐宋的战略目标,为了纠集更多的国家相助,他又假传周王之命,借助于“奉天讨罪”的礼教。因为这个原因,他对传统礼教又有所让步和屈服。例如他已发誓和母亲再不相见,但不久后悔,最后作了重新安置;他将周太子留质于郑,在郑厚加相待;他抢收周禾、射王中肩,二事之后都向周王谢罪道歉;他对射王中肩的肇事人祝聃劳而不赏,以示无功。郑庄公对传统礼教的反叛是不彻底的,他对礼教的让步和屈服,既是一种政治策略,又体现着他所能达到的思想境界。在春秋初期,敢于在政治舞台上充当传统礼教的叛逆先驱,需要巨大的精神勇气。郑庄公叛逆意识的萌发和形成有其个人环境和经历上的原因:郑庄公是他母亲在睡梦中生下的,姜氏睡醒方觉,吃了一惊,故为他取名寤生,心中有不快之意。
欲擒故纵
欲擒故纵计是郑庄公首创的。
春秋时期,郑庄公在郑国(在今郑州境内的新郑一带)做了国君之后,他的母亲姜氏逼他将郑国的京城(在今郑州境内的荥阳)封给他的弟弟叔段。当时,京城是郑国北方最大的城邑,也是郑国北方具有重要意义的战略要地。所以,大臣们对姜氏的提议都坚决反对,并要求铲除叔段。
郑庄公对于这件事有自己的思路,他说:“这是老妈要我把京城封给我的弟弟,不过,多行不义必自毙,我就故且先忍耐吧。”于是,郑庄公就先把京城封给了叔段。
叔段到了京城后,立即开始招兵买马,屯粮练兵,企图谋反。大臣们又请求郑庄公出兵铲除叔段。郑庄公说:“现在还不到时候,他会自取其祸的。”
不久,叔段又在北方占领了郑国地盘上的两个城镇。郑国的那些老干部们忍无可忍,都劝说郑庄公赶快发兵铲除叔段。郑庄公说:“他还没有充分暴露,先不用管他。”
过了一段时间,郑庄公看到铲除叔段的时机已经成熟,就借口向自己的老妈姜氏汇报工作情况,并说他要去洛阳朝见周朝天子。姜氏以为郑庄公真的要去洛阳,就立刻派人送密信给叔段,让他发兵攻打郑国的都城,然后夺取君王之位。谁知,叔段领兵出京城不远,就被郑庄公预先埋伏的大军给歼灭了。
郑庄公的这种谋略被后人称为欲擒故纵之计谋,并被写进了兵法,为许多人所沿用。在消灭叔段的庆功和总结大会上,郑庄公得意地总结自己创立的欲擒故纵之计,他说:“消灭敌人时要善于等待,要有诚心和耐心,这样才会获得成功。其实,‘纵’不是彻底放弃,是稍微松懈一下,而且,打仗的目的是消灭敌人,如果逼得敌人狗急跳墙,垂死挣扎,自己损兵失地,是不可取的。暂时放敌人一马,不等于放虎归山,这样可以最后寻找机会达到消灭敌人的目的。‘擒’和‘纵’看似是一对矛盾,其实并不矛盾,‘擒’是目的,‘纵’是方法。”郑庄公说完,开心地笑了,他的下属也都纷纷点头称赞。
郑庄公戒饬守臣
原文
《左传》隐公十一年
秋七月,公会齐侯、郑伯伐许。庚辰,傅于许。颍考叔取郑伯之旗蝥(máo)弧以先登,子都自下射之,颠。瑕叔盈又以蝥弧登,周麾而呼曰:“君登矣!”郑师毕登。壬(rén)午,遂入许。许庄公奔卫。齐侯以许让公。公曰:“君谓许不共,故从君讨之。许既伏其罪矣。虽君有命,寡人弗敢与(yù)闻。”乃(于是,就之意)与郑人。
郑伯使许大夫百里奉许叔以居许东偏,曰:“天祸许国,鬼神实不逞(chěng)于许君,而假手于我寡人,寡人唯是一二父兄不能共亿,其敢以许自为功乎?寡人有弟,不能和协,而使糊其口于四方,其况能久有许乎?吾子⑽其奉许叔以抚柔此民也,吾将使获⑾也佐吾子。若寡人得没于地,天其以礼悔祸于许,无宁兹许公复奉其社稷,唯我郑国之有请谒(yè)焉,如旧昏媾,其能降以相从也。无滋他族实逼处此,以与我郑国争此土也。吾子孙其覆亡(灭亡之意)之不暇,而况能禋(yīn)祀许乎?寡人之使吾子处此,不惟许国之为,亦聊以固吾圉(yǔ)也。”乃(于是)使公孙获处许西偏,曰:“凡而⒃器用财贿,无置于许。我死,乃⒅亟(在这里读jí)去之!吾先君新邑于此,王室而既卑矣,周之子孙日失其序。夫许,大岳之胤(yìn)也。天而既厌周德矣,吾其能与许争乎?”
君子谓郑庄公“于是乎有礼。礼,经国家,定社稷,序人民,利后嗣者也。许,无刑而伐之,服而舍之,度德而处之,量力而行之,相时而动,无累后人,可谓知礼矣。”
译文
鲁隐公十一年秋天七月,鲁隐公会合齐侯、郑伯讨伐许国。初一这一天,三国的军队逼近许国城下。颍考叔举着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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