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篇之卫献公(续)(2/8)
当政,政治黑暗,国势衰微。上卿孙林父骄悍僭越,把持朝政,不睦于众。卫献公昏庸无道,刻薄寡恩,耽于玩乐,因晋楚两强争霸,他曾多次率兵随盟国南征北战,无暇顾及卫国内政。先前,卫献公居父丧而不悲戚,嫡母定姜屡屡规劝而不听。卫献公即位后,荒于朝事,一味地吃喝玩乐,言语荒诞不经,行为放荡不羁,所亲者无非谗谄面谀之人,所喜者不过田猎鼓乐之事,朝中大臣对他很失望。卫定公在世时,其同母弟黑背怙宠专政,黑背退位后,其子公孙剽世袭了他的爵位。公孙剽,名秋,卫国公族,为政颇有权术谋略。上卿孙林父和亚卿宁殖见卫献公昏庸无道,都来与公孙剽结交,以备将来起事。孙林父还同时结交了晋国权臣作为外援,并将国中的金玉宝器全部转移到封地戚邑,让他的妻子收藏保管,以备不时之虞。卫献公对孙林父虽有疑心,因其反叛形迹未彰,表面上也不动声色,但心中对他已经有所戒备了。公元前559年四月,卫献公约上卿孙林父与亚卿宁殖共进午餐。两人便早早穿好朝服来到朝堂外面,在门外等候卫献公召见,可是,从中午一直等到了日头偏西,仍不见卫献公派人传唤。两人就询问守卫宫门的门吏,才知道献公正在苑囿内与寺人射猎游玩。孙林父和宁殖就进去觐见献公,卫献公看见两人过来,随手将弓箭挽在手臂上,也不摘掉皮冠,就与两人搭话,这在当时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二人就向卫献公询问共进午宴的事儿,献公脸上毫无愧色,推说自己忘了这回事儿,让他们改日再来。两人听罢含怒而返,孙林父气愤地对宁殖说:“主公耽于游猎,狎昵群小,不敬大臣,我等将来必不保矣。”亚卿宁殖听了,也点头称是,随声附和。于是,孙林父和宁殖就在私下里议论拥立公孙剽的事情。二人言后各别,孙林父回到封地戚邑,吩咐家臣虞公差和尹公佗等人秘密整顿家丁,预谋反叛之计;其后,他又派其子孙蒯赶赴都城帝丘,借朝见献公之机,秘密打探卫献公的口气。
孙蒯从戚邑来到帝丘朝见献公,卫献公在宫中设宴招待孙蒯。席间,献公让太师演奏《巧言》之章,太师认为在这种场合演奏这种乐曲不合适,就婉言推辞了。在一旁的师曹斥责太师说:“主公要歌之,何辞也!”师曹善于鼓琴,卫献公曾让他教其嬖妾,可这个嬖妾不堪教导,师曹一气之下就鞭笞了她。卫献公听说后勃然大怒,就命人将师曹鞭打了三百遭。师曹一直怀恨在心,就想借这个机会激怒孙林父,挑起宫廷事端,以解自己的心头之恨。因此,他就强令太师演奏这支曲子,太师迫于君臣二人的压力,不得不演奏这支曲子,只听得师曹随着韵律唱道:“彼何人斯,居河之麋?无拳无勇,职位乱阶。”因孙林父居住于黄河东畔的戚邑,又有叛乱的迹象,卫献公想借此讽喻孙林父父子,意在警告他们注意自己的言行举动。听着太师和师曹两人的演唱,孙蒯心里忐忑不安,草草饮了数杯,就辞别献公赶回戚邑,把有关情况一一禀报给父亲孙林父。
孙林父听了儿子孙蒯的汇报,脱口说道:“君忌我深矣,若不先发制人,我等必死无疑。”接着,他对儿子孙蒯说道:“大夫蘧伯玉,卫之贤人也,若得彼相助,大事偕矣。”蘧伯玉就是蘧瑗,卫国著名的贤人。于是,孙林父秘密潜入都城帝丘,私下里拜见了大夫蘧伯玉,想窥探一下蘧伯玉的口风,他对蘧瑗说:“主公暴虐,子所知也。恐社稷倾覆,如此,将之奈何?”蘧伯玉知道孙林父素有异志,就回答他说:“君制其国,臣敢奸之?虽奸之,庸如愈乎?人臣事君,可谏则谏,不纳谏则去之,其他非臣所能知也。”孙林父知道蘧瑗不为所动,多说也是无益,就匆匆告辞而去。蘧伯玉料到孙林父迟早必反,卫国免不了一场内乱,就急忙收拾了东西,也不及告别国君献公和诸位同僚,急急投奔鲁国避难而去。髯翁对蘧瑗的行为不以为然,赋诗说道:
蘧瑗枉自称贤人,临危弃君保自身。
奸人尚未露反迹,已然避难出国门。
孙林父回到戚邑后,乃聚徒众于丘宫,公开反叛献公。卫献公闻讯大惧,先后派遣大夫子蟜、子伯和子皮去丘宫与孙林父讲和,孙林父将献公派来的使者都一一杀掉了。卫大夫子展闻讯,也先期逃亡到齐国避难。卫献公又使人打探亚卿宁殖的态度,宁殖也在家秘密整顿家丁,策应孙林父的反叛。他又派人召大夫北宫括问计,北宫括则推病不出。护卫公孙丁对献公说道:“事急矣!请主公速速出奔,俟后再图复国大计。”卫献公就聚集宫眷家丁二百余人,开启东门仓皇而出,公孙丁携带了弓矢扈从献公出奔。他们逃到鄄地时,卫献公又派子行与孙林父讲和,孙林父又杀掉了子行。献公见与孙林父讲和无望,就趋奔齐国而去。孙林父听说卫献公要逃奔齐国,害怕将来遭到献公的报复,就派儿子孙蒯、孙嘉引军追赶卫献公。二子追至阿泽,与献公的从人大杀一阵,宫眷家丁多有逃散者,全被鄄人一一拿下。幸亏公孙丁善于射击,箭无虚发,凡中箭的追兵无不落马而亡。孙蒯、孙嘉也不敢继续追赶,就勒兵返回帝丘。
返回途中,恰遇家丁头目虞公差和尹公佗率兵前来,二人言称奉了上卿孙林父之命,务必拘执卫献公回报。二子对虞尹两人说:“有一神箭手相随,将军谨提防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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