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8 失联(1/2)
(更正为358)
那只坐船上原本载着两艘可容纳百人的艨艟战舰,亦已倾覆在海上,十数盏气死风灯将灭未灭照着蚂蚁般扑打在海面上的士兵,一片哭爹骂娘之声。
容汐玦飞身落到侧翻的船背上定了定神,将浮环寻个近处绕了,猿臂一展,从船身上掰下一块大木板飞掷到翻覆的一只艨艟左近,风雨中,如海上神灵。
士兵们眼睁睁看着他以个人之力翻过那七八丈长的战舰,许多人惊讶得忘记了身处的环境。
这种艨艟整个船舱与船板皆由牛皮包覆,可作防火之用,两舷各开数个桨孔供橹手划船,但这样泡在水中,重量比平日何止重了数倍,他仅以一人之力,又立于浮木之上,谁都不明白是怎么做到的。
“能游的都往上游!”
海上传来一个波澜不惊的声音,穿透隆隆不绝的风雨雷电,传进将士们的耳膜。
不愧是战神!
他一定也是海神!
每个人胸中或多或少都存着这样的念头,纷纷往艨艟游去。
容汐玦掷木于另一艘艨艟,同样炮制,又在海上寻得几盏气死风灯,七八根摇橹丢至艨艟上。
“划到安全的大船去。”
士兵们听得他叮嘱一声,许多人哽咽着喊:“陛下——皇上——”,一瞬已看不到他的身影。
太医们听说皇后断言梁王是急发心症后,有一大半改了口,但是一小半的太医还是坚持日间溺水导致夜里惊悸而亡。
这件事纷纷扬扬争论了一段日子,终因朝廷与凤和帝失去了联络淡出人们的视野。
自七月中旬收到海边哨站传回东征军的最后一封书信,接连十数日,再无任何消息传回。
军知院秘密调查律王府亦没有特别的发现,当然,也有特别之处,就是每次潜伏的仪鸾卫都被律王府的侍卫抓住,律王府的官吏拎着军知院的腰牌和抓获的人,不留情面地押解到朝会上,不仅打军知院的脸,还惹起了臣子们的公愤。
谁也不愿意有人随时潜入自己家窃听,待第三次抓到的时候,臣子们闹得格外厉害,参军知院的折子铺天盖地。
这段日子本就起了人心浮动的迹象,凌妆面上只好严厉斥责上官攸一番,令他停了这种手段的调查。
在鲁王的和稀泥下,倒是终于定下了梁王的死因,照着突发心疾的说法公布天下,追谥梁愍王,在道教名山茅山东麓寻了一块风水宝地下葬。
不管外头如何议论,梁王之事总算告了一个段落。
入夜,沘阳王、上官攸和李兴仙联袂进宫。
这三人算得一个小智囊团,平素都是镇定的主,可凤和帝失联也叫他们慌了心神。
他们再厉害,也是皇权的依附,凌皇后虽头脑清晰极具亲和力,但她膝下无子,根基也未稳,若凤和帝出了什么意外,便很难在朝廷立足。
君臣书房隔帘相见。
通明的灯火,令帘外的臣子们看清了皇后的脸色。
虽强作欢颜,但憔悴日损。
最后收到凤和帝传回的书信,是由海船中带出去的信鸽传回的,叙述简单,只说遇到海难折了几艘船,伤亡不大,但龙江造船厂大有问题,待回朝后彻查。
失联的第五日,凌妆已与他们商议秘密派人到海边哨站遣渔船去搜寻,也是没有任何消息传回。
萤灯孤影,那瘦削的肩膀承担着天下事,不仅哭不得,反而要作出若无其事的模样。
凌妆心底并不如沘阳王等人般,他们更担心的是日后的局势,而她,只在乎容汐玦的状况。
连日来,她心似油煎,芳魂飘散,无数次登台遥望,渐入秋的天空浮云四塞,天阴气冷,夜里也不敢关窗,甚至连帘钩都不愿放下,只希望他会突然穿窗而至,笑吟吟说:“傻丫头,没有我就睡不着了么?”
一连十数日的音讯全无,令她心情沮丧到了极点,但是在大小朝会上,她不敢流露出哪怕一丝一毫的情绪。
容汐玦再强势,登基不过短短数月,除了西边带回来的人和沘阳王的几个亲信,朝中没有哪个臣子是非效忠凤和帝不可的。
本来凌东城也在努力培植势力,可惜这次与他同时失踪,卫国公府已乱成了一锅粥,那些幕僚门客在朝中没有半点根基,完全派不上用场,凌妆不过指望他们能暂时安定卫国公府而已。
不信佛的她也求了佛,不问道的她也拜了太上老君,但是眼下的局面,竟叫人束手无策。
沘阳王见她并不掩饰黯淡的神色,只能安慰道:“皇后莫要过于忧心,许是船队去得远了,信鸽中途无处歇脚,导致信件无法送还,又或者已经登岛开战,来不及传信,不日就有消息了。”
凌妆轻轻嗯了一声,此刻她宁愿相信沘阳王说的就是真相。
李兴仙道:“也不能就这么干等着,外头已是人心浮动,臣以为需当稳一稳人心再做打算。”
“楚国公有什么高见,就说罢。”
“皇后娘娘不是派了广宁卫到海边哨所么?臣以为,若是一直没有陛下的消息,不如叫他们制造点消息出来送入京中。”
上官攸当即赞同:“楚国公之言大有道理,陛下登基虽不过数月,但积威已久,娘娘又自不同,陛下若失联久之,变乱定生。”
凌妆勉强按捺下纷乱的思绪,道:“此事你们去办吧,韩国公,命你盘查的西南军兵器之事,还有律王……以及刘通那头,有什么动静么?”
“这段时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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