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1/2)
咦咦,这些修堤的民夫们,怎么都抡起工具向何子宜两人打过来?!嘴里还骂着话呢:“我们从正月起被拉来修堤,再要加伙,家里的活不要做了?”“还找官?呸!叫官老爷跟我们找麻烦吗?”“河水满一dian出来,打什么不紧。春耕误了,今年就没得吃,谁管饭啊?”“这两个外乡人是来讨揍的!”“揍死他们——”
这伙人是真抡圆了膀子要揍!郑德夫不敢开打,手一抄,把何子宜扛在肩上,迈开大步逃走,幸好脚力强健,不一会儿就逃出生天,才松了口气:“算我们命大——”转头看见何子宜,顿时吓一跳。你当怎么回事?原来何子宜被他拦腰抱起扛到肩上,肚子压着他肩胛骨,一路狂奔颠簸而来,已经口吐白沫、话都说不出了!郑德夫大是惊慌,见到前面一座木屋,忙过去讨碗水喝。
这大木屋里只有个小老头,很热情的把他们招待进房。何子宜喝了几口热汤,刚缓过dian劲来,外面大声喧哗,那伙修河工追过来了!
郑德夫又惊又疑:你说过路人说错句把话,装装样子打两下就可以了,至于这么穷追不舍吗?老头也现出糊涂的表情:“这是……”刚缓过劲来的何子宜眼珠一转跪到了地上:“老丈救命啊!”
老头奇怪的问:“你叫救命?”何子宜dian头回答:“不错。这伙人是强盗,一直追我们到这里。我——我其实是京城忠良之后。遭大难流落在此。喏,这位是我的护卫。所以请老丈一定要救救我们,强盗如果来敲门的话。就说没见过我们吧!”
原来他怕老头把他们交给那群护河工,所以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撒个谎保小命再说。郑德夫冷汗又快流下来了,何子宜踩他一脚不许他说话。老头看了看他们,眼神闪了又闪,笑道:“好,相公信得过小老儿。就请躲进那柜子里吧,这里有小老儿应付。”
屋角果然有个大柜子,何子宜两人就躲进去。那里面都是些脏兮兮的铁锹麻绳什么的,挤得人很不舒服,不过也顾不得了。那群河工已嚷嚷着走到门口,老头子去开了门。河工开【,.≯.√o< s="arn:2p 00">s_;口就是一句:“九阿爸。俺们今天遇着两个愣小子,待会说给你听——饿死人了,晚饭好了没?”
天啊,原来这房子是河工的临时宿舍,这老头是留守的,河工们是回来吃晚饭的!何子宜两人这下可傻了眼。老头乐呵呵道:“先别管晚饭,俺把这两只浑鳖捉在柜子里了。你们拿家伙围好,咱们审审他是什么忠良之后!”
柜门打开。何子宜硬着头皮迈出来:“老阿爸,其实在下也不算是说谎……”河工们立刻瞪起眼睛。郑德夫吓得挺身而出:“我来说吧!老伯。其实我们来这里。是想看看黄河到底怎么样了,没其他意思……”“对对对!”何子宜抢过来说,“我伯父希望朝廷多关心黄河百姓,却被奸臣陷害关进大牢,所以我悄悄溜来这里,想实地查看一下。诸位既然是河工,千万别打错了人啊!”
河工们面面相觑,老头烟杆“叭嗒”一声掉了下来,结结巴巴道:“你……您……这位公子……说的都是真的?”何子宜大力dian头。老头又看看郑德夫,郑德夫也只好红着脸diandian头:“嗯。我,真是他——公子的护卫。”
“呼啦”!老头领着河工们,黑压压都在地上跪了下来!郑德夫吓一跳:“哎哎,你们这是干什么——”“公子,救救我们吧!”老头喊道,从怀里颤颤巍巍掏出一卷陈旧的纸头,“这些年,河床越来越高,很多地方河道都发生了变化,修堤坝根本赶不上,迟早有一天会出事的。可我们和这里官长说,他们不是骂我们胡说,就是趁机加重徭役税负。我们没法子,只能在这里混一天算一天,如今既然公子来了,请想办法救救我们吧。这是老小儿这么多年绘制的河道图,请公子看看!”
何子宜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接过了地图。河工们拿最好的食物招待了他们一顿晚饭,把油灯挑到最亮,老头子——他原来是这里资格最老的河工,人称九阿爸——迫不及待的给何子宜讲解那幅河道图。
郑德夫越听越入迷,可何子宜却不太听得懂这黄河边乡亲的口音,越听头越重。九阿爸看他精神疲倦,就起身给倒了碗水,再回头一看,何子宜已经“咣”的倒在了桌上!
这可不是简单的睡着,他脸红额头烫,可能是路上受了苦,有dian发烧了。九阿爸他们忙照顾他睡下,边急得团团转:“这可怎么办?”
郑德夫定了定神:“这样吧,公子也不算什么大病,你们留下一两个有经验的照顾一下就好。而我跟九阿爸去勘查河道,等公子病好了再把情况告诉他,如何?”大家纷纷叫好,于是事情就定了下来。
第二天,何子宜一个人哼哼唧唧躺在木床上,全身发冷、头痛得要炸开来,留下来照顾的两个粗人只会煎苦药给他喝,然后不知所措的盯着他看,他气得把这两人都赶到了门外,可是转念又后悔了,正想叫人回来,就听见一个甜甜的声音在他耳旁道:“恩公,您叫我吗?”
何子宜还当自己耳鸣,勉强撑起眼皮一看,顿时呆住了:老天,一只雪白的狐狸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到床头,像人一样立直上身,正细声细气叫他呢!
“你你你、你会说话?”何子宜结结巴巴道。“是啊,我们狐仙吸取月魄精华,修炼出千年道行,会说几句话有什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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