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2/3)
只正被野兽吞吃的小兽。她老是要紧皱眉头瞪着这粗糙的皮子,觉得自己美好的皮肤被糟蹋了,但是男人好像很喜欢。男人把玉珰带回家。他家好大好大,玉珰直到现在都没有把各处认全。
她当时被男人扶下马车,像一个披着兽皮的小公主,挺着小小的胸当先跨过高高门槛,“咚咚咚”跑来一个人。
那个少年有双英武的眉毛,“哇哇”叫着:“爹爹爹爹——啊小仙女?”蹦个高就要抱上来。
他的双臂僵在了半空。
男人不动声色的踏前一步,手放在玉珰肩上。
他的左手在她的右肩。
玉珰忽然觉得这只手又烫又硬像只铁钩子。她成了固定在钩子上的一条肉。
少年茫然站在那里。好像一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慢慢的目光变得凶狠起来,像烧到要爆的窑口。不知向谁而发,但视线是在玉珰身上的,于是目光就好像要烧穿她的兽皮。
玉珰老实不客气的瞪回去。
她这一路被扎得不舒服,正恶向胆边生。被烧光了衣服也不管的,反正她的光身子好看得不怕任何人看。
少年的目光忽然又变了。
水气泼在窑口。烧红的铁在突如其来的冲击下变成了一把剑。少年不再是少年。
然后他走了。
男人一言不发站着,手放在玉珰肩上。玉珰的食指动了一下。
这以后男人的府里出了很多事,都是命案。男人的得力手下进到府里,走着走着不知怎么就站着不动了。脖子前后穿通,标出细细的血箭来。有一位还是习鹰爪功有了点声名的,摇摇摆摆花园里走。忽听好似有“飕”的一声,反应也算敏捷。急立掌啄上——他的“飞鹰啄”能啄碎一块铁片。但是那片光溜溜的东西划出个妖异的弧,滑过他的指尖,轻柔的啄向他的脖子。他急回爪相拦,那东西竟然不见了,像一滴水珠融进他的脖子里。
然后他听到了水声。
“咝——咝——”的水声。
哪里在喷水?他奇怪的转头四顾,只见到奇怪的红雾,像细细的红泉一样急射出来,在空中喷成大雾。
“啊呀,那是我的血呀。”他想。
然后就倒了下去。
众人赶到时,他的血尚未喷完,生命却已终结了。
仵作和某高手验尸下来:死者脖颈左侧为一利器穿透,该物应厚两分、宽一寸一分许,边缘较薄,作为兵器来说不算太锋利,可能是一柄没有开好刃的窄剑。它在死者脖颈中穿越的轨迹是弧形的,那么只能是软剑。凶手用的是一柄没有开好刃的窄窄软剑!
鉴于凶手藏匿在府中的可能性非常大,府中展开了一场浩大的搜剑运动。鉴于凶手随身藏剑的可能性也不小,搜剑必须搜身。而根据某高手的经验,软剑一般是冒充腰带的,所以所有人的裤腰带和发带都被解下来细细捻过,连主子的宠妾也不例外,有个性子烈的当场把xiè_yī都摔到了外面:
“德性!我什么都不穿了叫你省心!”
这个人就是玉珰。
她光光的站在男人面前哇哇哭,皮肤有蜜乳的甜香,胸前一弯血红的月牙儿。男人皱了皱眉头,向外喝道:
“滚。”
某高手就滚了,一边还纳闷那软剑到底在哪儿呢?
直到他自己成为一枚小月牙的吻颈之交,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要命。
这样子男人府里的人就一个个少了下去,直到一位有点身分的人找了七八十个人护身还是冷不防在茅厕被穿了个通透,所有人才抱在一起呼吁处罚元凶。
元凶当然是少年。
男人的党羽都被剪除,第一个得益的是谁?当然是等着夺权的少年。而且谁都知道他自玉珰进府后就不肯跟男人说话了,枭獍之心昭然。
没有人怀疑玉珰。
没有人怀疑玉珰在像处理蚊蚋一样精确而有效的处理男人们的脖子。
妈妈的计策是多么完美啊。接下来应该是******和保皇党势力火并,不管谁得胜也要元气大伤。玉珰则可以乘乱逃回来。
现在玉珰已经回来了,与小竹楼阔别不过一年之久。她深觉自己办事效率比那只千古狐狸苏妲已还要高……当然这也是妈妈策划的功劳。
阔别一年的小竹楼空空的,不见妈妈。玉珰就自己担了桶井水净身,井水中飘着一朵桂花,很香甜,玉珰微笑着把它吃了下去,亲切的打量小楼。
她好像又听到当年小小的女孩问:
“妈妈你说什么?”
“你现在还可以选择,是帮我作这件事,还是不?”
“如果不的话妈妈就不要我了是吧?”
“是。妈妈的钱只够养有用的人。”
“那我做。我不要做菜人。”她飞快的说。
她答应妈妈做这件事这样妈妈就会养她她就不用做菜人。菜人。她跟爹跟娘吃了饿死的小弟弟之后爹就把她跟她卖成菜人。捆在一起听外面堂倌唱“客官里面请客官请宽坐客官等小的先取一蹄”。进来,一刀,娘的手臂,娘的血喷出来好像没声音的在地上打滚。菜人。我不要做菜人。
“我不要做菜人!”玉珰会在梦中发疯的喊出来。这时男人若在旁边,就会很温柔的抹去她滚烫的汗,安慰道:“有我在,没人敢拿你做菜人。”
然后他会抱着玉珰,絮絮说些别的话来分她神,譬如告诉她:她戴的玉石叫腊油冻,因莹润似南方腊肉而得名,玉册中是几品、有多么多么希罕难得。玉珰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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