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再次选择的时候(1/2)

“慢着...让我整理一下。”

八云梓说的话，乍听之下是有点无头无脑的，但是结合她的表情和反应，仔细地推想下去的话，便会发现当中蕴含的信息量绝对不少。

冲击性的内容，以及巨大的信息量，在霎时间同时接受两者，若溪宛只感到脑袋嗡的一声，突然涌起一阵晕眩感，就连脚下都站得有点不稳。

用力地揉着隐隐作痛的额头，看着八云梓眼泛泪花的脸容，若溪宛咬着嘴唇，说道“首先，妳的意思是，在向我们展露出想跟着一起从军的意愿，并且被我们回绝后...实际上，小月一直都没有放弃这个目标，而且还偷偷的在别处进行特训?”

八云梓没有言语，却点了点头。

“接着，在这几个月以来训练后，小月那本来便有在军部考核中及格可能性的实力，现在已经更进一步，到达了及格一事绝无困难的地步...而为了确认这一点，梓妳测试了小月的实力，在比试中失手将他打伤了?”

这一次，八云梓犹豫了好一会，才勉强点了一下头。

“梓!!!妳到底在干什么?!!”

犹如火山爆发一般，耳闻八云梓打伤姬月华的事实，在一瞬间的沉默后，下一秒时，若溪宛已经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怒咆吼出声。

虽说，在这个中午时份里，休息大厅内实在谈不上有多少人。可是，若溪宛突如其来的怒吼，一下子便引来了将近全数的目光。

注意到周围的视线集中在自己两人身上，虽然不情愿，也只得再次压低声线。若溪宛焦急地扯着八云梓的手臂，嘴中连珠炮发地问道“小月他伤得怎么样?伤得重吗?梓!妳也不是不知道植入圣痕前﹑后的差距有多大吧?怎么可以跟答应跟小月比试?妳是疯了不成?快点带我去小月那儿!!”

“去到小月的身旁，又能做到些什么?”

被若溪宛扯着的地方传来一阵剧痛，想来是对方在忧心和焦急的情感交迭之际，已顾不上力气的大小。

但是，比起刚刚打伤姬月华时。心里的那份痛楚...这种物理上的痛觉，又算不了什么。

伸手擦去了眼角的泪珠，于心中再三地提醒自己必须坚强，八云梓强行摆出一副淡然的样子。轻声续道“他的愿望，就是成为像我和妳一样能干的人，能够跟在我们的身边，为我们分忧。这是他第一，也是唯一的渴望。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便一直如是。假如我们只不过是过着些普通的生活的话，那么他想必也会跟随我们的脚步，从最初开始便安安稳稳地生活...可是，决定了要走上军部成员这条路的，却是我们两人啊!”

“那是因为被东方老爷子扯过来这里生活，我们无法选择...”

“这个只是借口而已。老爷子让我们过来军部生活，可没有强迫我们两人走上战场...比起身负闲职，像是被供养着地生活，我和妳决定正式投身军部之中。毫无疑问，这是我们两人的选择!!也就是说，小月之所以会想踏到这个“非人”的领域之中，全是我们两人的过错啊!!妳懂吗?”

以比起若溪宛刚刚的咆吼更大的声量，八云梓反问着眼前的姬友，眼角的泪珠，却已形成泪水，从白玉般的脸颊上滑落。

颤抖不已的声线，以及流泪的表现...无论是何者都好，都表现出八云梓的内心中。此刻正受到恐惧与不自信的极大煎熬。

可是，纵使如此，她还是把预先想好的说话说出来了，为了替姬月华摆平道路上的障碍。

假如问她。会不会害怕姬月华从军后可能在不知那一天遇上尤关性命的危险，之后便回不来了...她当然害怕啊!比谁都要害怕，如果可以的话，甚至想将这个宝贝弟弟紧紧地捧在手心，不让他离开半步。

但是，这样是不成的。她很清楚。就如同当初的她下定了决心出外工作一般，弟弟已经作出了选择。身为姐姐，她不可以拖弟弟的后腿。

“......正因为这样，所以我才更加想将小月排除在危险之外。”

被八云梓这样反问，若溪宛也迎来了一阵沉默，用力地咬着嘴唇，直把嘴唇咬得出血也没有察觉。良久之后，才静静的说了一句。

八云梓所说的事情，她当然不可能不知道。

姬月华一直都以她们两人为目标，一直都想跟在她们的身后...她是知道的。

正因为她们选择了军部这条道路，所以如今姬月华才会向这个危险的领域伸出手来...这是身为姐姐的她和八云梓，共同的责任。

因为害怕弟弟终有一天会踏上同样的道路，若溪宛才会如此强烈地反对姬月华接触，乃至是提起军部的事情。至于她们两人在公事上的生活，自然也从来没有向姬月华提起。

基于那份恐惧，一直以来，都在抹杀弟弟的意愿，强行装作听不见﹑察觉不到...却没有意识到，问题搁置在这里是不会被解决的。

名为内疚的情感，在内心的深处悄悄植根，与恐惧之情持续地抗争着。八云梓之所以会答应与弟弟进行比试，想来，也是因为在内疚的面前败下阵来了吧?

尘封良久的问题，现在该是面对的时候了。

浑身的力气彷佛在瞬间之中，连同勇气一起被抽空，若溪宛脚步不稳地后退了一步，不经意间，手已经按到了沙发之上。

“测试的结果...怎么样?”

鲜血顺着被咬破的嘴唇流入喉咙，一阵淡淡的血腥味充斥在口里，只有使若溪宛的心中更为慌乱，好不容易才